耳邊傳來水聲，池中的少女好像終于發現了點異樣，一回頭，身子也跟著扭了過來。

慕曦羽的腦子里轟的一下炸開了，身體已經完全發自本能的跳到楚離旁邊去，伸手一把死死的捂住了他的眼睛。

臉噌的一下就紅到了耳朵根，她心里狂跳著，手下力道重的像是要把楚離的眼珠子摳出來一樣。

“這是當年所發生過的幻象，你現在就是把我戳瞎了也沒什么用了。”

一道熟悉的嗓音落入耳中，慕曦羽這才發現，眼前的男人不知在什么時候已經恢復了原樣，而她正死死地把他的腦袋按在懷里。

慕曦羽趕緊松手往后退了一步，她正半跪在樹干上，猛地一退險些一頭栽了下去。

楚離伸手揉了揉狹長的眼睛，他隨意的坐在樹干上，一襲紅衣似火就像個山中修煉已久的妖精。

“怎么辦，一不小心，秘密就都被你看見了。”男人隨意的屈著一條腿，身子往前傾了些靠近她。

“你……”慕曦羽嗓子有些干，盯著他看了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沒事了？”怎么這么輕飄飄的就從幻境里面掙脫出來了，都沒有點掙扎打斗的痕跡。

“嗯。”

楚離的笑看起來就像一只慵懶的狐貍，他轉又揉了揉自己有些發酸的太陽穴，這些塵封的記憶，就像原本已經沉靜下來的池水，又被這顆珠子給翻攪了出來。

“小曦，這些年，你可讓我好找。”

這句話讓慕曦羽的神經瞬間就緊張起來，現在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在，要不要否認？但是她總覺得楚離早就認出她來了，要不然干脆就承認了大不了叮囑他別透露出去？

她眼珠子不自然的轉了轉，慢悠悠的道：“公子在說什么，我沒聽懂。”

“哦，我是說，其實剛才溫泉里的那一幕我至今……”

“楚離！！”慕曦羽趕緊喝止住他繼續往下瞎說話，一根食指帶著威脅意味的沖他指著。

意識到瞞不住他了，她想了想，還是覺得要先發制人，不然肯定要被他牽著鼻子走落下風。

“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為什么當年會在后面偷看我泡溫泉？”

“那日我一直都在那處小憩，我先來而你后到，怎么能算是我蓄意偷看呢。”楚離不以為然。

他這么一說，慕曦羽心想也是，按照當年楚離那副避她跟避洪水似的性子，她沒發現他的話，他是絕對不會自己出聲的，估計就在樹后面睡大覺呢。

但是她還是翻了個白眼：“……這是個什么道理？這就不算偷看了？”

聞言楚離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而后認真的點了點頭：“你說算便算吧，要我負責也使得。”

“你想得倒美。”被這么明目張膽的調戲了，慕曦羽呸了他一句，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你是怎么認出我的？”

楚離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揚了揚眉：“你覺得自己偽裝的很好，很難認嗎？”

她這一身黑暗幽冥屬性明明是最好的天然屏障，怎么到他這就不管用了？除非他一早就知道她的屬性，在光明神殿的時候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