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有段漫長的時間里,坐在路口看著來往的人,想要從他們身上發現某些生而為人的幸運。他們或匆忙,或自信,太多復雜的情緒里,偶爾會有人走到面前投下面值不等的硬幣。許是看我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底下那一雙癡傻無神的眼睛。
這世界還是充滿善意的。
人生不止愛情,我撿起面前的硬幣,投入街邊的捐贈箱。
是的,我再一次收到一個朋友的婚貼。
突兀得連他自己都沒有準備,正如他說的“有人居中做媒,半年里見過幾次,覺得還不錯,就結婚了。”
之后再補贅一句“再不結婚,大抵不好跟自己的人生交代。”
這里的人生,有身為人子的孝道責任。
我沒敢問他“你愛她嗎”。
愛不愛的,在“人生期待”面前,微不足道。
我不由在想,我對佟周周的感情到底算什么呢?一度的信誓旦旦,一度自以為是的折磨,歸根結底該如何開界定這種關系啊。
其實我也在想,在懷疑,我對她的念念不忘到底是什么?仿佛是一瞬間的事,這個“她”,我就不知道該怎么具體了。我這是長情又癡情?還是僅僅是源于不甘的不舍?我很怕,怕自己分不清到底還喜歡不喜歡她!
當初與為此跟陸宇吵起來,噴了一晚上的唾沫。
我說:“我很愿意承認自己的懦弱,可是在你根本不可能挽回的時候,你告訴我我又能做什么?你別跟我說那種極端的方式,我不認為那種事是因為喜歡。也不是我承受不起那些后果,我真要像你說的那么做了,她以后怎么面對自己,面對這個世界?”
我無力的狡辯著,“所以歸根結底,只要讓她知道我是個混蛋就好了,只要她愿意接受自己,繼續往前走,有更好的人生就可以了!”
陸宇說:“就這樣你還敢說你喜歡她?”
“我當然喜歡啊,可是喜歡是一回事,走到一起又是另外一回事啊。”
“我只是很自私,自私到記著她,又去愛上別人。這是我最應該選擇的一條路。”
“愛情真要跟公平扯一扯的話,我想就算是萬分之一的分析天平都稱不勻的。”
“你就只要知道自己喜歡她,而她即使沒有你的喜歡,也可以過的很好,就可以了。”
……
“換做你,你會滿足于此,可是又能做什么?學心靈雞湯里說的豁達?你信?你能?不過是在所有的爭取之外選擇的一個和解方式。”
陸宇難得聽我說了一通廢話,以前他都不愿跟我說這些。話說回來,一度身邊說得上話的人,一轉眼各自天邊,就是想吵架都么得機會了。
有人將這個說成成長的代價,興許是吧。
陳沛菡在某個午后終于問起關于相親的事,正所謂共同好友毀所有。于是不知道她怎么就認為我不反對相親,恰逢那位相親的小伙伴已經進入婚姻程序,她并莫名來了自信,認為大事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