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明確她并不愛我。

如果站在這一“道德”高點，我想我其實可以答應她，當然有必要在之后做出一份條款詳細的合同來。驟然反應過來，我如今處于半無業的狀態，完全可以出于拓展的必要，做做這種“出租自己”的業務。

姜雨柔靜靜看著這邊，手指捏著廚子的耳朵，色貓很享受的瞇著眼睛，換了個可能更舒服的姿勢。

陳沛菡好幾次看這邊，鬼知道她又在醞釀什么壞招。當然這種時候我無比希望，陳沛菡愿意做些不合時宜的事情來。

她如若未見。

姜雨柔突然體貼起來，提著廚子的脖頸放到桌上，笑到:“不勉強你了。”

考架勢，她打算離開。我禮貌的起身，沒說什么多余的話，倒是往旁邊讓開，哪怕本身沒有攔住去路。

姜雨柔略有幽怨，過去與陳沛菡聊天，不久離開。

我沒有愚蠢到追著出去，雖然我根本不想待在店里，接受陳沛菡的“審視”。只是思來想去，果真還是選擇后者。

總要跌跌撞撞，才能走出萬般荒唐。

厚厚的玻璃窗外，姜雨柔漸而遠去，消失在人潮里。陳沛菡忙于接待客人，看樣子沒什么閑工夫理會我。

直到我離開，陳沛菡也無太多言語。只是提醒了一句，“至少應該去看看人家吧。”

我假裝突然記起，給了個含糊的答案。

還是不去了罷。

這是我在走出花店時就已經給出的答案。

我的人生，至少在目前為止，談不上正確。

拋卻情感，最根本的錯誤是我忘了自己是誰。跟身邊所有一切周旋良久而喪失。

荒謬。

……

花圃正在做入冬準備，雖不降雪，那種濕冷依舊叫人不愿意在外面多待。觀摩著老師傅修剪了一上午的紫藤，中午時候參加了一場花圃舉辦的山地越野賽。據說是給來年正式開業做的預演。

名次不大好，山地摩托在途中翻了幾回，哪怕是套著護裝，還是碰了好多淤青。心情倒是有所改善，之后有半個小時的體驗分享會，想了想倒是說了幾句，諸如某幾處彎道果真還是“太理想化”。

下午沒什么事，陪同迎接了一波看苗的綠化公司人員，雙方給了個合作意向，具體的程序還是安排到了來年。

紫藤長廊一側，打算開發花園的那一片土地，除了越野賽道，早前準備的魚池也已經開工。輔以來年的稻田“摸魚節”，至少方向上已經有了很多內容。

畫了好大一個未來，花花世界。

……

冬月初五，周六，凌晨驚醒，昏昏沉沉起床，翻了半天找不到退燒藥，勉強喝了半壺熱水，沒什么明顯效果。方覺“為何男生說給女生多喝熱水”果真敷衍。

想著先捱到天亮，樓下藥店開門再去買些藥。發個燒就去醫院，到底還是太折騰了。

縮在窗邊的懶人椅里，蓋著厚厚的毯子，太陽穴突突跳著，整個天靈蓋也跟著躍動起來。

玻璃窗漸起了一層水霧，匯集成流，劃破了記憶。

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