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促的人生閱歷，并不足以給自己任何指點。所以才會苛求那一份軟弱，聊以慰藉。

有了陳沛菡的提醒，抱著終于迎來結束的想法，這一早非常積極的起床，甚至抽空去剃了發，對下鏡子摩挲著扎手的下巴，最終也決定處理一下。這份“鄭重”的感覺真就是破天荒而且久違又久違了。

除了睡覺，在其他任何方面我好像都么得天賦。而且中度選擇困難，更加據了在某些方面有所建樹的可能。結果不得已隨便起來，說來可笑，到頭來就真的很隨便了。若非陳沛菡某天給我裝了個鏡子，每天洗漱不可避免的要看到拿一副尊容，大抵很難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有所改變。哪怕拙劣，到底要順眼些許。

與宋青在途中碰面，她審視了我好一陣，嘖嘖幾聲，不多會竟然已經給我發了一個文件，提醒我打開后，杵在旁邊看大戲。

文件很簡單，只有一個題目:相親之前突然的改變意味著什么？（請用不少于1000字論述）

我轉過頭看著她，好奇道:“難道你還沒有從學生的身份中走出來？”

“當然不是。”永遠回答的那么堅決。

“意義何在？”

“問題太多。”

我還有錯了？

往后的時間里沒有過多的交流，可能她認為我在思考她的問題，于是也沒有打擾。

陳沛菡約在了自家咖啡店，到的時候店里冷清清的，只在角落里坐著兩個小姑娘，看樣子應該是附近的高中生。不由想起那個亙古不變的念頭，于是多看了兩眼。

宋青在我之后進去，大抵是為了避免誤會。

前臺要了一杯咖啡，當然是對名字最熟悉的“卡布奇諾”，別的好像也不知道還有什么，也是手頭拮據，不然大抵會用一句“就店里最貴的就好”掩蓋自己的無知。

對于這個問題，宋青有一次專門提了幾句，介紹了另外幾個咖啡名字，大抵是叫“拿鐵”，還有什么“阿芙佳朵”……總之都比不上我自己沖的速溶配牛奶加好多糖。

一刻鐘后，應該是約好的女孩子到了店里，看了一圈直接朝我走了過來，我大概也沒有什么恰當的詞語來形容對方，這時候才覺著自己各方面的淺薄。真是啥品都沒有的鋼鐵加魯魯。

有些內疚，于是想起電影里那句“她不是漂不漂亮的問題，她真的就是那種……”

算了，大抵也記不清了。

姑娘在對面坐了下來，甚至都沒問是不是就是我。

然后就見她疊著手，擱在桌上，看起來有些拘謹。

“蘇先生？”這時候才想起來問我，而且是尋常不過的疑問。

哎，先生這個詞可真是折煞我了，這時候在腦子里過一通詞語古今異義好像很不禮貌，于是點點頭，反問了一句:“奚小姐？”

對面點頭。

好尬的開場白。

“喝點什么？”

招手叫了服務員，與她一道過來的還有宋青，那家伙裝作不認識走到不遠處的空位，因為背對著她倒不好在視線跟隨，不然就漏了餡了。

這個恍惚的時間，對面已經有了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