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來,門口的保安趕緊打著太陽傘遮在他的頭上。
“葉少爺,您怎么下來了,可別曬著了。”
被人抓著手的司機也回頭恭敬的叫了聲:“少爺!”
江木楓翻著白眼,低聲罵了一句:真的狗!這才也跟著看了眼,這新社會里的‘大少爺’。
傘下的人穿著白色短袖襯衫,黑西褲,簡簡單單卻氣宇不凡。
有一種人,就是用錢堆出來的氣質,就是看起來本長的很可愛的樣子,看似很普通的衣服,你卻能看到了他領邊鑲著的黃金扣子,手腕上的某大牌限量手表,純手工制作的皮鞋...
江木楓再看少年的臉,心想真對得起這聲‘少爺’的稱呼;這少年有些白白胖胖,頭發被打理的很是規整,大大的眼睛里看著沒有什么城府,站的筆直筆直的,面色上毫無波瀾的看著他們,還真像古代大戶人家的公子。
葉清渝在江木楓說那句“狗奴才”的時候,也看向了他。
那個少年和自己平時接觸的男孩都不一樣,他穿著一身簡單的運動短衣褲,一雙普通的球鞋;也不顧自己的皮膚隨意的暴露在烈日下,被曬成了小麥色。
棱角分明的臉上,隨意貼服在頭上的半長發下,一雙濃密的劍眉下是一對細長幽深的眼,有些高挺的鼻子,紅潤的唇角總是挑著一抹放蕩不羈、若有若無的笑;眼里似不經意的流露出精光,讓人挪不開眼。
兩人都看了眼對方,江木楓沒放開那個司機的手,對著司機也是對著葉清渝說道。
“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們開四個金邊輪子的,何必和三個土輪子的計較,啟不是失了你們的身份!”
任誰都能聽出他這話滿滿的諷刺味道。
“你誰啊你?你算老幾?你知道你跟誰說話呢嗎?哎哎哎...”
沒等這司機廢話完,江木楓就把他手腕往后掰了下,疼的司機直哼哼。
小區的保安想過去幫忙,被葉清渝制止了。
“就這樣吧!請把人放開,我們趕時間。”
江木楓聽著這聲音可比這少年的長相更成熟有磁性,說起話來那語氣和氣質還真像大戶人家教出來的孩子。
“老大爺,人家說沒事了,你快走吧!”
江木楓趕緊提醒老人快點走。
“沒...真沒事了?我這兜里還有幾十塊...”
“您走吧,把路讓一下就行了。劉叔,一會兒報下保險公司。”
葉清渝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處理好事情便要回到車上,這會兒要趕一場音樂會。
江木楓也不看那什么少爺,挑著一邊的嘴角輕輕的笑了下。然后把嚇得還沒緩過來勁的老人扶下三輪車,又把車子推到了前面,還安慰道。
“老大爺,沒事了,您要是騎不動我幫您騎上這個坡吧?您別害怕,您是正常直行,他們上路不看車,他們才是真瞎!”
正在進車門的葉清渝腳下一滑,差點摔下來,回頭一看,那少年真騎上那破舊的三輪車,載著老人奮力的向坡上面爬。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江木楓的背影,叫著還惱火的司機就把車開走了。
江木楓本來想把車騎上坡就還給老人,可他發現這車到了平地之后,騎起來還挺拉風,就讓老人給他指路,自己也能沿路欣賞這城市的風光,一直騎了好半天才到老人的家里。
“大勇,快出來接下爺爺!”
到了地方,老人就沖著院子里喊道。
這里是一片大型的城中村,都是北方農村特有的磚院瓦房。
不一會兒,就從屋子里出來一個和江木楓差不多大的少年,亂蓬蓬的黃頭發,嘴上叼著一根煙,身上還有紋身,最顯眼的就是他上身的六塊腹肌。
少年瞄了他一眼,叼著煙也沒松口,就把三輪車上的桌子扛了下來,江木楓想搭把手都沒有機會,只好順手把三輪車推到了院子里。
見也沒什么可幫忙的了,他抬腿就要走,老人家拉過他的手非要留他在家吃飯。
江木楓沒怎么在東北生活過,不知道這邊的人特別熱情好客,他是不習慣在別人家吃飯的,也沒把剛才自己做的當回事。
“怎么了,爺爺?這小子誰啊?”
大勇已經放好桌子回到了院里,看著江木楓問道。
大勇爺爺這才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了孫子,還特意讓大勇好好謝謝人家,出去買點好菜好酒。
“你多大了?叫什么?”大勇走到江木楓身前問道。
“我叫江木楓,十六了。”
“那行,我叫大勇,比你大四歲。小江以后你就是我兄弟了,在H市有什么事找我,哥罩著你!”
大勇吸完最后一口煙,把煙屁股扔到地上,拍著他的肩膀特豪氣的說道。
江木楓頂著陽光看向叫大勇的少年,典型的東北少年,臉上的五官很深邃,如果好好打扮下估計特有男人味,說話也是特東北人的性子,不像剛才見到的那個小白胖子。
“行,我爺爺也說讓我多交朋友,以后咱見面就是兄弟了。”
江木楓也不扭捏,他雖然在南方長大,可他畢竟也是個‘南北混血’。
最后江木楓還是沒有留下來吃飯,和大勇交換了手機號,拿著他給的一瓶冰鎮可樂開著導航走了。其實大勇還給了他兩盒煙,他從來不抽煙,就說什么都沒要。
江木楓是坐著公交車到電腦城的,到的時候已經中午了,好多店員都在吃飯,他就隨便的看了看。可能是上午的運動量有些大,他也覺得有些餓了,就近找了一個小面館吃了碗面。
等再回到電腦城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門口停著的一輛超酷小跑車。
是個男孩子可能都喜歡這些玩意,江木楓也不例外,他像旁邊好多人一樣,拿起手機給跑車拍了一個照,聽著周圍一些懂車的人談論這車的性能和特點。江木楓的記憶力很好,用心記的東西聽一遍就記得住,所以他把這輛車給記住了。
本來他心想著,等自己以后工作了,就把這輛跑車,連同大房子,大大大大的床都列入自己的未來計劃表里,但是當旁邊的人最后說起它價格的時候,他果斷的把這車從表里抹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