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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憑欄何言舟將行

第十八章你要不考慮一下

新的一天開始了,風和日麗,行舟茶吧重新營業了。

由于是重新營業的第一天,來的客人不多,都是熟客,不需要怎么招呼,所以四個人都擠在了吧臺處。不知是王琪琪旅游的興奮勁沒過,還是再次見到何言的興奮勁沒過,又開始了不停說話。在她剛開了頭,何言就提議讓她和柳逸去彈奏曲子,為耳朵討了福利。

看出何言對王琪琪的拒絕,向染說道,“言姐,你再等等,再過兩天,琪琪就沒這么多話了。以前每次假期回學校,琪琪都會拉著我說好多好多話,把她假期里經歷的恨不得都和我說一遍。她只對認定的人這樣,她很喜歡你。”

“琪琪很活潑,我挺喜歡她的。就是突然一下子有人和我說這么多話,不知道怎么反應,有點不適應。”

兩個人坐在吧臺里邊,一邊聊天,一邊聽著曲子,偶爾招呼一下客人,悠哉游哉的,挺閑適的。

兩人坐在一塊兒,琵琶半遮面,眉目含情,簫聲裊裊,不絕如縷,說是金童玉女也不為過。向染慶幸自己之前沒有表現得那么明顯,慶幸才剛剛開始,所以放得下。她仔細想過,自己對他的感情只是欣賞,說一廂情愿都有點滿了,也怪自己沒有留意周邊,差點就親手撕碎了難得的友誼。在家里的那幾天,她想了很多,想通了后,她心里輕松了不少。

“歡迎光臨,請問兩位選擇大堂還是樓上的雅間。”向染小心地觀察了一下來者,一對夫婦,第一次來,夫人挽著她丈夫的手臂,打量四周,看兩人的表情,應該是夫人說了算的。

“樓上的雅間能聽到曲子嗎?”夫人看了一圈后,問道。

“可以的,雖然看不到表演,但是不影響聽覺。樓上風景也挺好的。”

正在夫人猶豫時,何言從后面出來了,拿著一個果盤,走到吧臺處,輕輕放下,夫人下意識看向來者,何言也剛好偏頭,兩人視線對上后,都愣住了。

何言很驚訝,這不是肖憶舟媽媽嗎?她在肖憶舟出道時參加的綜藝節目上出現過一次,是節目組請來的,雖然只有短短一分鐘的鏡頭,但是何言依舊記住了她,幾年了,他母親還是保養得很好。她又看了看旁邊的男人,果然是他父親。何言想著,肖憶舟爸媽怎么到這兒來了,探班?但是劇組已經走了啊。旅游?也不對啊,這兒只是普普通通的小鎮村莊,沒有什么名氣。她想不通。

在她思考的時候,對面的人也在上下打量她,比她更仔細。肖憶舟的母親趙麗芳看著對面女孩兒的樣子,越看越滿意,不施粉黛,勝過了太多濃妝艷抹的人。眼睛炯炯有神,櫻桃小嘴,臉肉嘟嘟的,但是整個人又很瘦。她已經在心里暗暗盤算了。

旁邊的肖爸爸肖平看到自己老婆的表情,明顯知道她正在想什么,又在想適不適合自己兒子。剛開始還勸勸她,好歹自己兒子是明星,萬一給他帶去不好的影響會毀了她的。但是她想著自己兒子都三十二了,進了娛樂圈后就沒談過戀愛了,她能不急嗎?她還急著抱孫子呢。

肖媽媽看到周圍關系好的、同齡的都已經有孫子孫女承歡膝下了,就他們兩個孤孤單單的,兒子不在身邊,兒媳婦也還沒有,孫子就更是沒影了。雖然兩口子經常到處旅游,但是見過再多的美景,也比不得一家人團團圓圓的。

經過肖媽媽的嘮叨,肖爸爸也不再勸阻了,只是讓她別太夸張,注意點,盡量不給兒子添麻煩。

其實肖媽媽也是今年才開始的,最開始看了兩個相親中介,也幫著兒子看了幾個,有一次,發現女孩兒的模樣和照片出入太大,她直言說了,到引了一頓罵,說她代替她兒子來,她兒子不是腿殘了,就是臉殘了,氣得她回家都沒吃下飯。

肖爸爸以為她放棄了,沒成想一周后又開始了。不過肖媽媽不再相信中介了,開始發動自己的人脈關系,到處看周圍單身適齡的姑娘。旅游時,遇上一個聊得來的,也得問句親戚中有沒有好一點的姑娘。雖然她不敢把兒子的照片給別人看,也不能說太多關于兒子的消息,但是也還是找到了三四個滿意的了。只不過發給肖憶舟看后,全被他以各種理由回絕了。

“夫人,您認識我們老板嗎?”向染看到兩人的異樣,插言道。何言剛開始很震驚,但是很快就恢復常態,發現肖媽媽正打量著她,想著她是不是認識自己,但是肖憶舟應該沒說啊,這樣被盯著看,也不知道如何開口,難免有點尷尬,好在向染幫了她。

“不好意思,你們老板真年輕,又漂亮,一不小心就看呆了。”又轉頭問何言,“剛剛冒昧了,請問姑娘怎么稱呼?”

“夫人客氣了,我叫何言。”

“何言,這名字真好聽。”

向染有一種若不阻止,兩個人很有可能要站著聊十幾分鐘。“夫人,請問您們選擇大廳還是雅間?”

“雅間吧。”說完又看了看何言。何言頓時明白過來,說道,“夫人,我帶你們去吧。這邊請。”

在何言下樓端果盤和點心的時候,向染拉住她小聲說道,“言姐,你是不是認識剛剛那個夫人?”

“看著眼熟,后來發現認錯了。”

何言并沒有說實話,她很奇怪地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自己是肖憶舟的粉絲,害怕他也知道了,先入為主后,就算以后時機到了,他也不相信自己對他是男女之間的情愛。認識她的人,只有程琳琳知道她真正的想法,曾經無話不談的譚瑤都不知情,她不知道怎么和戀愛中的譚瑤說。

何言重新回到雅間,放下果盤和點心后,準備離開。肖媽媽怎么可能放過好不容易遇見的看得上的女孩兒。

“能陪我聊一會兒嗎?每天和他在一起,都不知道說什么了。”肖媽媽指了指肖爸爸,肖爸爸一臉無辜,沒有說話,靜靜地喝茶,沒有理會。

見何言同意了,肖媽媽立馬拉她到自己旁邊坐下,“我喊你言言嗎?”

“可以的。”

看著何言動手給他們泡茶,肖媽媽立馬按住她的手,說道,“言言啊,讓你肖叔叔弄,你和我聊天就行了。”

肖媽媽把茶船推到肖爸爸面前,瞪了他一眼,然后又轉頭和何言說話。肖爸爸一聲不吭地開始動手。何言見此,受寵若驚,實在看不懂。

“言言,你在哪兒讀書啊?”

“夫人。”何言喊出兩個字,肖爸爸就打斷了她,說道,“直接喊我阿姨吧,親近些。”

“阿姨,我已經畢業了。”

“畢業了好,我還以為你還在讀書呢。”

一旁沒有說話的肖爸爸,泡茶的動作如行云流水,看得出來,經常喝茶。肖爸爸聞言,暗想,要是小姑娘還在讀書,你也打算給你兒子介紹不成。

要是肖媽媽聽到了,肯定會說,讀書怎么了,我兒子看著又不老,再說年紀大點的會疼人,多好。

“我本科畢業后就出來工作了。”

“那你多大了?”

“今年滿二十五。”

“呃呃。我以為才二十左右呢。皮膚真好,細皮嫩肉的,摸著真舒服。”肖媽媽一邊說著,另一邊就真的用手捏了捏何言的臉。

何言愣了,這母子兩還真像,都喜歡捏自己臉。

肖媽媽見何言愣住了,忙說道,“不好意思啊,阿姨沒控制住自己的手,捏疼了嗎?”

“沒有沒有。”

“那就好,來喝茶。”

何言接過茶杯,再次受寵若驚,從沒有遇到過才剛見面就如此的,明明自己該服務他們的,反過來,卻被客人服務,搞得何言很慌。肖憶舟的爸媽,一個給自己泡茶,一個給自己遞茶,這個說出去,不被人唾沫星子淹了。而且她本打算給他爸媽留個好印象的,這個還真不知道怎么辦了,只得連忙道謝。

“言言,以前在哪兒讀書呢?學的什么專業啊?”

“西大的茶學。”

“茶學好啊,修身養性的。我們家都愛喝茶,你叔叔更是泡了一手好茶。你嘗嘗,覺得怎么樣。”

“回甘生津,叔叔的手藝比我好多了。”

“言言自謙了,雖然他手藝不錯,但是業余的,肯定比不得你專業的。”

“沒有沒有。畢業后,我一直沒怎么接觸茶,今年才開的茶吧,重新接觸茶葉的。”

“這樣啊。那你之前做什么的呢。”

“在一家飲料公司做營銷。”

“營銷的話,那豈不是要陪客戶喝酒,女孩子在外面得保護好自己。”

“阿姨,沒有那么嚇人。必要的時候才喝一點,喝酒都是他們男人的事。”

“雖然這樣,阿姨還是覺得你現在的好,喝茶多好,比酒好多了。我給你說啊,你肖叔叔以前經常和朋友喝酒,但是酒量又不好,不是他朋友送他回來,就是打電話讓我去接他。不過好在,他喝酒了不耍酒瘋,不然早就把他踹了。”

端著茶杯的肖爸爸,依舊靜靜地品著茶,只是看了肖媽媽一眼,然后回過眼,看茶湯,想來是已經習慣了。

“后來,慢慢地,上了年紀,就改成喝茶了,長期喊幾個朋友,一起喝茶,比以前和酒還來勁。改成喝茶后,這人的精神都好了不少呢。我兒子酒量隨他爸,差得很,還好他工作不用喝什么酒,不然你說這男孩子,在外面應酬難免得喝些酒,得把我愁傷心。”

何言想著,肖憶舟確實酒量不好,之前網上爆出一張他酒醉的圖片,他帶著黑色漁夫帽,紅紅的臉,乖乖地坐在那兒,一直微笑著,認真聽其他人講著話。

不等何言說什么話,肖媽媽又問道,“言言,你酒量怎么樣啊。”

“還行。”

“那別在外面喝酒,女孩子得保護好自己。言言,是哪兒的人啊。”

“蓮綦。”

“蓮綦好,我們也是蓮綦的,到時候言言回蓮綦,記得找阿姨玩啊。我那兒子只有過年才回一次家,讓我天天看著他爸,都產生審美疲勞了。”

何言又看了一眼對面的肖爸爸,他依舊自在自在地品著自己的茶,好似她們的話語與他無關,也絲毫不感興趣。何言算是明白了,肖媽媽肯定經常這樣埋汰肖爸爸,但是兩人感情依舊好。

“言言的父母是做什么的啊。”

何言聞此,輕輕皺了一下眉頭,回答道,“我爸媽是做小本生意的,賣床上用品的。”

“在哪兒呢?我們這么聊得來,我和你媽媽肯定也聊得來,等我回蓮綦了,就去找她。”

“他們現在做甩手掌柜呢,長期和鄰居叔叔阿姨結伴到處去旅游,我都很少見到他們。”

“那我找她一起旅游,反正我和你叔叔也到處跑,結個伴,路上有趣得多。言言,你有男朋友了嗎?”

聊了這么多,何言總算知道為啥覺得奇怪了,原來肖媽媽是想給她相親嗎?女人到了一定年紀了,是不是都喜歡給孩子相親啊?她媽媽就是,給自己女兒找就算了,還幫程琳琳都物色了好幾個,所以她在這兒來,其中一個小小的原因,就是能避著她媽。何言是真的沒想到,肖媽媽也是如此,但她還是答道“還沒有。”

聽到否定回答,肖媽媽的眼睛都亮了,“沒有好啊。”她又立馬意識到,這話不對,忙解釋道,“阿姨的意思是,言言你這么漂亮,肯定得好好找,對吧?阿姨的兒子呢,剛好也是單身,又高又帥,而且賺錢多,還會做飯會疼人,你要不考慮一下?”

這句話是何言聽到的最震驚的話了,肖媽媽這是給自己兒子相親!擁有一億粉絲的肖憶舟還需要相親嗎?上千萬的姑娘想嫁給他。但是肖憶舟進娛樂圈后,除了緋聞女友外,從來沒有正式承認過戀情,七年了,也三十二了,想來他媽媽是著急了。

震驚之余,何言想,考慮啥,不用考慮,直接嫁了都成。但是那樣的話,肖憶舟會怎么看自己呢?他不喜歡相親,他說過,他不會選擇相親,如果遇不到就等,遇到了就努力追。所以,自己到底要不要考慮呢?

仔細思考過后,何言還是矜持地說道,“趙阿姨,我可能不……”

還沒等何言話說完,肖媽媽就打斷了她的話,根本沒有注意到何言的稱呼,說道,“言言,你也別拒絕太快。你和他見一面了來,怎么樣?”

“嗯,好。”何言看著肖媽媽眼睛睜得大大的,滿眼期待地盯著自己,她感覺要是不同意的話,自己好罪惡。

“太好了,謝謝言言,你真懂事。等我安排啊。”

然后,肖媽媽留了何言的聯系方式,還順便留了何言媽媽的,說是以后一起去旅游。

一水言言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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