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媽你想問什么,都問吧。”何言說道。
“言言,你是不是很早就認識憶舟了?”
“嗯,之前在電視上看過他,明星嘛,認識他的人肯定多。”
“言言,我問的不是這個。你是不是在拍戲前就見過憶舟了。”
“嗯。他去過茶吧,見過。”
“那你是不是那時就喜歡憶舟了?”
“更早吧,以前在電視上看到,就覺得哥哥長得很帥。”何言依然云淡風輕地說著,“哥哥很火的,喜歡他的女生可多了。”
“言言,你媽媽說你喜歡憶舟,在很早之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見何言一直掩飾,肖媽媽直接問。
何言笑了,“干媽,我不是和你說過嗎?我和哥哥不合適,做兄妹到挺好的,還多了幾個關心我的人。”
顯然,肖媽媽不相信,但是她看不出何言有哪里在表演,“但是你剛剛為了憶舟,都和你爸作對了。”
而何言解釋道,“我爸以前當過兵,我擔心他把哥哥喝進醫(yī)院,大過年的,進醫(yī)院多不吉祥啊。”
“那你沒必要喝完剩下的酒啊,你是女孩子。”肖媽媽繼續(xù)質問何言,語氣里含著心疼。
“我爸脾氣犟,要是還有酒還得喝。我酒量隨我爸,才半瓶酒,一點事都沒有。”何言笑著,眉眼彎彎,一點沒有任何委屈或者難受。
可是,這樣讓肖媽媽更心疼她了,握著她的手說道,“言言,你媽已經都和我說過了,你為什么不讓干媽幫你呢,你喜歡憶舟,我也看得出來憶舟對你不一樣。”
“我媽也是猜的,干媽,我對哥哥真的沒有非分之想。”何言干脆舉起手發(fā)誓,來平息肖媽媽的疑慮。
肖媽媽將她的手放下,抱住她,隱約帶著哭腔,說道,“言言,你不用這樣,是干媽多想了,是我們沒有婆媳的緣分。”
“干媽,我還是可以孝敬你的啊。”何言同樣抱住肖媽媽,眼睛里泛著光,說道,“以后我們就不談這事兒了啊。”
“好好好,不談了。”說完,肖媽媽出去了,何言也跟著出去,將醒酒湯裝進保溫桶,重新端回到肖憶舟的房間里,這樣他醒了就可以喝熱的了。
何言在書桌上找到筆和便利貼,寫好了話,貼到了保溫桶上。做完后,她坐到床邊,看著肖憶舟,“哥哥,我演技好不好啊,干媽信了嗎?”何言早已經知道,她并沒有騙過肖媽媽,四個長輩都知道了呢,他們會尊重自己的決定的,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以后再也不會提了。
“哥哥,我還是很喜歡你怎么辦。”說著,一滴淚滑出,落到了肖憶舟的臉頰上,嚇得何言趕緊輕輕擦掉。手碰到他的臉,就像是在撫摸最珍貴的寶石一樣,她不由自主的望向了那紅唇,雖然著魔般地緩緩靠近,還有一厘米的時候,何言慌張地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臉,快步走出了房間,臉色如常地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時間不早了,何言一家三口也要回家了。肖媽媽說開車送她們,何媽媽拒絕了,說是坐輕軌回去就行了,現(xiàn)在路上堵,不方便,而且家里還有人需要她照顧,除了肖憶舟外,肖爸爸也喝了不少呢。
坐在輕軌上,何言想著剛剛自己的舉動,她居然想要冒犯自己喜歡了快七年的人,不經他同意的吻,對于何言來說,就是冒犯。說好的保持距離,說好的克己守禮,下定好的決心怎么一看到他就全忘了。
由于前一天醉酒了,肖憶舟上午十點多才起床,他模糊地記得好像是一直和何爸爸喝酒來著,何言還在勸兩人別喝了,然后喝著喝著自己就趴下了,在然后呢,隱約聽見何言說了什么,但是就是想不起來了。肖憶舟緩緩坐起來,扶額笑了笑,自己拍了好些喝酒的戲,這還是第一次真的喝醉呢。
他覺得嗓子很不舒服,看了看旁邊找水,看到了一個保溫桶,上面還貼著一張便利貼。“哥哥,里面是干媽煮的醒酒湯,你要是醒了就喝點,會好受些。要是過夜了,就別喝了,讓干媽給你煮新的。以后就別喝這么多酒了,不然關心你的人該著急了。”
肖憶舟覺得心里暖暖的,打開保溫桶,根本不在意是否過夜了,抱著就喝了一大口,還是溫的。隨后,他起床出了臥室。
“你醒了,頭還疼嗎?”看見肖憶舟走出來,肖媽媽關心道。
肖憶舟回答,“不疼了,沒事了。”說完,提著保溫桶往廚房走去。
“我來洗吧,你去洗漱好,換身衣服,今天下午和言言她們一家一起去爬山。”肖媽媽拿過保溫桶說道,掂量了重量后,打開一看,保溫桶里的醒酒湯已經喝完了,她問道,“你喝完了?隔夜的喝了不好。”
“沒事的,媽,還是溫的呢。”肖憶舟說道,“對了媽,我明天要去一趟崇離,有工作。”
肖媽媽失望地說,“這次怎么這么忙?以前過年都可以在家待一周多的。”
肖憶舟抱住肖媽媽的腰,說道,“我會盡量抽時間回來陪你們的。”
“快去洗臉。”肖媽媽嗔怒。
“遵命。”肖憶舟笑著跑開了。肖媽媽無奈,她心疼自家孩子,一年到頭都沒好好休息幾天,但是他喜歡這工作,那當媽的就只能支持他。
肖憶舟一家到公園的時候,何言一家已經在大門口等著了。肖憶舟看了看公園的門牌,說道“不是說去爬山嗎?”
“你明天不是要趕飛機去崇離嗎?想著讓你休息好,我和你趙阿姨就商量換成公園了。”肖媽媽解釋。
一行六人邊走邊聊天,到了一處草坪,何爸爸拿出他擰著的草墊,打開鋪在了上面,隨后眾人將自己拿來的吃的喝的放在了墊子上,圍坐著聊天。
“今天天氣真好。”何媽媽感慨。
“對啊,每年正月的太陽都還不錯。”肖媽媽接著說。
過了一會兒,肖媽媽興奮地對肖憶舟說道,“憶舟,你不是帶了相機嗎?來給我們拍照。”
聞言,肖憶舟從背包里取出相機,調好模式。肖媽媽拉著何言和何媽媽一起擺各種poss,肖憶舟很是配合她,拍了一張又一張。拍好后,肖媽媽翻著相冊,和另外兩人檢查照片。一邊看完后,何媽媽不禁感慨,“憶舟拍得真好。”
肖媽媽驕傲地說,“他大學時就喜歡拿著個相機到處拍。”
“言言也是,經常出去拍,還有厚厚幾本相冊呢。”何媽媽說道。
“這兩孩子愛好都一樣,”肖媽媽遺憾,“可惜了。”
而何言絲毫沒有理會,全神貫注地看著相機里的相冊,她還是第一次出現(xiàn)在他的鏡頭里呢。
“言言,言言。”肖媽媽喊的第二聲,何言才聽到,“怎么了,干媽。”
肖媽媽說道,“我想讓你給我們一家人照一張合照。”
“好。”隨后準備起身去拿自己包里的相機。
“言言,相機在這兒啊,你拿什么?”肖媽媽見何言起身問道。
“我自己也帶了的,用著順手些,習慣了。”何言解釋。何言沒有說,她用自己的相機真正的目的是,想有肖憶舟的照片,她還沒有這么光明正大地拍過他呢,以前不是距離遠,就是悄悄的。
調好模式,肖憶舟一家三口已經準備好了。按下快門鍵,陽光下的笑定格了。拍完后,肖媽媽看了照片,“言言拍得真好。”
隨后,肖憶舟和何言開始忙碌,分別給自家父母拍照,一會兒后,兩個媽媽和兩個爸爸開始了合影,由肖憶舟掌鏡。而何言則拿著自己的相機,東拍拍西拍拍,拍看到的風景和來往的人。
在肖憶舟認真拍照的時候,他也成了何言照片里的主人翁。冬日的陽光下,誰溫暖了誰,如同初次見他時,那樣的溫暖。肖憶舟對于何言來說,就是冬日的陽光,溫暖不炙熱。
天色稍晚,太陽西落,傍晚的風凜冽,讓人們不禁裹緊自己的外套,戴上圍巾,阻隔亂竄的風鉆進衣服里。
因為何爸爸來蓮綦沒有開車,所以他們一家三口是坐輕軌來公園的,而肖爸爸開了車,所以雙方長輩一商量,肖憶舟被留下來,坐輕軌送何言回家,而何爸何媽則搭肖爸爸的車回家。
走在路上,兩人都裹緊了羽絨服,用圍巾擋住了臉,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何言問道,“哥哥,嫂子是崇離人吧?”
肖憶舟聽到何言喊葉心嫂子,會心一笑,“嗯。”
何言接著說,“我明天去送你吧。”
肖憶舟說道,“不用麻煩吧。”
“哥哥一工作了,就又沒機會能見到你了。”何言說道,“剛好明天琳姐回蓮綦,我順道接她。”
“好。”肖憶舟同意了。
上了輕軌,正月外出的人還真多,兩個人站在擁擠的人群中,在輕軌啟動的時候,何言沒站穩(wěn),晃了一下,肖憶舟下意識穩(wěn)住她的手,他沒想到何言的手這么冰冷,一路上她的手都揣在口袋里的啊。
“言言,你很冷嗎?手這么冰。”站穩(wěn)后,肖憶舟問道。
“不冷,我的手一直都很冰,夏天也是在這樣的。”何言抬頭望著肖憶舟說道。
肖憶舟聞言,將何言的手放進自己的衣服口袋里,而自己一手抓著吊環(huán),一人輕輕扶著何言,以防又沒站穩(wěn)。肖憶舟的衣服口袋里還有他殘留的手溫,何言覺得自己的手沒那么冷了。他越是對自己關心,她越是放不下,這種感覺真是糟糕。
到站后,肖憶舟跟著何言出站,將何言送到家樓下,才離開,打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