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明的話,許文和林聰動作直接僵硬在原地,一臉驚愕地看著白銘。
陸明可不是一個愛開玩笑的人,而且陸明不抽煙,也從來不喝酒,怎么可能隨身攜帶一瓶酒精,特意點燃后,潑灑到桌面上和他們開玩笑呢?
這可一點都不好笑,尤其早上還經歷過宿舍樓失火,就算情商再低,也不會在這個時間點上拿火來開玩笑.......
桌面上黑藍色菌絲,正不疾不徐緩緩擴張著,橘藍的火焰如影隨形。
陸明話音一落,就拿起桌面上的水壺將水全部澆在橘藍火焰上,但火焰絲毫不怕水,依舊頑強的從菌絲上冒出。
被許文和林聰盯著的白銘,一臉茫然無措望著陸明,神色慌張:“不....絕對不是我點的火,我身上沒有火源。陸明別鬧,我承認你的魔術很有意思,快點和大家說清楚,這一點都不好笑。”
“老白,你先冷靜下來.........”陸明眼見茶水無法熄滅火焰,便暫時不打算理會燃的不嚴重的橘藍火焰:“我只想問問你身體有沒什么不舒服,雖然現在新聞報道的比較少..........”
“但現實生活有不少體脂超標,喜歡酗酒的人會發生自燃現象。”
看到廢紙團燃燒起來,陸明并沒聯想到什么怪力亂神的東西,而是想到一個這個時代難以用科學解釋的疾病,那就是....人體自燃癥!
所謂的自燃癥,其實與患者平日生活習慣有很大的關系。
這種病要么不發作,一發作最輕都是半殘。
患者平日因為飲食不健康,導致體脂嚴重超標,分解出大量酮體,加之酗酒的壞習慣,一旦天氣干燥,身上的衣服引起靜電,就會無緣無故自然起來。
白銘來自孔圣故鄉,那邊的風俗就是啤酒當自來水,白酒當溫水喝的。
白銘平日成天吹噓自己酒量怎么怎么的奈斯,可見他是有酗酒習慣的。
現在已經到了秋天,正是自燃癥高發季節,所以陸明才急忙開口,想向白銘確定他的身體情況,盡量避免,他身上衣物摩擦產生靜電,引發燈芯效應。
“沒......”
聽到陸明的解釋,白銘額頭滲出絲絲灰色汗漬,松了一口氣:“我沒有酗酒的習慣,體脂......應該沒超標吧?”
聽到白銘的解釋,陸明心里一沉。
既然,燃燒的紙團不是因為白銘體內體脂超標,分解的酮體點燃,那為什么一壺茶水都無法澆滅橘藍色火焰.....
而且,這橘藍色的火焰....為什么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學院的宿舍.....
白銘臉色一怔,也想到一件事,既然紙團不是因為人體自燃癥引起的,那么紙團為什么會自燃。要知道,宿舍四人都是不抽煙的,也沒人會帶火機.....
一連串的反轉再反轉,讓白銘的精神一直處于緊繃狀態,尤其他連續的兩天通宵身體本來就疲憊不堪,他額頭已經密布淺灰色冷汗......
原本以為是陸明的魔術,結果,反轉到自燃癥,現在又反轉到詭異事件。
導致白銘一直沒時間擦汗,額頭汗水積在一起,從他臉頰滑落,滴落至虹色的地毯上,黑藍色的真菌絲,就在陸明的注視下生長,形成高溫扭曲蜃景。
“嘭......”
橘藍火苗燃起,白銘瞳孔一縮,許文和林聰被嚇得不由倒退兩步,遠離隨時可能自燃的白銘,陸明也沉默了,如此詭異毫無邏輯的事,他也沒辦法用科學道理解釋,或許生物、醫學博士能。
“不.....不.....不是我,宿舍的失火肯定不實際我引起的,肯定是酒精燈,酒精燃燒的火焰也是橘藍色的......”
白銘緩步后退,臉色慘白,嘴唇顏色變得一片青紫,瞳孔稍稍分散,似震驚于自己的猜想,推開包廂門跑了。
“老白,別跑!”
看到白銘精神狀態不對,陸明也連忙追了出去,丟下一句:“去拿干粉滅火器過來滅火,這可能是液體火焰,澆水無法撲滅的.........你們先吃,待會直接叫老板加我微信,我轉賬給他錢!”
“哦哦哦......”
許文和林聰如夢初醒,急忙去拿門口的干粉滅火器,準備撲滅緩緩向外擴散的詭異火焰,
許文追到包廂門口處,朝陸明的背影喊道:“喂,小明,微信是什么?”
………………
…………
陸明并沒聽到許文的喊聲,因為許文喊他的時候,他正好一腳踢翻了放過道邊上的滅火箱,將里面干粉滅火器踢翻在地,撿起就朝跑走的白銘追去。
但凡看到藍黑色霉菌絲,陸明也不管是干粉否能有效滅火,直接開噴。
白銘精神狀態非常有問題,或許這和他兩天沒睡覺,又發生自燃,和被腦內分析出來的恐怖真相,打擊到精神處于崩潰的邊緣。任陸明怎么喊,他都沒有回應,跑出水上人家餐廳,在河邊大理石鋪貼的街道狂奔不停。
提著個滅火器,還負責噴菌絲的陸明無法追上前面的白銘。
只能眼睜睜看著........精神崩潰的白銘無視告示牌警告,沖破封條,跑到園林綠化施工路段,雙腳絆到磚石摔到營養豐富的有機肥料混合泥土堆里。
“Duang......”
陸明重重將滅火器杵地上,滿頭大汗的彎著腰,大口喘氣道:“你先.....冷靜一下,我沒辦法給你科學解釋,但不代表我沒辦法找人給你解釋!我有個朋友是微生物學、醫學雙料博士,找她肯定可以研究出你的分泌物自燃原因。”
“完了完了,我完了.......”白銘的精神狀態稍有好轉,一臉崩潰看著陸明。
“.......酒店。我今天用了好多次酒店的廁所,它肯定會和宿舍一樣。”
他已經不在乎,自己分泌的體液為什么會無緣無故自燃了。
他滿腦子都是賠錢的事情,學院宿舍或許沒有攝像頭,但酒店肯定有,屆時調取監控一看,百分之一百能找到最先失火的事故現場。
他家只是一個普通家庭,父母是經營便利店的樸實中年人,根本就無法賠償至少數百萬的財產損失,他妹妹也可能因為巨額債務,被逼的早早輟學。
他不敢想了,他現在非常害怕,害怕東窗事發,害怕天價罰單,害怕....面對父母復雜難言的表情與悲涼身影。
白銘一路狂奔,身上的白色短袖早已被淺灰色汗水浸透,藍黑色的菌絲開始在他身上生長,橘藍色火焰,照亮白銘的慘白臉色,嘴唇也因為光線問題顯得格外詭異,像是中毒般的紫黑之色。
衣服燃燒殆盡,露出消瘦身型,以及覆蓋在白銘身上,詭異蠕動著、像活著般的霉菌,如同粘液的霉菌,長出類似觸須的肢體,鼓起一個個肉瘤。而白銘似乎沒有察覺,一直嘀咕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