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除了答應,別無他法了。而柳龍廷卻不屑的看了看他,說:“有的時候,事情別做的太絕。否則就像今日這樣,放心!”蘇芊夢總是覺得這話里有話,可是這種場合,她也不好說什么,只得跟隨著柳龍廷的步伐。
經過這一事,所有人都知道了濟安堂的東家是何人,這樣也就給了一些對手點警告,蘇芊夢是他們誰也惹不起的。
殊不知,這件事情已經讓宮里的那位知道了,花妃眼中充滿了怒火,而她的宮殿里充滿了瓷器摔碎的聲音,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那花妃憤怒的說:“蘇芊夢!本宮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的,婼兒,你說該怎么辦!”
如果有熟悉的人看見她,一定會認出她的,她正是當初欺凌蘇芊夢,然后讓柳龍廷發配到辛者庫的白允婼!
白允婼對蘇芊夢的仇恨可不是一星半點的,她仔細的琢磨了一會,然后說:“娘娘,只要能夠讓她進宮來,那么有些事情還不是由您說了算么,據說,當初皇后娘娘也和她有一次不太友好的談話呢!”
這話的意思就是說,花妃可以聯合皇后娘娘整治蘇芊夢,那花妃也知道這個道理,可是她卻是依舊在忌憚,但是她忌憚的不是蘇芊夢,而是柳龍廷。
婼兒一下就看穿了花妃的心思,說:“娘娘放心,太子殿下那邊,奴婢自有辦法!”花妃看了看她,說:“白允婼,本宮可要提醒你,柳龍廷可沒有那么好騙,你有什么把握。”
白允婼絕對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她僅僅說了一句:“娘娘莫要忘記了,婼兒曾經也是他的未婚妻。”這話說的是不錯,可是只有這幾個當事人明白,她這個所謂的未婚妻,都不過是她一廂情愿的,柳龍廷從來就沒有看過她一眼,他的眼里只有蘇芊夢。
就這樣,花妃連同著皇后娘娘開始籌謀著有關于蘇芊夢的事情,而作為被害人的蘇芊夢,現在卻悠哉的在自己的縣主府里。
她總是感覺自己有種不好的預感,又聯想了今天的事情,問:“你們說,花妃娘娘會對我出手么?”斐菊和閔竹聽到后,不禁在心里吐槽,小姐您都這么敲詐了,宮里的那位還不得氣著,而且依照正常情況來看,那還不得添油加醋什么的啊。
最后斐菊回答:“小姐,就算是花妃娘娘想要動您,可是她沒有那個權力啊,更何況還有太子爺在呢,他絕對不會讓你平白無故的受了欺負!”
這倒是沒錯,可是蘇芊夢卻是擔心如果有人故意把柳龍廷給支開了的話,那又應該如何是好,閔竹看見蘇芊夢這個樣子,說:“小姐,您放心,花妃娘娘她還出不了宮,最近也沒有什么進宮的需要。”
而蘇芊夢卻搖了搖頭,說:“她是出不了宮,但是她能夠讓我進宮,別忘記了如果有皇后娘娘的懿旨,那就好辦了。”上次和皇后娘娘不愉快的對話,她可不相信沒有人不知道。
其實,她并非是懼怕花妃,如果真的是害怕花妃,她今日就不會這么做了,今天聽柳龍廷的話,若自己猜測的沒錯,花妃和柳龍廷一定是有什么過節,所有她不想再給柳龍廷添什么麻煩了。
就這樣,蘇芊夢在和冷霜兒弄藥理的一天悄然過去。
第二日一早,蘇芊夢的縣主府就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此人正是她的熟人,白允婼。蘇芊夢看見她后,并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淡淡的說了一句:“婼兒,原來你還活著啊!”
白允婼對于這句話并沒有太在意,她避開了這個話題,說:“縣主,此次奴婢前來,是有要事的。”果不其然,該來的還是要來的。
蘇芊夢看了看她,示意她繼續說,婼兒從袖子里拿出了懿旨,宣讀了起來:“安平縣主淑德具備,甚得本宮歡心,為此即日起,宣召進宮與嫡公主,文靜公主陪讀,欽此。”蘇芊夢只得說:“蘇芊夢接旨,皇后娘娘千歲千千歲。”
等蘇芊夢被自己的丫鬟攙扶起來之后,才對婼兒說:“麻煩稍等,本縣主先整理需要帶的東西。”她沒有阻攔。蘇芊夢就帶著自己的兩個丫頭回了自己的寢室。
等到屋子里只有她們三個人,蘇芊夢才問:“文靜公主是誰?”最后還是閔竹把話接了過來,說:“小姐,文靜公主是花妃的女兒。”
蘇芊夢不說話了,看來這回進宮自己可真的是一言難盡了,等自己再一次走出來,白允婼卻說:“安平縣主,根據規定,您只能帶一位侍女。”
蘇芊夢看了看兩個人后,說:“斐菊,你跟著本縣主吧!閔竹你的心思相比于這個丫頭能更沉穩些,把縣主府交給你,我放心。”這句話更深層的意思是對閔竹的信任,她沒有把這兩個人當做一個下人,而是家人。
目送著蘇芊夢遠去的背影,閔竹知道,花妃一定會為難小姐的,小姐不希望就算是這點小事也要去麻煩太子爺,可是不管怎么樣,她都放不下心。不過,如果真的因為這點小事就去找太子爺的話,那就像小姐說的,這樣顯得她很無用,她家小姐絕對不會被欺負呢!
不知不覺中,她們的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蘇芊夢的身上,不再像之前的那樣,只是為了太子爺交給她們的任務,現在她們真正的主子是蘇芊夢,這樣的概念已經深深的刻在她們的心上。
此時斐菊和蘇芊夢卻在小聲商議:“斐菊,你覺得將我們召進宮里是會做什么呢!”傻子都知道所謂的陪讀不過是一個幌子,蘇芊夢沒等斐菊回答,就自顧自的說起來了:“那還不簡單,我敲詐了她們家這么一筆,這是想要我連本帶利的吐出來,順便給點教訓,可是她們為什么會覺得能夠瞞得過柳龍廷呢!”
這一次斐菊卻是聰明了,說:“小姐,爺的未婚妻現在是只有一個,可是之前卻還有一位,這宣讀一個懿旨就把那個送過來了,不就是存心膈應您嘛!”
蘇芊夢自然能料想到其中的因果關系,只不過她蘇芊夢不是原主,沒有那么圣母,這個白允婼未免有些太不自量力了,這個之前的未婚妻她還略有所聞,當年可是京城的奇談啊!
蘇芊夢不再說話,而是開始了閉目養神。沒過一會,可算是到了皇宮的大門,然后才由著自己的丫鬟扶了下來。
全程中,蘇芊夢沒有再和白允婼有任何的交集。
等她再一次到了皇后的寢殿里,內心卻是發生了變化,就看見寧心郡主坐在皇后娘娘的旁邊,而蘇芊夢卻是跪在下面,久久不得起來。
皇后只是說:“蘇芊夢,你今日收拾的有些慢了,你這縣主的架子擺的倒大,還讓本宮等著你!本宮乏了,你就在這跪著吧!”
蘇芊夢怎么會甘愿跪在這里,反問:“請問皇后是何時下的懿旨。”皇后居高臨下的問:“怎么,本宮何時下懿旨,與你有關系么!你還想要質疑本宮?”
她蘇芊夢是那種能讓她們抓住把柄的人么,她直接回答說:“臣女不敢,只是今日接到懿旨的時辰是天剛亮,如果皇后娘娘是提前下懿旨的話,那就是那個送懿旨的人居心叵測!”
這話直接把矛頭指向了白允婼,皇后知道送懿旨的是何許人也,她剛剛這么說,也就是想找個理由罰她,卻沒有想到蘇芊夢如此伶牙俐齒。宮里的人是什么時辰出去的,必然是有人知道的。如果她真的說錯了什么,然后被人指出來,那她這個皇后也就走到頭了。
她揉了揉太陽穴,說:“蘇芊夢,你先起來吧!興許是本宮記錯了呢!你且先隨著她們去文靜公主那邊吧!”
蘇芊夢了然,這是要把自己往花妃那里推了,皇后有母儀天下的貴稱,行事和說話都需要注意,而花妃卻只是一個妃子,她可沒有那么多需要注意的。
就這樣,蘇芊夢被幾個宮女帶進了花妃的寢殿,蘇芊夢剛進來,就看見婼兒站在花妃的旁邊,花妃看了看她一眼,她也聽說了剛才的事情,也知道蘇芊夢可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花妃仔細看了看她,說:“聽說,你之前和本宮的婢女有些過節?”這是自然的,蘇芊夢沒有否認,點了點頭。花妃由婼兒扶起來,走向蘇芊夢,說:“現在她是本宮的婢女,你之前可沒少欺負她,今天本宮做主,讓婼兒親自討回來!”
婼兒知道,花妃這是在給自己機會,她本想揮手打蘇芊夢一巴掌,卻不想蘇芊夢直接攔住了她的手,然后撇在一邊,厲聲說:“花妃娘娘慎重,不管怎么說,本縣主始終是父皇親封的安平縣主,她一個奴婢還沒有資格這么做,更何況,她曾經是本縣主的婢女,她做錯了事情,我是她的主子,懲罰她有何錯!”
花妃徹底明白了為何就連皇后娘娘這樣的人都說不過她,蘇芊夢說的話都有道理,竟然她無法反駁,人家救過皇上的命,又是天啟第一位有封地的縣主,一個奴婢打她,做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