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凡做夢也沒想到，自己人生當中的第一次商演，就稀里糊涂地被卷入了番位之爭當中。
“奇怪，實在太奇怪了。”
他摸著下巴，眼睛在海報上不斷轉著圈圈。
“是有點奇怪。”徐婷輕撩一下披在肩膀上的發絲，附和地說道，“按照道理，陳帆是不應該被你壓過番位的。”
“他有不少女粉數量，而且消費實力不俗。”
這一次，前身當狗仔的記憶起到了作用。
“陳帆雖然也是剛出道不久的新人，但作為一個流量明星，已經有了穩定的粉絲群體，已經能會他背后的娛樂公司帶來經濟收益了。”
心思縝密的徐婷，對這家伙做過詳細地調查。
“他出過單曲，當然和大多數流量明星的作品一樣沒有出圈。”
“他拍電影，是一個男二號，雖然以我的眼光看來，演技浮夸、做作，但粉絲們會控評，以及尷吹。”
“他拍的電視劇連背臺詞都不自然，但能被吹成演技‘入木三分’。”
夏凡眉頭緊縮，問：“婷姐，你說這些是……”
“他背后的資本應該有點實力，這次你把陳帆的番位給壓了，有被報復的可能。”
“我會注意的。”
夏凡默默點頭。
他只想安心地跑跑商演，唱唱歌，賺點快錢，結果又是節外生枝。
“有件事……”徐婷稍作沉默，“我必須和你露個底，當然你不用太過擔心。”
“什么事？”
夏凡微微一愣，看著小姐姐的表情有點嚴肅。
“你還記得前幾天的成都行嗎？”
“當然記得！”
“你慷慨激昂地怒斥杜小濤的女粉絲。”
“對！難道有什么問題？”
夏凡想到當時的場景，頓時一股豪氣從心中浮現。
“讓你這么痛斥一遍，爽是爽了，可惜你被圈內不少人難看了！”
“為什么？”
夏凡一頭霧水，覺得自己沒有說錯。
“你罵她追星太瘋狂了，應該多去關心家人，而不是去做這些無意義的事。”
“我說得非常正確呀。”
“如果你是一個普通網友或者路人，這么說沒毛病。可你不一樣啊。”
“我哪里不一樣了？”夏凡反問道。
他雖然嘴硬，但心里陰約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在外界看來，你已經算是這個圈子里的人了。你這么說可是砸人飯碗啊。”
“額？”
夏凡露出一絲恍然的表情。
“你一個圈子里的人讓粉絲不要瘋狂追星是什么意思？那些娛樂公司培養這些小鮮肉投資了不少錢呢，就指望這些瘋狂的NC粉來回本。”
“這些流量明星在這個圈子里賴以生存的籌碼是什么，還是這些粉絲啊。”
“你作為一個圈內人，還是剛出道的新人，這么說等于在給自己四處樹敵啊。”
夏凡一聲長嘆：“你說得很有道理啊。當時我情急之下，沒有考慮這么多。”
他拿起海報又看了一遍。
“這海報的制作者是故意用這種方式引起話題的？”
徐婷贊賞地看了他一眼：“聰明，八成是故意的。我估計那人多半還知道你前不久被陳帆的粉絲給圍堵過。”
如此一來，話題性便有了，也更容易讓陳帆的那些粉絲產生同仇敵愾的情緒。
這些流量明星的粉絲最熱衷于撕番位了！
……
在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套房里，陳帆穿著睡衣，右手抓著一張海報，臉色無比陰郁。
“這主辦方什么意思？”
他眼睛里甚至帶著幾分血絲，緩緩舉起了右手，不斷發力，試圖將手里海報捏碎。
此刻，他顯然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幾秒之后，房間里傳出了一陣歇斯里底地怒吼聲。
“啊啊啊~~~”
頓時，那張偌大的海報在他雙手拉扯下，紛紛化成了碎片。
“王姐，這主辦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陳帆轉過身子，重復了剛才的問題。
“他們那邊給我的答復是……”被稱為王姐的女子沉默了一會兒回道，“夏凡有兩首廣為人知的作品，所以在番位上壓過了你。”
他出過不少單曲，有英文歌不像英文歌，中文歌不像中文歌，只有在他粉絲群體里小范圍的傳播，出了圈子便是查無此歌。
對于這一點，陳帆心知肚明。
不過在粉絲日復一日地尷吹下，他就產生了一種錯覺：
我唱歌很好聽？
我的歌有很多人在聽？
但這一次的番位之爭，就像一盆冷水灑在他的身上，冰冷刺骨。
加上夏凡和陳帆之間有點特殊而微妙的關系，更令他火冒三丈。
僅僅在一個多月之前，夏凡還是一個不起眼的狗仔，想想當時他被自己的那群女粉絲圍堵時的那副窘境，在陳帆眼里更是與小丑無異。
誰又能想到才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這家伙竟然還壓過了自己一頭！
“以后遇到圈內的同行，他們一定會說我混得還不如一個狗仔……”陳帆一邊說著，竟然帶著哭腔，“我怎么在圈子里混啊！”
王姐靠在窗戶旁，雙手環繞，面無表情地看著陳帆，眼里一絲鄙夷地嘲諷之色一閃而過。
這些鮮肉明星，外表看似光鮮亮麗，這精神意志真是脆弱地一塌糊涂，一點挫折都受不起。
看看人家夏凡，卑微的狗仔出身，在PK賽里孤軍奮戰單挑3個小鮮肉，完成漂亮的逆轉。
又在眾人不看好的情況下，發布原創單曲《成都》，一夜爆火。
這人比人簡直是氣死人了。
“陳帆，你看看海報的左側！”王姐喊了一聲。
“左側？”陳帆低頭一看，發現海報早已經被他撕成了碎片，已經看不了了。
“我有電子版。”
王姐將手機遞給了對方。
左側也有一個和他差不多咖位的流量明星叫陸子文，但在排列上竟然壓過了一個已經過氣的前輩歌手。
“這……”陳帆露出疑惑之色。
“主辦方說夏凡有出圈的作品，你沒有，其實根本不算理由。這個前輩歌手也有出圈的作品啊，這陸子文的作品也名不見經傳啊。他又怎么能壓番這位前輩歌手呢？”
“王姐是說這是主辦方故意為之的，有沒作品什么的，只是他們的說辭而已？”
“正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