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晨踏著輕快的步伐走進村長的家,也就是自己這具身體的老爹。
剛走進院子里,正在澆花的村長便已經注意到了徐晨,村長雖然年齡近五十,但看起來卻是十分強勁,身體上幾塊大肌肉凸起,很有威懾力。
“阿晨,有什么事情嗎?”
村長沖著徐晨問道。
徐晨拱了拱手,說道:“父親,我想帶領村子里的護衛隊去抓捕二十里外的一只白虎。”
村長澆花的動作微微一滯,詫異地看著徐晨:“你說什么?”
徐晨將話語重復一遍,村長急忙扔下水壺,兩步做三步地走到徐晨面前,摸了摸他的額頭。
“兒啊,莫不是真的被妖魔附身了?”
村長顫聲道,這幾天徐晨的行為大變后,村子里便有傳言說徐晨被妖魔附身,只有燒死他才能換得村子太平。
但是老村長卻不以為意,看見徐晨變得勤奮只讓他很欣慰,他才不覺得自己的兒子會被人附身咧,而且憑借老村長的威壓,村子里的人也就說說閑話不敢動手搶人。
好吧,其實老村長的兒子雖然的確沒有被妖魔附身,但卻是被玩家附身了。
徐晨拍開老村長放在自己額頭上的手,說道:“怎么可能,其實是因為前幾天晚上老祖宗給我托夢,所以我才會這么勤奮地練武,二十里外的白虎也是老祖宗告訴我的。”
“此話當真?”
老村長的手指微微發顫,這樣祖宗顯靈的話,他是實在是不敢相信,但現在看起來卻有不得不信。
怎么說祖宗顯靈也比妖魔附身好聽得多吧。
“孩兒可以對天起誓。”
徐晨一臉正經地說道。
老村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臉色從懷疑慢慢變化成凝重,隨后又化為激動,最后仰天大笑。
再次看向徐晨時,老村長的眼睛已經變得炯炯有神起來。
雙眼炯炯有神是練武之人的特質之一,而徐晨卻是感覺一股殺戮之氣沖擊而來。
老村長年輕習武,后來參軍后也是從尸山血海中殺出來的,不然不可能在這亂世中讓徐家堡依然挺立,也不可能鎮住村子里的那些青壯。
兩眼一瞪,那種氣場不是一般的強大,要是一般的屁民,恐怕在這種眼神下都得跪地求饒。
這種威壓其實也是精神力的一種表現形式,不過并沒有多明顯,但是卻是真實存在的,就像是生物磁場一樣。
“你再說一遍,祖宗顯靈是不是真的?”
老村長瞪著徐晨,徐晨抬頭看著這一雙充滿殺氣的眼睛,感覺就好像被一頭老虎給盯上一般,讓他有些膽寒。
但這種感覺卻只持續了一瞬,不過一會便消失不見了,這是霍哲出手了。
雖然只是隨手抹除,但是這股濃郁的殺氣還是讓霍哲有些驚訝,他上一個見過的有這么濃郁殺氣的人,還是剛剛下了戰場的張飛。
這個老村長看來也很有故事。
“祖宗真顯靈了,還在天上當了神仙。”
看著徐晨在自己氣勢的壓力下依然“堅強”地點了點頭后,老村長終于是露出一個笑容,將這股駭人的氣勢收了回去。
“好,我不管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你記住,以后別人問起來,你必須說是真的,明白么?”
老村長對徐晨一字一句地說道,徐晨嘿嘿一笑,說道:“父親在上,我說的都是真的,白虎也是真的,就在二十里外等著我們。”
“真有白虎?”老村長皺了皺眉,他對外面公布可以說是祖宗顯靈了,但其實私底下可不怎么相信。
要是真有祖宗,那他當初當兵的時候老挖別人祖墳,早就遭到報應了。
徐晨重重地肯定道:“真有白虎!”
看著徐晨的堅定,村長沉思一會,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問道:“就算真的有白虎,但是調動護衛隊也需要理由,你可想明白了怎么解釋?”
徐晨自然是早就想好了如何解釋,說道:“祖宗說那白虎私自下凡吃人,現在讓我們這些后人把白虎抓來,到時候保我們在這亂世能享受一方平安。”
村長把手從徐晨的肩膀上放下,扶了扶額,似乎一下沒反應過來,不過最終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好,我去召集全村青壯過來,不過祖宗顯靈的事情,還是先保密。”
不管是不是真的有白虎,村長自己有自己的分寸,而且村子里的糧食雖然還充足,但是肉食不多了,出去打打獵也是好的。
要是真的出現了白虎,那自己再大肆宣揚不遲。
不過半個時辰,村子里面的青壯便都聚集到了村長的家中。
徐晨點了點數,一共三十五人,倒也算人丁興旺。
老村長也不做多解釋,就說去外面打獵,親自挑選了十幾個人。
雖然眾人不思其解,但還是下意識地沒有多問。
在這個村子里,老村長雖然不算是輩分最大的,但確實威勢最高的。
又徐晨的強制要求下,眾人還帶上來五把強勁的弓弩和一些圍捕猛獸的大網。
一切準備就緒后,包括徐晨和老村長在內一共十八個人,浩浩蕩蕩地從村子出發。
本來村長是不同意讓徐晨去的,但是奈何徐晨用祖宗的名義,只好讓他也跟著隊伍一起行動,不過卻被安置到了最后方。
二十里不過一個多時辰的腳程,一路上,徐晨也是看到了不少的難民尸體,都是剛剛經過這里的難民群留下的。
走不動了便被大隊伍拋棄,然后再舉目荒涼的荒野中結束自己的生命。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老人或者婦女,還有一些少壯,可能是想陪著親人走完最后一程,所以流了下來,不過這些人都有一個特征,那就是當徐晨等人經過時,他們的眼神都是既渴望又畏懼。
渴望是想從他們身上弄點糧食,畏懼是因為他們身上的刀槍和弓弩,若是他們沒有故意把刀槍擺弄出來,恐怕還真的會有難民過來搶奪。
難民是人嗎?
隊伍后面的徐晨看得頗為難受,作為一個現代人,其實他從未見過饑荒和戰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