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主駕駛位上的男子因為兩車相撞而頭暈目眩后,借著林修被撞飛的短暫喘息,便是拼命的去拔起插在背后的手槍。
只是他的動作慢了太多,而且頭暈目眩尚未恢復過來,不過他到底握住了手槍,可惜他抬著手槍正朝外對去,這時一道暗光滑過他的視野,隨即他就看到自己的手飄了起來...
林修一刀上斬,直接斷去他的手腕,而那手腕失去了控制,便斜著飛向一側。
頓時男子手臂一股鮮血呲呲噴了出去。
而林修一刀揮斬后,身體猛然突進,雙手握刀直接扎向男子的頭部。
此時男子瞪大眼睛看向林修,短短瞬間他甚至還沒感受到手臂的劇痛,就被林修一刀刺穿了眉心。
“哆!”
林修只感受著長刀的輕微阻滯,然后雙目定定的看著那男子翻著的白眼。
男子額頭中刀,特制的鋼刀一刀扎穿,他自然渾身顫抖,幾近涼涼。
而林修站在車前抽刀而出,他一甩刀上的紅血黃稠,卻是微微低了低眉。
“不是軍部的...太業(yè)余了...”
...
“嘀!”
這時一輛車朝著林修猛然按鈴,一個暴躁車主探頭朝著林修大喊,“喂!別站路中間啊!不會報警嗎!曹!”
林修側頭看了他一眼,然后一手撿起地上的斷手,他掰去斷手,取下手槍單手咔咔的檢查著手槍性能。
那暴躁男眼見林修拿槍,趕忙縮頭而去,似乎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與林修一般計較。
此時車里,一個男子頭部被林修一刀貫穿,卻是顫抖昏迷,時余無多,而相比之下,另一個腰部直接被林修斷了脊骨的男子更慘,他吐著鮮血,身體劇烈顫抖著,滿眼猩紅,半死不死的轉著頭,猶如惡鬼一般死死盯著林修。
“嘭!”
林修隨手抬槍,朝著那男子頭部開了一槍,而隨著槍響,這街道四周均是一陣騷亂。
逃的逃,跑的跑,甚至連車都開始亂行...
不過林修才懶得管這些。
他邁步走到這輛車的車后,然后咔的一聲打開后車廂,詭異在于車廂里的東西讓林修微微一呆。
不想車廂里竟然放著兩個行李箱。
林修可不覺得這是普通的行李箱,他呵的屏住呼吸,然后側耳一聽。
“嘀...”
一聲輕微到極致的聲音悄然響了起來。
林修瞬間繃住身體肌肉,他嘴角抽了抽,然后迅速邁步朝著一輛車走去。
那輛車卡在事故之中,進退不得,暴躁男眼見林修走過來,嚇得頓時嘴皮大顫。
畢竟林修左手拿右手拿刀,左手拿槍,剛剛還開槍...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叩叩!”
林修拿著槍敲了敲暴躁男的車窗。
暴躁男看著那幽幽槍口,別的不說,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車窗不是防彈玻璃...
于是暴躁男褪下車窗,聲音顫抖的說到,“兄兄弟...有話好好好說...”
“手機。”林修槍口飄了飄,然后雙目平淡的看著暴躁男。
暴躁男看那手槍槍口,自然嚇得不輕,趕忙手忙腳亂的去掏褲兜的手機,然后將手里的城市手機遞給林修。
林修一手收起手槍,然后接過手機,便噠噠噠的撥通了警察叔叔的電話。
“嘟...嘟...您好...您現(xiàn)在撥打的是...”
手機里很快就傳出了幾聲程序系統(tǒng)回復,然后林修迅速按下轉接按鍵,這才嘟嘟嘟的幾聲,然后傳出了接警員的聲音。
“你好,這里是紅橋街道派出鎖,我是這次值班警員編號TA1365,請問有什么需要幫助。”
“明山路往南京路西方向交叉路口,發(fā)生交通意外,其中一輛面包車車號AS6685里發(fā)現(xiàn)不明物體,我懷疑是烈性炸藥...”
林修迅速的說到,當然,他說的時候,那個暴躁老哥瞪大眼睛,他趕忙看了眼那面包車,嚇得更是魂飛天外不知所以...
有時候一些人的膽子可是與外貌相反的,比如有些大個,偏生女兒心,有些柔夷,卻如鋼鐵強大...
所以暴躁老哥聽此,竟然嚇得腦袋一充血...直接昏了過去。
“你好,根據相關法率...請您提交身份卡信息...聯(lián)系方式...”電話那頭,接警員卻是毫無波動,他依舊按照自己的節(jié)奏,一點點的來...
畢竟他可是什么警務電話都接到過...比如貓咪爬樹不回家,小孩燒作業(yè)被打...甚至外星人在酒吧喝酒...各種各樣的奇葩...相比之下,林修這個有炸彈...對他來說還是小兒科了。
而林修嘴角抽抽,他將手槍拔起,然后砰砰砰朝天開了三槍,然后他朝著一時安靜的接警員說到,“現(xiàn)場還有槍聲。”
說完,林修便將那手機丟到車里那暴躁老哥的懷里,沒有再去管那接警員的反應。
不管后續(xù)如何,反正他是不打算呆在這里了。
自己該做的都做了,只是沒想到自己半路竟然會遇到霓虹組織的人,也不知是他們運氣太差,還是自己的運氣太好。
林修丟完那暴躁男的電話,轉身來到面包車旁,然后他迅速收走兩個男子身上的手機,這才邁步朝著路側走去。
他先是一陣小跑,待穿過一個街道后,便慢慢放慢腳步,一手拿著衣服裹著長刀,一手拿著手機噠噠噠的看著信息與聊天記錄。
林修對于霓虹可沒有什么感覺,在他看來,天下組織一般黑,不過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話語權永遠不在正義的一方,而在于勝利者一方...
所以霓虹與夏國,或者與海市天文,或者如何...
反正是組織與組織之間的對衡,只要不惹到自己,其實和自己并沒有半毛錢的關系,他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對抗什么什么,然后拯救什么什么,對他來說,只要自己活著,那么自私自利自娛自樂也沒什么不好。
只是這霓虹組織,說白了也和他有過那么幾次沖突,甚至害他吃了一發(fā)荷包蛋...這些仇,他多少會記在心里。
當然,記在心里并不代表他就憎惡霓虹組織的成員,而剛剛林修之所以動手...
純粹是因為他聽到那保險撥扭...所以與其等待可能危機,不如先下手直接抹殺可能...
林修不覺得自己有錯,對他來說,也不過殺了兩個人...而且一想到那兩個是霓虹的人,他就感覺自己不那么罪惡。
雖然可能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騙自己罷了。
走過街道的林修尚且沒有聽到陣陣警鳴,不過他知道,自己在那露臉了,特殊行動組出動追捕自己也只是時間的事,按照那車行男子的狀態(tài),林修不覺得那個炸藥會在短時間內爆炸,所以林修感覺炸彈被拆除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而他這一身衣裝,卻也不能再穿了。
他需要新的衣服,新的裝扮。
于是抱著布裹長刀的林修揮手招了招車,這就邁步坐進出租車里。
“送我去最近的百貨。”
林修落座后,便聲音冷漠的迅速說到。
這出租車司機卻是瘦的很,滿臉痘痘,看起來似乎并不中年油膩。
他看了眼林修,也沒有多說什么話,而是邊開車邊調撥著收音電臺。
“...我們這次請來了海市第一人民醫(yī)院的張教授,讓他為我們全面細致的講解一下關于LAD疾病的傳播與危害...”
電臺里,一聲女聲迅速的傳來。
而這消瘦司機似乎對這電臺很有興趣,便沒有調轉電臺,反而仔細的聽著。
“...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發(fā)現(xiàn)一例成功免疫的感染者,所以...”
“那我想請問一下張教授...是不是說,假設...有人或者動物受到感染...而成功免疫...那么他就有很大的醫(yī)療研究價值...”
“...目前海市病毒學與生物技術載體研究中心正在對LAD病毒進行...很遺憾的是...所以理論上...成功免疫LAD病毒...將終身免疫...”
電臺那頭,主持人與老醫(yī)師的對話時時續(xù)續(xù),而隨著時間游走,司機亦是將林修帶到了一處百貨商城。
“好到了。”
消瘦男司機撥了撥計時器,然后又轉著電臺,又將電臺調到主題依舊是那LAD病毒的頻率...
甚至林修遞著錢,他都一時忘了收。
“喂。”
林修推了推自己手里的錢,然后看向那消瘦男。
“哦哦...”消瘦男這才反應過來,找了錢,隨即又繼續(xù)撥弄調頻...
完全沒有把林修放在心上。
林修見此也樂呵自在,他下了車,便徑直朝著百貨大樓走去。
而此時的百貨大樓下的空場上,有著諸多來來去去的行人,甚至還有一些務工的兼職人員正在發(fā)送著傳單...
其中就有一個女孩將傳單遞給了林修。
她甚至朝著林修笑了笑。
而女孩身形頗有黑肥,算不上什么出眾美女,但是她朝著林修微微一笑,林修卻是整個人直接僵住,有些失神失心。
他不是什么一見鐘情...只是純粹感覺...
自己好久沒有見到什么干凈的笑容了。
而女孩發(fā)了林修一張傳單,自然離開尋找另一個目標,并沒有把林修放在心上。
林修看了眼女孩的背影,又將手里的宣傳單拿著看了看。
“LAD...公益獻血...”
...
許久以后。
“以前獻過血么?”
“沒有...”
“有紋身么?”
“沒有...”
“有細過毒么?”
“沒有...”
“身份卡呢?”
“沒有...不是...沒帶...”
“沒有身份卡的話,你的血液將用于醫(yī)療研究,有什么異議嗎?”
“沒有...”
于是林修結束了和小護士的對話,那小護士一針扎落,細細輸血管里瞬間一抹深紅。
隨后林修的鮮血涌向那血袋里。
而林修怔怔的看著輸血血袋,他眨了眨眼,也不知道自己這么做到底對不對...但是他知道...
自己曾經被那蟲子叮咬,但是身體沒有發(fā)生任何的異常現(xiàn)象...
“姓名,年齡。”小護士動作麻利的扯過一張標貼紙,然后拿著筆看向林修問到。
“...”林修看著那一袋鮮血,他本來想報個假名,但是他終究沒這么做,而是擰了擰嘴角說到。
“林修...三十一...”
...
呲!
小護士迅速扯下標貼紙貼在血袋上,然后拔針封口,將血袋放起,一邊拿著棉簽按在那針眼上,“好了,謝謝你這次的獻血。”
“沒事...”
林修一手接過那棉簽,便抬了抬頭問到,“我可以走了么...”
“可以。”小護士看著林修笑著說到。
林修看了眼小護士頗有深重的黑眼圈,然后邁步下車...
而此時的獻血車外,正一隊長龍...
林修低著頭,頗感復雜的按著自己手臂上的血點,然后邁步朝著一側走去,沒有多余的視線交流。
他其實在思索的是...
自己的血...是干凈的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