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雨跟毓秀下棋的時候,跑進來了一個小丫頭,長的十分可愛,“公主,你慢點!”小丫頭在后面追著喊。
“公主慢點,仔細摔了。”毓秀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
“皇嫂,我讓人做了幾個風箏,你陪我去放好不好?”柔嘉拽著毓秀的袖子。
宿雨做女官的時候是沒有見過柔嘉公主的,今日一見粉雕玉砌的一個小丫頭,十分可愛,毓秀明顯沒什么熱情,懨懨道“公主饒了我吧,我有些累了,你跟百合她們去玩吧。”
“皇嫂每次都是如此推脫,皇嫂不是累了,是不愿意跟柔嘉一起吧!”
“怎么會呢?公主盛情邀請,本來不應該推脫的,可是今日身子實在不爽利,下次吧。”
柔嘉眼看勸說不得,這才注意到宿雨的存在,于是笑的十分明媚“這位姐姐也是皇兄的妃嬪嗎?怎么之前不曾見過?”
“回公主,我是陛下前兩天新封的寶林,我叫杜菀。”
“那杜姐姐想必跟皇嫂關系很好了,杜姐姐快幫我勸一勸皇嫂吧!皇嫂這樣整天悶在屋子里,身子怎么能好?你說是吧?”
“是啊,毓秀,我看今天外面天氣不錯,出去走走也好。”宿雨道。
“就是就是,杜姐姐也一起吧!”
“那……好吧。”沈毓秀苦笑“真是說不過你倆。”
宿雨自然是陪襯,只需要在一旁陪笑臉即可,在柔嘉公主再三勸說下,毓秀終于開始放風箏,別說,還真有模有樣。
宿雨遠遠看見程燁的身影,便知道自己沒猜錯,柔嘉公主果然另有目的。程燁故意悄悄走近,站在她身后,毓秀太專心以至于往后一退正好撞到他懷里。宿雨以前勾引李休南的時候也用過這招,以至于現在看程燁這老套的招數尷尬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見過陛下。”
“見過皇兄。”
“都起來吧!”
“皇兄你怎么來了!”柔嘉一蹦一跳的拉著程燁的袖子。
“你們三個今天好興致啊!”
“皇嫂本來不肯呢!是我和杜姐姐勸了好久才肯呢!”
毓秀方才的笑容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柔嘉十分識趣的過來拉著宿雨道“杜姐姐,我突然想起昨天皇后嫂嫂說今天要考我詩文,你陪我去吧!要不然我又該挨罵了!”
“你這丫頭,說的皇后像母老虎似的,快去吧,再不去明天我親自考你!”程燁笑道。
“皇兄莫要嚇我了,我這就去。”
宿雨看了一眼毓秀,沒什么表情,在看一眼程燁,十分欣喜,然后宿雨吐了一口氣很識趣的跟著柔嘉走了。
“公主,咱們不是要去拜見皇后娘娘嗎?”宿雨對宮中地形熟悉,自然知道這根本不是去皇后宮里的路,而是去翰林院的路。
“杜姐姐,你見過狀元郎嗎?”
“不曾見過。”
“我帶你去見一見好不好?”
“這……不太好吧!我是后宮嬪妃,不能見外男的。”宿雨連忙搖頭。
“杜姐姐怕什么,青天白日的,咱們大大方方的去,誰敢嚼舌根?更何況又不是姐姐要去的,是我非拉著你去的,你盡管都推給我就是!”
“公主,別了吧,這不好。”
“走吧走吧!”
兩個人就這么拉拉扯扯進了翰林院。
“陸大人在嗎?”柔嘉問一個路過的小吏。
“陸大人在跟幾個大人談正事,公主要不先回去吧!”
“沒關系,左右我也沒事,在這等他就行了。”
宿雨看了那個小吏欲言又止的樣子,心里偷笑了一下,想來這位小公主,是翰林院的常客了,還是不太受歡迎的那種。
“公主,要不我……”
“杜姐姐,你是哪里人啊?”
“回公主,我爹是渭南縣令。”
“渭南啊……聽起來好遠啊!”
“是很遠。”
“真好,我長這么大,連長安都沒出去過。等我出嫁之后,我一定要去游山玩水,去好好看看我大周的大好河山。”
“陛下這么寵愛公主,將來一定會為公主尋一個如意郎君。”
“皇兄是很寵我,可是也有他辦不到的事!”柔嘉嘆了口氣。
一陣腳步聲靠近,宿雨抬頭還沒看見來人是誰,柔嘉公主已經飛過去了。
一個身著翰林院官服的男子十分端正的拜柔嘉,柔嘉想去扶他,他十分靈活的往后一撤閃開了。
“公主今日前來,不知又有何事?”那人抬起頭,宿雨才看清他的臉,這張臉不得不說讓宿雨的語言形容系統癱瘓,最后只能閃出四個字,驚為天人。
“陸大人,你上次說的《楚辭》我看完了,你還喜歡什么書,我再去看。”
“公主,讀書應該是讀您喜歡的,不是臣喜歡的。而且《楚辭》是三天前我說的,您三天就看完了?看書如此囫圇吞棗,不求甚解,也沒什么意義。”
“好,那我回去繼續看,仔細看。”柔嘉似乎聽不出陸長風話里的意思,依舊是一張笑臉對著陸長風。
陸長風搖頭嘆氣道“公主尚未出降,翰林院中也多男子,公主總來這里,終究是于公主的名聲有損。望公主以后還是少來吧!”
“那又如何,我來也是與你們討論學問,只要我們清清白白,問心無愧,旁人說什么,又有什么關系?”
陸長風往后退了一步,再拜道“這些話,臣已經說過很多次了,臣的志向是做大周的丞相,與公主絕無可能。”
“我知道啊,我就是想來看看你。”
“公主這又是何苦!在臣身上浪費這么多時間,不值得的。臣還有公事,不陪公主了,告辭。”陸長風說完就走了,都沒等柔嘉的回答。
柔嘉似乎一樣的話聽了太多次,并沒有什么太多反應,一轉身只是片刻的失落,就拉起宿雨笑了笑道“我們走吧!”
“杜姐姐,你覺得剛剛那個人長的好看嗎?”
宿雨沒回答,柔嘉也沒追問,自顧自說道“他叫陸長風,是今年的狀元郎,皇兄說他以后要做丞相的。可我是個膚淺的人,我雖然不愛讀書,卻喜歡才子,總感覺他們身上有一種書卷氣。不過比起才子,我更愛美色,他是天下第一好看的人,又有天下第一的才華,所以我最最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