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書房里,龍爺躺在窗前閉目養神,膝蓋上放著一本攤開的厚厚的書。
敲門聲禮貌的響起。
“請進。”龍爺有些意外,家里的傭人從不會來書房打擾他。莫不是那個野小子?
門開了,外面站著的果然是七月。他稍顯拘謹的樣子激起了龍爺的好奇心。在他的印象中,這個年輕人向來都是吊兒郎當玩世不恭,今天的太陽是從北邊升起了吧。
“龍爺好!”七月難得客套一次。
“哈哈,有話就直說吧!”龍爺和顏悅色。
“有個朋友,說要來我寄居的地方看看。”七月說,“我覺得這個要求提得比較突兀又突然。”
“所以一一?”龍爺問。
七月誠懇的望著龍爺:“龍爺過的橋比我走的路多,我是來向您請教的。”
“哈哈,孺子可教也。”龍爺頷首微笑,“讓他來。”
“他沉默寡言,喜歡整天冷著一張臉。與我是兩類人。”七月先給龍爺打預防針。
“哦。”龍爺的表情耐人尋味。
七月摸摸后腦勺:“他來之后,要有什么失禮的地方,還請龍爺多多包涵。”
“哈哈,放心,來者都是客。”龍爺發出爽朗的大笑。
七月抱拳:“多謝龍爺。”
龍爺微笑:“到的時候說一聲,我讓司機去接。”
七月回到了小閣樓。
大屏幕上一切正常。七月拿出手機打給阿標。
七月:“你什么時候動身?”
阿標:“坐明天最早的那趟車。”
七月:“到了車站給我電話,會有人去接你。”
阿標:“嗯。”
七月掛斷通話放下手機,認真揣摩著顯示屏上的畫面。他感覺什么地方變得有點不對勁,卻一時找不出引發這種感覺的源頭。
等阿標到了,也許可以幫上忙。兩個人輪流盯著這些監控畫面,遺漏異常事件的概率就會變小。
在七月心底,對進入自己夢中的那個穿著藍花布衣扎著麻花辮的女人,還是有著無法釋懷的執念。她究竟是誰,與杜鵑媽媽什么關系?與自己又是什么關系?這些疑問,真的會有解開的一天嗎……
七月想得出神,連龍爺走上閣樓也沒有發覺。
龍爺湊近大屏幕,仔細觀察著幾個監控畫面。
“有沒有發現什么異常情況?”龍爺問七月。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七月回道。
“年輕人,你這股子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勁頭,很難得呀!”龍爺笑著調侃七月。
“沒有目的,就是太無聊了。”七月避重就輕。
龍爺盤腿坐在七月對面,看樣子想與七月來一次促膝長談。七月不動聲色的往旁邊挪了挪身子,與龍爺拉開距離。
“如果我沒有記錯,你叫七月?”
“是。”
“不錯。上次我要你救三個女生,你卻連村姑都一并救了。超質超量完成任務啊哈哈!”
“舉手之勞。女孩們對杜鵑幫助更多。她們都很善良。”
“那是自然。貴族女子禮儀學校所教的,本就不止關于所謂禮儀的皮毛。”
七月笑笑沒有回話。
“有沒有興趣來幫我做事?”龍爺問。
“沒有。”七月的回答干脆利落。
“衣食住行全部算我的,試用期年薪10萬。”龍爺誘之以利。
七月沉默的搖搖頭。
“20萬。”龍爺成竹在胸。
七月搖搖頭轉過身去。
“月薪。”龍爺志在必得。
“哈哈哈哈哈哈……”七月忽然爆發出一陣不可抑制的大笑,“停!停!我書讀得少,但也知道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軟。龍爺就不要用錢來誘惑一個窮光蛋了。”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龍爺笑著說,“龍爺活到這把年紀,還真不敢欺少年窮。”
“我不做虧心事。”七月冷冷的說。
“我名下的產業,涉及教育、娛樂、零售、服務、醫藥等等,你可以挑個你喜歡的事兒來做。”龍爺繼續苦口婆心的勸說。
“套句電影的臺詞:謝謝龍爺厚愛。我受之有愧。”七月的表情波瀾不驚。
“哈哈,年輕人,別急著拒絕。先好好考慮一下,我有的是耐心。”龍爺說完站起身,徑直往閣樓下去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我是叫七月但不是七月十五。七月歪歪嘴角。
貴族女子禮儀學校。
張璇璣與白玲玲坐在餐廳里等著青艾。
白玲玲優雅的以手支額,一眼望去如鶴入雞群。她嫻靜嬌媚的韻味折服了許多女生,就連餐廳中的服務員看著她也入了迷。
張璇璣左顧右盼,見眾人投過來的目光,不禁沾沾自喜。這沾光沾的,竟也飄飄然了。
梅朵推門走了進來,第一眼就看見了光彩照人的白玲玲。
白玲玲看起來那么清純美麗,柔弱美好。梅朵覺得自己的心被針狠狠扎了一下。要是爸爸看見白玲玲現在的這個樣子,只怕也會神魂顛倒吧。
梅朵疾步走到白玲玲身邊,旁若無人的坐下。冤家,路這么窄,叫我如何不整你?
張璇璣看見滿臉殺氣的梅朵,瑟瑟發抖的躲到白玲玲身后。
服務員走了過來,彎腰將菜單放在白玲玲面前。
梅朵瞬間想爆炸。這個女仆的野種,憑什么奪走屬于自己的關注和光芒?不但爸爸向著她,就連一個小小的服務生都因為她的存在而藐視自己。梅朵一千萬個不服。
“不好意思,再等一下吧,我朋友還沒有到。”白玲玲微笑著對服務生表示歉意。
服務生顯得迷惑不解:“您訂的位是三人……”
“是的,沒錯。”白玲玲望著梅朵對服務生解釋,“這位不是朋友。”
“哦。對不起,我誤會了。”服務生對白玲玲低頭致歉并轉向梅朵,“同學,請這邊來。”
夠了夠了夠了,梅朵猛然站起來,一巴掌扇向白玲玲吹彈可破的小臉。
“啪“的一聲脆響,白玲玲的臉頓時浮現出五個紅紅的指印。她捂住被打的臉頰,眼淚如斷線的珍珠般直往下掉。
張璇璣從白玲玲身后沖出來擋在白玲玲身前:“憑什么打人?你還講不講理啦?”
“打的就是她。這兒沒你什么事,給我滾一邊去!”梅朵朝張璇璣怒喝。
“你才要滾一邊去,這兒本來就沒準備你的位置。”張璇璣鼓足勇氣反擊,小腿肚卻直打顫。
青艾不在,只有靠自己了。絕不能讓白玲玲被人欺負,尤其是眼前這個兇神惡煞的女人。等下要是打起來,自己可以抱住她滿地打滾,讓白玲玲快跑。反正這梅朵本來就是個潑婦嘛,也沒啥形象可言。
梅朵氣得全身發抖。現在不止白玲玲敢出言頂撞,連個癩蛤蟆也想來欺負自己。老虎不發威,真當我是病貓?
梅朵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她拿起桌上的玻璃空杯,砸向張璇璣。
白玲玲眼疾手快的抱住張璇璣轉個半圈,杯子重重的砸在白玲玲背上。
“啊一一!”白玲玲一聲痛呼。
梅朵氣急敗壞,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將桌上的杯子又接連砸了幾個在白玲玲后背上。
白玲玲緊咬下唇,小臉漲得通紅。
張璇璣在白玲玲懷中“哇“的一聲號啕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