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哥哥?
木得帥跑上前繞著祝東嗅了圈一又一圈,確認了面前人就是個的凡人,不摻半點假。
不過,長得倒是還挺像。
木得帥:“無聊。”
“哎,你要是喜歡我妹妹,可得先過我這一關。”
本已走了幾步,木得帥看了看旁邊一直沒發聲的“螻蟻凡人”,翻著白眼思考了半天,又看了看身后自稱為“她哥哥”的人。
倒像是有點淵源。
鬼斧神差地就來了一句:“怎么過?”
意識好像還沉浸在那片血海里,鼻腔里的血腥味充斥著大腦,祝汐汐微皺眉頭,難受的“唔――”了一聲。
“醒了?”顏四的聲音從遠處響起,悉悉索索的好像在收拾著什么,又道:“得了封就是不一樣啊,都能理直氣壯地去送死了。”
祝汐汐無力輕笑一聲,沒有理會這其中的挖苦,過了良久以微弱的聲音無賴道:“我不是傳聲給你了嗎?你再不過來,我可就真死在哪里了。”
顏四:“……到了無望才傳聲給我,你以為我整天沒事就等著你召喚了是嗎?怎么?還是你傳聲給我是想讓我給你收尸?”
“收尸倒是不敢麻煩,就別讓我化在血海里就行。”
沒再答應祝汐汐的貧嘴,顏四將藥湯往桌上一擺,厲聲道:“喝了。”
祝汐汐:“沒毒吧?”
“………”
抿著祝汐汐這輩子最討厭的草藥湯,似是不在意提道:“大哥……還好嗎?”
顏四陰陽怪調,極其欠揍,道:“喲,還能想起大哥啊?沒被你那如意小郎君迷花了眼啊。嘖嘖嘖,不容易,不容易,潑出去的水這是要死皮賴臉的回來了啊?”
“顏四!”祝汐汐佯怒,將盛著藥湯的碗猛地甩在了桌子上。
顏四:“端起來喝。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祝汐汐繼續端起碗開始小口小口抿著。
顏四又道:“大哥隨著西王母去守護帝都了。”
祝汐汐到了福來村,看到福來村的景象時其實就想到了,這人世成了地獄,西王母捧在手上的東西被妖怪腳踏碾碎。就算是那天她沒有逃出昆侖,西王母也沒時間把她怎么樣。同理,就算是西王母知道是白澤將她放走的,西王母也沒有精力去處罰是誰失職。
真不知道到底是幸亦或是不幸。
“我聽別人說九天君桎梏血海,為何我在無望時候卻并沒有看到九天君?”濃烈的草藥味占據了口腔,驅散了不少的血腥味,祝汐汐放下藥碗,為自己干了這一碗湯藥感到驕傲。
顏四依舊是陰陽怪調:“九天君前幾日離了無望,去了來古冰川。怎么,你還打算和九天君并肩作戰除了那兩個混賬?”
“我……”
“你什么你。我跟你這個傻不拉幾的丫頭說,九天君不僅不會和你并肩作戰,還會先把你殺了。你自己現在是什么情況不知道嗎?躲都來不及,你還上前湊。你是覺得你美得可以迷倒眾生還是你厲害能把那幾個大人物徒手捏死,哎,你是早上出門的時候腦袋被門擠了還是被驢踢了,我怎么就不知道你什么時候這么愛見義勇為,為社會做貢獻了呢?”
“罵完了?”
“罵完了。”
“舒服了?”
“舒服了。”
祝汐汐召出破舟,“咣當”一聲插在了顏四的面前。
“有事咱好商量,你這是做什么?你看你,脾氣還是這么暴躁。”顏四抹上標準的假笑,溫聲勸道。
祝汐汐淡然收回雙眸,一臉冷漠,道:“九天君為何去來古冰川?”
“因為朱厭在來古冰川。現在九天君和西王母都以為罪魁禍首就是朱厭,當然要先收服朱厭再談其他的事。再說了,無望血海被九天君下了九天降,暫時形成不了血魔,起不了多大的風浪。”
怪不得,雖然血海在無望炎爐里沸騰,但是只有表面的沸騰,祝汐汐卻并未感受到燙傷感,甚至還有些冰涼觸感。
“不過是一些妖怪,西王母一個人對付不了嗎?為何還要帶著大哥?”
像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顏四嘟著嘴,少年氣的臉上帶著幽怨的表情,低聲道:“是妖怪就好了。現在……四處都是傀儡和魔童。打不死,殺不盡。”
妖殺了人,如果不將其吃掉,身體便可做成傀儡。神殺了妖,妖若被下了咒,靈丹會在感知死亡的那一刻入魔,形成魔童。
魔童與傀儡,威力不大,卻如噬蟻。你拼盡全力殺完一批,后面卻還有看不到的蟻潮等著你,噬咬著你。
“乘黃這個王八蛋,虧我以前還把他當做正人君子!”顏四惱怒的踹了踹無辜遭殃的桌子。
“他不是乘黃。”
“嗯?”
“他俯身貼近了我,我感受到了他身體里有靈丹波動。”喉嚨又開始發酸,有一口氣堵在了心窩,祝汐汐沉聲道:“他不是乘黃。”
顏四不敢相信這背后的事情,結結巴巴道:“他,他可能是用了別的靈丹填補了自己碎了的靈丹,所以,所以你才感受到了”
“可是他屬土,怎么能擁有一個屬火的靈丹?”
青丘的冬天比清月的冬天還要冷,沒了桃花的映照,倒也顯得有些蕭條,房間里靜謐一片,兩人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過了好一會兒,祝汐汐開口道:“乘黃死了,有人活生生扒了他的皮,偽裝成了他的模樣。”平靜的如同說一件稀松平常的事,祝汐汐抬起頭向窗外看去,桃樹上還有幾棵稀疏的發黃樹葉,林立的小屋一個接著一個,屋子里炭火大概燒的正旺,誰都不想出來迎接刺骨的寒冷。
二哥,對不起。
木得帥兩手莫名其妙地被綁在椅子上,以一種奇怪的犯人姿勢接受著審訊。
這種奇妙的感覺,不知道為什么,他還有點喜歡。
祝東:“性別。”
木得帥:“男。”
祝東:“年齡。”
木得帥:“一萬歲。”
祝東無意識的咽了咽口水,接著問:“品種。”
木得帥:“黑甲蛇。”
祝東覺得心里莫名一緊,求助似的看了看安常逸。安常逸滿臉冷漠,就差在臉上寫個“自食其果”。
祝東:“平時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