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城門之時，馬車停了下來。

顧衾云走下去，只聽見他道：“既然都齊了，那就走吧。”

安清越疑惑探身看去，這才知要去蒲州的不止她與顧衾云。

還有兩位熟悉的官員。

一人身后一輛馬車，眉頭輕蹙，要是這么出行，豈不是很招搖？

安清越能想到的，顧衾云也能想到，皺眉指著兩位官員，“你們兩個一輛馬車就好。”

官員點頭如搗蒜。

安排好后，這才是真的要啟程。

出城門時，守城門的士兵看到這馬車攔都沒攔一下就讓過去了。

至于身后跟著的馬車……

攔下，仔細查看，確定沒什么事兒，放行。

安清越一直向后看著，顧衾云伸手把她腦袋轉回來，得意笑道：“現在知道和本將軍一起同行的好處了？”

安清越無聲離他遠一些，她寧愿被攔下調查。

“別整日冷著臉，給本將軍笑一個啊。”顧衾云笑道。

說著，伸手抓住安清越的手，捏了捏道：“你這小細骨頭的，能做什么？”

安清越冷眼甩開他，“下官自然不比將軍。”

言下之意，顧衾云是個粗陋之人，只會武不會文。

顧衾云瞇眼點頭，低聲道：“當年本將軍也是差一步就做了你這個位置呢。”

安清越：……

“后來，我去邊境探親，忽然就遇到敵軍來襲，我拿起長槍就沖上去，這才有了今日的位置。”

安清越：“你與我講這些做什么？”

見她依舊渾身帶刺，顧衾云無奈笑笑，“本將軍只是想要告訴你，出遠門的確是個機會，但能做到什么位置，就要看你犧牲多大。”

安清越微怔。

接著又聽他道：“京城人只知我年少打了勝仗，卻不知我付出了多少代價。”

第一次打仗的顧衾云，是沒有受過任何訓練的。

最起碼的配合、戰略也不懂，一路只靠莽撞。

幸運的是，他撞開了一條屬于自己的路。

顧衾云能說這些，安清越實屬意外，還問：“那顧渭呢？”

顧渭又要走什么樣的路？

她又要走什么樣的路？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安清越說其他男人的名字，顧衾云有些不爽，即使這是他堂弟。

“你就別管別人了，你要知道，我堂弟混不好還有他爹呢，你有什么？”

顧衾云語氣強硬，話有些傷人。

卻都是實話，安清越聽罷輕嗤一聲，“我自己一個人就夠了，還用得著別人？”

話有些狂，可顧衾云喜歡聽。

顧衾云眼睛亮亮的，他好像又發現了安清越的另一面。

這也太有趣了！

正是興奮之時，馬車忽然停下，若不是顧衾云及時穩住，差點出糗。

“怎么回事兒？”皺眉問。

馬夫沒有傳來聲音，正當顧衾云有些不耐時。

“將…將…將軍！有…有有人擋路！”許是嚇到了，馬夫說話都結巴了。

顧衾云和安清越皆是蹙眉，起身就要出去查探情況。

安清越被顧衾云強硬按回原位，“安大人安心坐著就好。”

安清越也不推辭，就這么坐下。

顧衾云：……？

你好歹回我一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