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勝的手指輕輕觸摸這小六子的脖子像是在撓癢癢一樣，頓時逗得小六子哈哈大笑。
卻不知道齊勝此時看他的眼神有多嫌棄冷厲。
“少爺，快停手，別再拿奴才開心了，太癢了。”
笑趴在地上的小六子不停的擺動著身子，想要躲掉齊勝的逗弄，避開捉弄自己的五指。
齊勝像是聽不道小六子的求饒一樣，見小六子越是笑得大聲，越是抓撓的上癮。
“怎么樣？是不是很好玩？很舒服?”
舒服？
大概只有死人才會舒服。
躲在側屋的火忍看著院里的主仆兩人，默默的替那名叫做六子的小廝點起了蠟燭。
很顯然這叫六子的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已經被主子給發現了。
約莫著一盞茶的時間，齊勝停下來背手走到一張搖椅上閉幕養神的晃悠起來。
“好了，不逗你了，去給我倒杯茶去。”齊勝沖著小六子擺手攆走了。
事情看似好像結束了，但是火忍不覺得。
一晚上的時間接觸，她太知道自己的這個新主子脾氣。
果然
小六子倒茶回來之后，齊勝睜開了眼睛。
“少爺，是碧螺春！”六子道，隨后恭恭敬敬的把茶遞給了齊勝。
齊勝接過茶喝了一口，又遞給了小六子：“六子，以后換成茉莉清茶吧！”
“啊？”六子張嘴“啊”了一聲像是知道逾越了，趕緊的又閉上了嘴。
齊勝也不挑六子的錯，再次閉上了眼睛躺在搖椅上晃悠起來。
小六子看著齊勝，發現自己今天真的是有點看不懂這個小主子了。
站在一旁端著茶水，眼里劃過太多的猜疑。
搖椅上的齊勝微微撬開眼角，瞅了一眼小六子偷偷在心里冷笑起來。
“六子，你可認的那胡三爺？”齊勝搖著椅子緩緩道，連眼皮都沒有舍得掀開。
倒是齊勝這突然的一句話，嚇得小六子的手一抖，差點扔掉手里的茶杯。
隨后，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不……不……不認識……”
一句話，四個字，待小六子說完后，背后早已經滲出一層密密的細汗。
“不認識啊？我還以為你們認識呢。”
胡三爺是誰？
那可是齊勝穿越過來第一眼看到的人，京郊悉陀山上的大土匪頭子。
真正的丞相府傻兒子齊勝就是折在胡三爺手里的，因著真的齊勝死了，才有了現在的他。
小六子站在一旁沒有解釋，倒是一個聰明的，知道什么時候該說話，什么時候不該說話。
“既然你不認識胡三爺，那你是怎么認識火忍的啊？”
看吧。
火忍就知道了，繞了半天，在這等著小六子的。
“回少爺……”
“不著急，想好了在說。”
就在小六子張嘴剛要解釋的時候，齊勝睜開了眼睛，愣是看得小六子把想說的話卡在了嘴里。
齊勝也不說話，就那么的看著小六子等著。
半晌！
“少爺，小的真的不認識什么火忍，還是三天前您吩咐小的去打聽那個叫做紅蓮的姑娘時才知……知道的……”
六子說到這里好似什么在腦子里一閃而過，頓時抬頭看向了齊勝，對上了那雙探究的目光。
剛剛他差點就說錯了，三天前主子是讓他找的火忍沒錯，但自始至終說的都是紅蓮，根本沒有提過火忍這個名字。
先前是胡三爺，現在又是火忍，六子腦子里飛速的反轉，像是猜到了什么。
齊勝也不著急，躺在搖椅上噙著笑意像是在享受這日光的沐浴。
時間仿佛禁止了一切！
突然！
齊勝側目道：“怎么？”那弦外之意就是你怎么不說了？
“沒什么……”小六子話里有話的回道：“就是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天香樓走水的事情。”
說到昨天晚上天香樓著火的事情，齊勝也有些懷疑。
很明顯昨天晚上放火的人是為了救他故意放的，至于是誰，他還沒有去查，倒是有人提前說到了此事。
一時間齊勝看小六子的眼神變得更加的意味深長。
“你不提這事兒我都要忘了，昨兒個晚上天香樓著火后你去了哪里？”齊勝問小六子。
小六子目光微沉，里面閃過復雜，看著齊勝畏畏縮縮的道：“那天有人喊走水了，然后小的就看到少爺您拉著紅蓮姑娘走了，小的本來跟在后面，誰知道一位男扮女裝的姑娘趁亂拉住小的告訴小的說紅蓮是火忍，想要少爺的命，讓少爺小心一點。”
“你說的都是真的？”齊勝反問道六子。
小六子慌忙點頭：“小的說的句句屬實，不敢欺騙少爺任何。”
齊勝“嗯”了一聲靠著椅背閉上了眼睛。
跪在地上的小六子看到齊勝的樣子，瞬間舒了口氣。
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不過這傻少爺什么時候變得這般聰明了，倒是讓小六子放在了心上。
“咣當~~”
就在小六子想著怎么消除齊勝疑心的時候，一個擺著糕點的盤子直接從矮桌上飛了出去，向著小六子砸去。
小六子本來在想事情，看到有東西砸過來想都沒想直接甩手把砸過來的東西甩在了地上。
盤子落地瞬間碎裂，上面的糕點四處滾落，沾滿了灰塵。
齊勝看著眼前一幕冷“哼”一聲笑了起來。
是狐貍總歸不是貓，再怎么夾著尾巴，都會露出原型。
小六子知道自己剛剛做了什么，趕緊雙手伏地不停的磕頭求饒：“少爺息怒，少爺息怒，剛剛小的感到有東西砸過來，還以為是……”
“我砸的，故意趁著你不注意，放松的時候砸的。”齊勝看著小六子，笑的讓人心里抓麻。
眼前這個人既然能夠忍辱負重的待在他身邊這么久，還真的是個人才。
齊神朝小六子勾勾手:“我說六兒啊，來，你來，你來看看，你來看看你家少爺，仔細看看，吶，朝這臉上細細的看。”另一只手笑呵呵的指著自己的半邊臉，眼眸微瞇：“看清楚沒有，看看你家少爺我這張臉哪里還透著傻勁兒?”
一把提起小六子，齊勝甩手把人扔了出去，小六子整個人如拋物線一樣砸到了院子門口。
“少爺，六子對您真的是忠心耿耿啊！”小六子趴在地上滿嘴的鮮紅，不停的呢喃。
齊勝走過去蹲在地上看著小六子，再次露出看洪撤的眼神。
嫌棄，陰戾，到最后的淡然。
“忠心？這就是你嘴里口口聲聲說的忠心？”齊勝笑，干凈修長的手指在六子的臉上拍了拍：“別叫我少爺，我沒有你這個買主求榮的隨從。”
隨著指節一勾，一張人皮從小六子的臉上掉落，露出一張陌生的臉。
再多的解釋都抵不過這張人皮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