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不是守株待兔游戲。
反而像龜兔賽跑,一個兔子快了,如果心有愛意,可以停下等等烏龜,如果烏龜也努力,終有一天和兔子站在同一點上,可有一天兔子毫不留戀的匆匆而去,等跑完全程,經歷過世俗后,從新回到烏龜身邊,就不是愛情,而是同情和憐憫。
閆子輝和揚子大概就是龜兔賽跑的愛情故事。
跑的慢一點,快一點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個依舊在路上。
揚子像被海浪推回原點的船,閆子輝就像渡口,這座船上曾承載著其他人,而渡口自始至終空置著,這公平嗎!?顯然不公平,也許此刻渡口看到離去的船回來,一瞬間心生喜悅,可時間終究會告訴他,船早就破帆爛漿。
她已不是原來的她。
愛情還是原來的愛情,可故事的主人翁卻是另外的人。
離開一個人,找了一個人,回到一個人身邊,這樣的故事聽起來就很苦,安然將面前的咖啡一飲而盡,笑著在他胸膛捶打一下,道了一聲“恭喜”。
不管怎樣,一個人能等待五年,這份毅力,安然自認為做不到。
而且故事有一個結局,不管是喜劇還是悲劇,總是完美的。
“安然,粉紅色玫瑰花的花語是等待嗎?”
閆子輝將玫瑰花帳結完后,看著咖啡店桌子上擺放著粉紅色的玫瑰花,不禁問道。
“按照賣花的人說法,代表寵愛,愛的宣言,銘記于心,可我覺得粉玫瑰的花語應該是初戀,只有懵懵懂懂的年紀,臉頰才會流露出這種色彩”
“初戀!?”
閆子輝重復著這兩個字,道“我和揚子確實是初戀”
甩甩手里幾百塊錢,安然沒說一些讓人反感的話,轉身離開咖啡店里。
經過夏小雨情侶桌時,腳步也沒作任何停留,到商場化妝品專柜叫黎秋怡一起回去。
“這化妝品真好,一點也不傷皮膚,你就給我買吧!我一個女孩子,長得一般再不化妝,逛街都沒有自信”黎秋怡拽著安然,道“大不了以后還你就是了”
“家里有更好的,化妝品里含有的定香劑對皮膚有刺激,容易傷害皮膚”
安然瞧了一眼價格,直接拒絕。
何況黎秋怡臉上根本不適合涂抹化妝品,估計以前名貴化妝品亂用,導致現在皮膚干枯沒有一絲光澤,就連眼泡也因長時間眼影眼彩混合用,變得紅腫起來。
平時畫著濃妝看不出,一卸完妝,整個人精神面貌簡直沒法看,也難怪胡蠻說她長得跟個屎殼郎家親戚一樣。
“安爺爺”
黎秋怡搖著安然胳膊,嗲聲嗲氣,道“小安哥,安叔”
“不買”
安然掉頭就走。
漂亮的女孩用這種語調是嫵媚妖治,黎秋怡像是午夜兇鈴。
“算你狠”
憤恨回了一句,黎秋怡急忙跟上安然腳步,道“你千萬不要喜歡我,不然到時我會狠狠把你甩了,讓你知道不買化妝品下場”
……
植物店里。
黎秋怡安靜坐在椅子上,仰著臉,安然拿著制作好的紫茉莉種子研磨好和牛奶勾兌的潔面乳,均勻涂抹在黎秋怡臉上。
“味道怪怪的,臉上黏糊糊,你是不是在騙我?”
“看看我臉上就知道了”
安然用紫茉莉研磨成粉試過一段時間,效果很顯著。
他的臉上,曬斑和黑斑,就連鼻梁上細微黑頭消失不見,現在一點瑕疵也沒有,更讓人安然驚喜的是微笑時眼角露出淺淺的魚尾紋,和抬頭紋也找不到一絲蹤跡,二十七八歲還能保持這樣的肌膚狀態,安然已經很滿意。
“就是膚色有點不對”
黎秋怡仔細看了一會,忽然察覺到這樣的眼神有點像花癡。
“色不對?”
安然拿著鏡子照了一下。
一個濃眉大眼,身姿硬朗年輕人正朝氣澎湃出現在鏡子里,隨即安然目光一怔,他的眉宇間,不知道何時形成一個川字,這個印記代表他很長一段時間都處于憂郁狀態,而且目光柔和溫順,卻不似陽光般明媚,反而多了一種說不出的黯然。
佛家有相由心生這一說法。
這也側重證明,他一直都不快樂,所有的微笑都是禮貌使然,所有開心都是在隱藏內心的憂愁。
他原來一直處于虛情假意狀態下。
“皮膚有點黑”
安然放下鏡子,回了一句。
“怎么了?”
黎秋怡一瞬間感受到安然情緒變化帶來的冷漠,和距離感,關心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診所找醫生看一下?”
“沒事”
被一個討厭自己的人關心,安然感情有些復雜,深吸了口氣,撇開了這些不該有的情緒,道“半個小時后洗干凈,以后經常涂抹會讓你皮膚慢慢恢復到最佳狀態”
然后將閆子輝送的文竹放在收銀臺上。
一個人孤單久了,什么情感都能滋生。
植物店花雖美,卻不能言,綠植再鮮綠,卻一動不動。
所以安然覺得岳廣寒離開,帶走不僅僅是他剛產生的感情,和深埋心底的回憶,還有植物店應有的朝氣,和人煙味道。
植物為人服務,人走了,植物也荒了。
“你干什么?”
晚上睡覺時,黎秋怡推門而入,安然急忙緊張的拉過被子蓋在身上。
“幫我付錢,快點”
黎秋怡甩掉拖鞋,騎在安然身上,指著手機屏幕上的一套護膚品,道“不然今晚你別想睡覺”
“趕緊出去”
安然沒感覺到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漣漪曖昧氛圍,看了一眼黎秋怡手機護膚品的價格,拽過被子,將腦袋捂在里面,悶聲道“別指望我給錢,你現在零零散散已經欠我上萬塊,等什么時候你把錢還我再談其他的”
細細一算,安然發現黎秋怡真是一個敗家娘們。
衣服,鞋子,潔面乳,晚上保濕水面膜,真絲睡衣,還有其他女性必須用品,特定零食,晚餐必備半瓶紅酒,這種奢侈生活,已經將他小金庫消耗不少。
“趕緊回去,這里不歡迎你”
“不買不行”
說完黎秋怡拿起枕頭,瘋狂砸向躲在被窩里的安然。道“其他的你不買我不強求,這個是我翻了兩個小時才找到的,今晚必須幫我付賬”
“神經病”
安然惱怒罵了一句。
“化妝品也就算了,一萬四千多塊的機械表,買回來看還是帶手上,這里是鄉下小區,不是公主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