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別氣,太子定然是覺得,皇上還年輕。”九公公垂眉,不敢再往深了說。
太子就從來沒想過要接這位置,您那些個兒子可能個個都想要,偏您最看重的人不愿意要,他一個奴才能說什么呢。
到底是什么都不能說也不敢說呀。
“也就你信他的鬼話,去,請個大神醫過去瞧瞧吧,再撿著好的給云丫頭補補,免得他總覺得朕無情。”皇帝自己沒忍住,怕自己的兒子真的生氣了,只得從云淺月那兒下手。
左右他關心的不過一個云淺月,那就投他之所好。
“是,奴才這就去。”九公公笑著應聲,匆匆出去了。
等九公公一走,御書房整個就安靜了下來,皇帝坐在里面,想了很多。
有以前年輕時候,與鳳君臨母親的事,也有鳳君臨沒去昆侖墟前的事,全是圍繞著這個兒子走著。
當年,皇后因為他納了幾個美人,直接氣得臥床不起,再后幾年就走了。當時鳳君臨十二歲,十二歲的孩子他覺得可能還是個孩子。
可皇帝想錯了,這個兒子遠不像個十二歲的孩子。
從那以后,好好的兒子再也沒讓他碰過。就連后來,選擇去昆侖墟,他也是給過他的臨兒選擇的,他去還是留,只要開口求一聲父皇我不去,就可以留下。
但是,他的臨兒啊,卻從不與他說,寧愿一個人遠離這皇宮,遠離他這個父親,也不愿意叫他一聲父親。
這深深的刺痛著皇帝的心,一刺就是這十年。
十年過去了,他回來了,可還是那樣對著自己這個父親冷冰冰連個外人都不如。
另一邊,東宮。
九公公從東宮離開時,已經夜了,夜間璃都城內下起了小雪,九公公擔心著皇上,急急趕著車回宮了。
而東宮。
云淺月坐在窗前,看著外頭,雪花紛紛落下,讓她想起了爺爺跟弟弟。
想起了小時候,父母還健在,一家五口在院子里堆雪人的事兒。
因為眼里的景色太美,美得她都不自覺的微微勾起唇,露出了一個淺淺柔柔的笑。
坐在一邊作畫的鳳君臨,瞧著此情此景,深邃的眸光中也染上柔情。
提筆,將今夜的美人畫入了他的畫冊中。
“鳳君臨,你還記得,那年我們一起堆的雪人嗎?”隱約她記得,他們倆堆了一個雪人,她當時非說鼻子是在嘴巴下面的。
而他竟也由著她,后來爺爺出來瞧著,笑說誰這么傻,連鼻子嘴巴都分不清。
她紅著臉說,明明就是那樣的。
當時,他竟也跟著說就是那樣的。
“嗯,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鳳君臨笑著答道。
云淺月:“……”
這,好像確實是她當時跟爺爺的對話。
回頭,狠狠瞪了那笑容明媚的少年一眼,一副生氣的模樣道:“你還說,你明明知道我弄反了,為什么不告訴我?”
“害得我被爺爺笑話,你過分。”
“是是是,臨哥哥最過分了。”少年依舊在笑,往日里那一身森冷的氣息都因此刻的笑意,而變得柔和了。
說起這個,云淺月臉上的怒意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