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霏青這種普通宮女不同，冰凌與肆月從小一起長大，長肆月五歲，作為貼身侍女十七年整，與肆月情同姐妹。

在新婚前日，肆月得知齊文回都城的路線，特意讓她最信任的冰凌去“迎接”，實為緊盯齊文，確保此人出現在婚堂之上。

“冰凌不會有什么意外吧？派人去找她！”

此時對肆月來說，相比于齊文的去向，冰凌的安慰更讓她焦慮不安。

“回長公主，探子們回府的時候，已經有人出去找了，還沒有回信兒。冰凌會不會…”

“不會的！冰凌一定不會有事！”

霏青雖未敢抬頭，但眼珠子忍不住向上挑了挑。轉了一圈之后，唯唯諾諾的說到。

“長公主，奴婢是說…您過往與將軍的書信都是冰凌親自交給將軍的。他們是時常見面的。此時兩人同時失蹤，會不會有一個您沒想到的可能？”

霏青沒有說的很直白，意思卻不能再明顯了。

肆月是聰明的，悟性極高，自然想得到那種可能。

那就是，很有可能，冰凌與齊文私奔了！

冰凌的身材高挑，長相驚艷。從小在肆月的身邊，與她接受的同樣的教育，除了出身之外，可以說，冰凌就是肆月影子般的存在。

思慮片刻，肆月眉毛一挑，果斷吩咐。

“給本宮卸妝，叫知道詳情的探子來問話。”

“是，長公主。探子令梁已在外堂等候傳召。”

卸掉滿頭金銀珠寶的頭飾，霏青給肆月梳了一個婦人的發髻。紅裝卻沒有換下，金邊刺繡的嫁衣之下，遮擋不住肆月凹凸有致的玲瓏身材，但面容卻不是普通女人所能擁有的冷厲霸氣。

“令梁，你是什么時候確定將軍失蹤的？”

“回長公主，小的一干人等得您命令之后自明德門出城，沿著大將軍回來的路線迎接。按照時辰推算，小的們理應在風棲原就見到大將軍的隊伍，誰料直到少陵原，小的們遇到零散的部隊。打聽之下，才知曉大將軍為了趕路程，先他們一步出發。且據服侍大將軍的侍衛說，大將軍要了部隊里最快的千里馬，日夜兼程，趕回長安。理應早就回到了長安城內。”

聽著令梁的回稟，肆月皺起眉頭。

真如侍衛所說，齊文或許是為了趕回長安與肆月拜堂完婚。可事實卻并不是如此。

“你們回城路上有沒有打聽到什么？回到城內之后有繼續尋找嗎？”

“回長公主，小的們找了。鳳棲原有一個歇腳的茶攤，曾經見過素人裝扮的一個男人騎黑馬路過，在他那里喝過一碗茶湯之后，朝長安城方向奔馳。據茶攤主的描述，似與大將軍外形相近。小的們不敢耽擱，即刻趕回長安城，可……”

令梁眉頭緊鎖，惆悵的搖了搖頭，跪在肆月面前，俯身不敢抬起。

“請長公主恕罪，小的們這就去繼續尋找大將軍的蹤跡。”

“先等等。……”

肆月抬手招起令梁，面色凝重。

“冰凌是在哪里和你們分開的？在那期間發生過什么嗎？”

“冰凌？”

令梁站起恭身回復，卻有些猶豫。

“怎么了？”

“呃……回長公主。小的認為事有蹊蹺。不知當不當說……”

“說！”

“是。冰凌和小的們出了安上門之后，說是要幫您找一些玩物吃食，帶著小的們在幾條街的鬧市中轉圈圈。后來日上三竿，小的們認為實在不能繼續耽擱，便與冰凌約好出了明德門之后再匯合。誰知小的們在明德門等了半個時辰之后也不見冰凌的蹤影。迎接大將軍要緊，小的們便直接出城了。”

肆月若有所思的微微點頭，心中的猜測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