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被曦凝這句話講的羞愧極了,搞得自己像是來狐族偷情一樣,不過她做事也是光明磊落,沒給太子帶過綠帽子,沒有在曦凝面前抬不起頭的理由。
“曦凝公主,我此次偷偷前來狐族,便是為了家姐青楝的事情,想見一下狐王。”
“見我父王?”曦凝仔細想了想,好像確實狐王有一妾氏也是青鸞族的,名叫青楝,只是曦凝確實不清楚,這青楝居然還是青黛的姐姐。“青楝原來是太子妃的姐姐啊!”
阿黛繼續誠懇道:“所以,如果曦凝公主方便的話,便讓我私下見狐王一面。家姐的去世著實蹊蹺,我青鸞族也不是好欺負的,家姐不聲不響就走了,狐王總得給我們一個交代吧。”
曦凝思索了一下,然后反問道阿黛:“那為何是你來出面?這種事情,是兩族之間的外交,怎么說也輪不到外嫁天族的太子妃來吧,莫不是太子妃想借著天族的勢力來欺壓我們狐族?”
阿黛也料到曦凝會有這樣的疑問,按理說不必要和曦凝這一個公主解釋這么多,但是阿黛既想趕快把事情解決又不想鬧大,這曦凝便是最好的中間引薦之人。
“阿黛也曾經想過,但是和我與父親商談過后,還是覺得如今能低調把此事解決,牽扯到越少的越好,雖然我青鸞族實力不如狐族,但是若是真的打起來,怕是狐族也占不了什么便宜。”阿黛耐心解釋道:“我本次是代表的是青鸞族前來和狐王商討,絕對不是占著天族的勢力,況且我只是一位小小的太子妃,天族也不會因為我娘家的事情,和狐族翻臉不是?”
曦凝半信半疑,不過她也知道,青黛的身份復雜,若是不把她放進去,怕是她也有其他辦法進入狐族,不如她順便幫她一把,反正狐族終究還是要面對青鸞族的質問。
“太子妃,我可以帶你進去見我父王。”曦凝先是答應了阿黛的要求:“不過,首先說好,你進去狐族不可張揚,見到我父王后就離開,不準在狐族的地盤上鬧事,就算你是太子妃,我也不會饒了你的!”
阿黛點點頭:“還請曦凝公主放心,我青黛也不是出爾反爾之人,曦凝公主給我行了方便,我不會在狐族生事。可若是狐王欺人太甚,也是青鸞族和狐族的較量,絕對牽扯不到曦凝公主的頭上。”
曦凝笑了笑:“我狐族豈又是怕事之輩,你們青鸞族想來打便打就是,不過別牽扯到搬救兵就好。”
“救兵?”阿黛也苦笑,如今青鸞族雖然表面和各族都有交往,但若真的是打起來,誰又愿意來當援兵呢?
“鳳族的那些老家伙,說不定也在背后摻了一腳,恨不得狐族和青鸞族打起來呢!到時候兩敗俱傷的時候,再坐收漁翁之利。還有天族,早就懷疑我們狐族不忠心了,說不定也想借此機會削弱我族的勢力,如果兩族打起來就打,可是牽扯到別族,盤根錯節的,我一個女子也看不清這背后的利害。”曦凝又擦了一下自己長槍上面的灰,眼中沒有感情道:“無論如何,我都會守住狐族這一片凈土,不讓外族踐踏。”
“曦凝公主倒是和我認識的很多公主不一樣,有著俠肝義膽!”阿黛衷心贊嘆道。
曦凝看了阿黛一眼,明明兩個人立場不同,但是曦凝也很欣賞阿黛,以前她只是覺得,阿黛作為白軒的前未婚妻,過去的感情斷的干錯利落,沒給她添什么麻煩,之后她嫁入天族也只是覺得她攀炎附勢,居然嫁給滄衡那個花心大蘿卜,沒想到今日她為家姐討回公道倒是有理有據,不退后一步。
“你也是。”曦凝有點臉紅,思索來也沒想到怎么夸阿黛,索性只能回個你也是這種敷衍的話了。
阿黛笑了笑,曦凝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樣,如果不是兩族的關系,阿黛真的很想和曦凝交個朋友。
“太子妃不如稍作偽裝,我也好帶太子妃去見我父王。”曦凝這樣建議道。
于是經過一番商討,阿黛幻化成一只小鳥,依偎在曦凝的手臂中。
阿黛也覺得不好意思,剛才自己用了命火,把曦凝的手臂都燒傷了一層皮,不過如今作為寵物的阿黛還是不敢動,就好好在曦凝的懷里帶著。
“參見曦凝公主!”曦凝還是很有威望,其他人見到她都很恭敬行禮。
士兵和她打招呼,曦凝也都禮貌點點頭回應。
阿黛卻把狐族邊界緊密的防御看在眼里,這點是青鸞族怎么也比不上的,都說狐族善于魅惑,但是這些將士的戰斗力可是不低,剛才和曦凝交手她也發現,曦凝用的都是一些進攻性極強的法術,并沒有借用自己種族的優勢修煉一些九尾狐善用的蠱惑迷魂術等等。
“曦凝公主這是從哪里撿回來的小鳥啊,怪不得我從老遠就聞到了一股臭鳥的味道!”
“滾!老娘愛撿回來當寵物。”曦凝和手下也打趣起來。
阿黛倒是在曦凝懷里有些緊張,不過看來也是手下之間的玩笑話。
待到到了人少的地方,阿黛才小聲說:“看來鳥族的確不受狐族歡迎啊。”
“太子妃有所不知,在歷史上以鳳族為首的鳥族曾經和狐族有一場大戰,所以老一輩的就很討厭鳥族,那次大戰之后狐族大傷勢力,索性才臣服于龍族的統治之下。”
阿黛也有些印象,自她出生之時,青鸞族便修身養性,不參與鳳族所有的戰爭,看來也是那次大戰損傷慘重。
“我孤陋寡聞,不過對于狐族的歷史不太了解,但是青鸞族對狐族好像沒有那么大的敵意。”阿黛回憶起自己小時候,好像整族對于狐族沒有太多的仇恨。
“青鸞族很早就脫離于鳳族,我們狐族最討厭的還是朱雀族,對于青鸞族沒有太大的敵意,不然你姐姐青楝也不會和狐族聯姻了。”曦凝分析了兩族關系,不過漸漸覺得有些復雜:“說來也奇怪,我只覺得我和你是同輩的,沒想到青楝居然是你的姐姐。”
阿黛也覺得有些奇怪,不過自己作為青鸞族較小的公主,和自家姐姐差了幾千歲,也是情有可原。
阿黛覺得尷尬,也沒和曦凝繼續討論姐姐青楝的事情。
兜兜轉轉,阿黛在曦凝懷里偷窺到狐族的景觀,著實是族人安居樂業,宮殿富麗堂皇。
本來阿黛都快準備好如何面見狐王了,只是沒想到曦凝又遇到了熟人。
“曦凝,終于找到你了。”熟悉的聲音,阿黛閉著眼睛也聽得出來,那是白軒。
白軒為何會在此處,阿黛沒想到,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他是曦凝的未婚夫。
不過阿黛只覺得自己倒霉,怎么最近老是碰到白軒。
曦凝似乎也有些驚訝,為何白軒來到狐族,專程來找她的嗎?
“你怎么來了?”曦凝手臂有些僵硬,懷里還抱著白軒的青梅竹馬曾經的戀人,誒,場面著實尷尬,不過還好如今阿黛偽裝成了一只小鳥,白軒并沒有看出來。
“很久沒有看到你,怎么就不能來狐族找你了?”白軒笑著說道。
曦凝對著自己的未婚夫還是很有耐心的,沒有像剛才對待手下將士那般,不過現在著實不是兩個人互訴衷腸的時候,曦凝只好冷漠道:“我最近很忙,你不要來狐族給我添亂了,有空我會去白澤族找你的。”
“添亂?”白軒笑瞇瞇看著自己的未婚妻,著實他這次來不是真的想見曦凝,若不是最近白澤族想和狐族趕緊把親事定下來,他可不想盯著自己的未婚妻。
只是狐王不知道是舍不得曦凝這個好閨女,還是想多留她在狐族守衛邊界一段時間,總之剛才白軒和狐王提議和曦凝早日成親的建議被拒絕了。
于是,白軒只好從曦凝這邊下手了,可惜曦凝對自己也總是冷冷淡淡,談不上歡喜卻也沒有厭惡,白軒有的時候覺得曦凝更把自己當好兄弟,而不是未來的夫君。
這婚事大概是催不成了,白軒這樣想,不過如今曦凝好像想趕著自己離開一般,著實讓白軒感到不痛快。
“忙?怕不是另有新歡了吧。”白軒打開折扇,沒有直視曦凝,也是開玩笑隨口一說。
曦凝也不是開不得玩笑的人,只是白軒這話一股子怨婦氣息,曦凝想著阿黛還在,還是要解釋一下自己的清白。
“我曦凝做事堂堂正正,與你定親之后身邊就你一個男子,何來的另有新歡?”曦凝沒好氣隨口解釋道:“要說另有新歡,也該是你白軒才是!”
“我只是隨口一說,倒是你反問我起來了?我白軒也是做事堂堂正正,與你定親之后身邊就你一個女子,何來的另有新歡?”
這話被白軒重新說了一遍,不過感覺完全不一樣,白軒倒是語氣帶著笑意,似乎故意想看曦凝生氣。
“就知道學我的話!”曦凝想著自己這個時候,沒有空和白軒打情罵俏了,便想繞過白軒直接離開。
“你別走!”白軒剛想抓住曦凝的手臂,卻看到她右手臂被灼傷了一塊。
這傷口也不是一般被灼傷的痕跡,阿黛的命火灼傷后有著特殊的印記,傷口泛著淡青色。
若是旁人看了可能也認不出來,但是白軒和阿黛幼時一起學習,自然對阿黛的招數一清二楚,而被阿黛這般用命火灼傷過。
當時阿黛也是調皮,白軒總是惹得她生氣,雖然白軒在學堂里面是個好孩子,私下卻接著教學的名義欺負阿黛幫自己捏肩捶背倒水,阿黛有一天忍無可忍便用同樣的招式將白軒的手臂灼傷。
“你這青鸞族的命火果真與眾不同,燒過傷口都泛著青綠色!”
“那是!尤其是我的命火,我爹說青鸞族大多善用水系法術,可我不一樣,偏偏能召喚出命火來,整個青鸞族也找不到第二個像我這般的命火了。不過就是有一個缺點,就是以我現在的功力只能嚇唬嚇唬人。”
“那我還真的,被你嚇唬到了。”白軒傻笑著。
“所以以后別欺負我了!兔子急了會咬人的!”阿黛奶兇奶兇的。
從回憶中抽出思緒,白軒卻硬生生盯著曦凝的傷口看了又看,才確定她手臂上的傷口就是被阿黛的命火所傷。
曦凝卻沒想到那么多,只當是白軒在關心自己,道:“別看了,小傷而已。”
“你怎么傷到了?是誰傷了你?”白軒追問道。
“我鎮守邊界,偶爾傷著也是正常的事情,你沒看到的傷口多了去了,這點小傷,不用那么緊張我的。”曦凝只覺得解釋也是白解釋,阿黛現在還在,解釋了也覺得很尷尬。
“這不是普通的傷口。”白軒差點就沒直接問出口,是不是阿黛傷得你?不過阿黛現在估計還在天宮,何來能和曦凝打擊,還用命火傷了她呢?
“不是普通的傷口,能傷得了我曦凝的的當然是不簡單的人物!”曦凝平心而論,她沒想到應該是草包的青黛公主還能有兩下能傷到自己,當初和阿黛交手的時候也真的是她大意了,沒想到阿黛還有這一招,不過這青鸞族的命火曦凝可是從未聽聞,也自然不知道這傷口究竟有何特殊之處。
“不是簡單的人物…….”白軒有些好奇的問:“那究竟是誰呢?”他很想抓住一點和阿黛有關的東西,不知道為什么在曦凝身上看到被阿黛的命火灼燒的痕跡,讓他總感覺有一絲不安。
不是白軒自作多情,他自從和阿黛一刀兩斷之后,便再也沒有聯系,和曦凝之事白軒也沒多做解釋,自己默默背上渣男的名聲就好了。
他和曦凝定親之后,也不再和阿黛有所聯系,不過他也怕的就是,曦凝會找阿黛的茬,畢竟曦凝在他的心目中就是女將軍的形象,兇神惡煞斤斤計較,對待自己的情敵會是如何的態度,讓白軒很是在意。
后來白軒多想了,曦凝根本不在意白軒和阿黛青梅竹馬的事情,首先她沒有那么喜歡白軒,其次她并不是白軒所想象的那樣兇神惡煞,她雖然驕縱了一些,但阿黛不是她的情敵,只是未婚夫曾經的曖昧對象,曦凝也不需要盯著阿黛不放。
可是如今讓白軒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阿黛居然傷了曦凝,這是他不敢想象的。
“所以,到底是誰傷了你?”白軒有些刨根問底。
曦凝卻覺得他無理取鬧,只好半真半假的回應道:“不知道,她當時戴著斗笠,我沒看清,她傷了我,便逃走了。不過這火還真的厲害,硬生生燒穿了我的玄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