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霸對夜幕的執著乃至耿耿于懷,韓非都沒領悟,又怎么是那些凡夫俗子可以理解:夜幕任務一完結,王天霸才算是真的和韓非兩清了。
蓑衣客、蓑衣客,王天霸蹲了足足有好幾個晚上了,每一天都會趴在晚風下風向所在,感受風的呼吸、風的律動。然后尋著人味兒一次一次的靠近、一次一次進行身份驗證。接著王天霸發現一個很嚴肅問題,如果對方下崗不干怎么破?
王天霸是一個天生的獵手,它比任何人想象都還要沉得住氣:哪怕什么賜婚沸沸揚揚、這又與本王有什么干系,反正又不是賜給本王;就算賜給本王,也要問本王答不答應。只要這個蓑衣客一天不出現,王天霸決不甘休!
而且,以王天霸的強大思維:
第一,韓非不會允許妹妹“真”嫁,拜個堂而已,事后把人殺了不就沒有這回事兒了。因為一個拜堂就大驚小怪,庸不庸俗;
當然,王天霸不排除第二種情況出現,那就是韓非已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韓非,腦袋被驢踢了。要么一心讓妹妹嫁給姬無夜、要么連個紅蓮的清白都保不住。無論發生了哪種,無非多殺幾個人而已…
干掉蓑衣客、干掉姬無夜,出于保險再咬死韓王。等到王天霸完成了公平公正交易后,韓非就不再受人寵機制保護。只要王天霸自己敢于承擔什么天機外泄風險,殺個韓非、再殺個衛莊,也不是不太行。
趴著想一想,這些天合作還挺愉快的,韓非送妹妹紅蓮、送女朋友紫女…可是有一點,王天霸拒絕被綠。雖然本王眼睛綠一點無可避免,但這烏黑的鐵頭可不允許綠色出現:本王正在鏟除夜幕,你連一個自己妹妹看不住。算了,這個世界少了誰都東升西落,王天霸寧可一個還算是不錯的“韓非”留在回憶之中!
這一點,王天霸相信韓非同樣十分的清楚。上一次,韓非雙手碰都沒碰到焰靈姬一下,臉上就被撓下了印記…
就在王天霸各種殺人想法不斷,考慮姬無夜到底該有多少種死法,以及要不要把整個韓國都清理一遍。久違的味道,很淡卻絕對會讓狼魂提升到極致,王天霸他想起來了這是那個名為墨鴉家伙的氣味。營救太子的時候,姬無夜就是派出這個人為韓非說明情況。
王天霸閉上了眼睛,因為自己的目光太過于侵略、忍不住的嗜血,還是閉起來比較好。沒有聲音、更不會有生息,那些河邊樹木駐足的烏鴉,它們的視線之中什么都不存在,自然不會如往日給予警示!
蓑衣客,歇業確實有一陣日子了:“你不該來的!”人的情報,蓑衣客當然擅長;妖的消息,蓑衣客只能是避而遠之。如今,這新鄭高人何其多也,像蓑衣客這種見不得光的人,當然要好好地潛藏起來!
墨鴉扔出自己手中一卷墨跡未干:“大將軍很著急,夜幕權力正在被韓王、韓宇父子快速侵蝕。以最快速度傳遍七國,哪怕山野之人也人盡皆知,這是大將軍的最高命令。做完之后,你可以休息一段時間。而我還有百鳥,誰知道呢!”
對夜幕來說,第一重要是權力,第二重要是情報。只要姬無夜不死,只要情報網依舊,那么夜幕將很快恢復自己元氣。除此之外都是可以犧牲的,包括百鳥組織還有他墨鴉。打個比方,雖不知道跟在自己身后那位高人是誰,但是墨鴉知道那位高人一定非常高,高到足以短暫抗衡大妖、甚至短時間分庭抗禮地步。
沒辦法,誰讓大將軍姬無夜馬上就要迎娶那位紅蓮公主:侯爺死了、明珠夫人被殺了、翡翠虎更是死在了墨鴉的手上。算來算去,消失了的白鳳暫且不提,自己墨鴉也是在大妖面前露過臉的。所以,大將軍姬無夜毫不客氣把墨鴉推了出去,墨鴉每天不會有自己一個人的時間,因為他要時刻替大將軍行走在外吸引外界視線、以及大妖的目光,就像現在!
一次見面結束了,墨鴉再度有驚無險過了一夜。墨鴉身后那一位陰陽家的高人,并未現身;而蓑衣客,拿到了大將軍命令的蓑衣客,看起來也以自己獨門手法安然脫身了。似乎就結果而言,這依舊是一次完美地會面…
第二天白天,當夜幕消失的時候,韓國夜幕徹底變為了一個瞎子、一個聾子:
一個情報組織最重要的就是它的秘密渠道、眼線分布,一個蓑衣客或許算不得什么,但夜幕分布在整個韓國新鄭由無數看似平民、看似小販、看似商賈組成的間諜網絡,才是最至關重要!
因為是大將軍親命,所以情報只會在一個人的手中停留很短的時間,然后馬上傳遞。當東西從蓑衣客手中遞出時候,蓑衣客死了…后面的情況大同小異,王天霸在一爪子劃破蓑衣客喉嚨后,還順便解決了所有見到過密卷、包括密卷拷貝…
這一天晚上,新鄭死了很多人。雖然大部分都是夜幕的情報組織人員,但是進入新鄭目的不純的俠士、豪客也有不少沒有了呼吸。按理說,大家都是行走江湖的一流好手,可是如果王天霸避開了守夜之人的視線潛入到房中呢?只能說熟睡中失去自己生命,已經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了!
左相國張開地府邸,韓國新鄭難得平和之所。
張良早早敲開門扉:“韓兄,門外王上急召!”
韓非就沒有這么一驚一乍:“離紅蓮大婚還有一周有余,沒想到狼兄回來的這么早。看來,該我這司寇大人出場了!”
…
韓王大殿,韓非接到了來自韓王安的最后通知。如不能盡快除此妖孽,韓國將再不會擁有九公子韓非這一名諱!
韓非機械翻了翻死者白布:“死了!”
張良則是給出了一個概念:“死者一百三十余位,因為不確認還有未曾得到有效統計。其中,包括四十一位大臣。他們共同的特征,是曾經親送禮金于大將軍府!”
韓非點點頭:“子房,那剩下的人呢?”
張良為難了:“這…”
看似如同往日一般,但身邊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只眼睛、多少雙耳朵。這樣的敏感話題,不太合適當街談論。
“無妨,說就好了!”
“恐怕,他們之中很多夜幕的眼睛…”
韓非剛剛還好好的,一下子就頭疼無比拍著自己額頭:“子房,如果我說這并非出自我的授意,你說有人信么?”
張良還是實話實話:“韓兄,我非常信任韓兄的為人!”
...
韓非:感情...就子房兄你一個人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