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么了？”賈婪刷著牙從浴室里出來，看著從門口進來的金明熙和白鹽，滿臉驚訝。
白鹽朝她搖了搖頭。
金明熙回到自己的座位，再次打開結婚證，這一本是男方的，上面寫著:馬冀。配偶一欄:金明滅。
金明熙已經不哭了，白鹽拉了椅子坐到她身旁。
“明熙，你要告訴我們發生什么事了，我們才能想辦法幫你。”白鹽輕輕的對她說。
“說吧，不說的話大家都不用休息了，我們不可能不管你。”賈婪說完回浴室去了。
“我想出去。”金明熙看著照片上的女孩子說。
“去哪里？”賈婪一出來便問。
金明熙:“去找程豫。”
白鹽和賈婪對視了一下，問:“程豫是誰？”
金明熙閉上了眼睛說:“我喜歡了五年的人。”
“哎呀我去，都沒聽你說過！”賈婪把發帶扯下來扔回自己桌上。
白鹽:“他在哪兒？”
金明熙:“第三醫院，他是醫生。”
白鹽:“可是這么晚了，輔導員不會批假的。”
金明熙:“我必須要出去，點名了就說我在洗澡。”
賈婪靠著梯子對金明熙說:“去吧。”
“如果明天我沒回來，記得幫我請假。”金明熙把兩本結婚證放進包里，看到里面的那袋藥時，怔了怔。
賈婪:“理由？”
金明熙:“就說金明熙生病住院了。”
賈婪:“行。”
白鹽:“自己小心，保持聯系。”
金明熙看了看賈婪和白鹽，吸了一下鼻涕說:“謝謝。”
“怎么辦？”金明熙出門后，賈婪問白鹽。
“我給程璽哥哥發消息，他在外面，比較方便行事。”
“嗯嗯，這大晚上的真令人擔心。”
西門一家面館里，程璽收到白鹽的消息時，立馬給小馬打了電話，語音提示對方關機了。
“你自己回去吧，我有事。”程璽對還在吃面的李寒說完，拿起手機匆匆離開了。
看著面前那碗一口沒動的牛肉面，李寒笑了笑，繼續低頭認真的吃面，熱汽熏蒸著眼睛，有眼淚被逼出來了，也不管，她只顧著把面吃完。
金明熙攔了出租車直接到第三醫院，晚間路況暢通無阻，下車時，走了兩步路，幾個女生把她攔住，拖到了在黑夜的襯托下顯得高深莫測的小樹林里。
“你他媽怎么還敢出現，啊！”黑夜里看不清對方的臉，金明熙在女生尖聲說完話，并踢了她一腳時隱約看見了她脖子邊的黑天鵝刺青。
“你也不過和我們一樣，都是沒人要的賤骨頭，別以為上了大學就會改變什么，不可能，我們這樣的人，要么死，要么進監獄，你頂著這張皮勾引了不少男人吧，不要讀書了，接著干你拿手的不好嗎？”女生掐著金明熙的下巴，說完之后又甩了她兩巴掌。
金明熙的手被其他女生鉗制著，無法反抗。
“這么晚了，來這兒干什么呢？”女生把金明熙的包搶了，將里面的東西盡數倒出來。
“喲，還真是來看病啊？”女生用食指勾起那袋藥，正打算扔回去時，突然起了心思。
“有什么病居然要這么晚來醫院，既然藥拿好了，那就吃點吧！”女生將那袋藥全部拆了，抓在手里，另外一個女生上來捏開金明熙的嘴巴，抓著藥的女生一把將藥塞進金明熙嘴里。
“吃啊，怎么不吃呢？多浪費。”女生惡狠狠的瞪著金明熙說。
藥很苦，金明熙條件反射的干嘔著，沒吞下去的藥從嘴里一粒一粒掉出來。
“吃下去，掉一顆就踢她一次。”
“是。”立即有圍在周邊的女生回應，并動腳，金明熙跪倒在地上。
“小馬哥不在了，我看以后誰能救得了你。”女生蹲下來，拍了拍金明熙的臉，一手揪著她的頭發，另一只手用力扇了下去。
“你最好把我打死。”金明熙說完時感覺到了一股甜腥。
“好啊，這可是你說的。”女生站起來，朝金明熙的肚子踹了一腳，再繞到她背后，在后背上也踹了一腳。
“挺能耐，這樣了還能忍。”女生又在金明熙面前蹲下，伸手把她左肩的衣服扯下來。
“果然，程醫生讓你把黑天鵝洗掉了，我說你這么不明不白的跟著他，也不見他親口承認你是他的什么人啊？”
金明熙:“小百靈，你喜歡他為什么不直說呢？”
“閉嘴，敢再說一遍我就扒了你的皮。”
金明熙手愈加冰涼，她知道來不及了。
“哪來的？”小百靈從地上撿起那兩本結婚證問。
“小馬哥給我的。”
“金明熙你真不是人，大姐為了你，小馬哥為了你，所有人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為了你，你有哪怕一分鐘是為了他們而活的嗎？沒有，你就是一只自私鬼，只顧著自己洗白。”
“是啊。我就是一只自私鬼，沒有心，不懂人情，怎么辦呢？”金明熙說完嘆著氣閉上了眼睛。
第三醫院里，程璽跑著到前臺詢問:“請問程豫醫生在嗎？”
護士:“您有預約嗎？”
程璽:“不是，我是想問一下程豫醫生，有沒有一位叫金明熙的女孩子來找他。”
護士以為是他說的是傍晚那會兒的事情:“她來過，不過已經走了。”
程璽:“和程醫生一起走的嗎？”
護士:“她一個人走的，程醫生要值班。”
程璽:“那能不能麻煩你問一下程醫生，她去哪里了？”
護士:“這個真沒辦法，程醫生剛進去手術室了。”
程璽:“謝謝。”
護士:“不客氣。”
程璽出來醫院大門口，給白鹽發消息，蘇城他不熟，實在沒辦法了，想了想，他給金明熙也發了消息:你在哪里？沒事吧？需要幫忙嗎？
金明熙的手機突然響了三下，在幽暗的樹林里，這一點光足夠眼睛看清一個人的面目。
小百靈很漂亮，是那種看起來高高瘦瘦，膚白貌美的大美女。
“小百靈，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樹林里風很大，清爽的同時也滲透著絲絲悲涼。
“說。”
“如果現在你的親生父母來找你了，你會不會跟他們回去。”
“不會。”
“為什么？”
“既然已經拋棄了，再尋回去也不可能全心全意的在一起。”
“可是你唱歌不就是為了有一天他們能聽到嗎？”
“誰告訴你我唱歌是為了他們。”
“原來不是啊。”
“閉嘴。”
“你們都知道程醫生的任務吧，除了我。”
“你和他那么近，他沒告訴你嗎？”
“沒有。”
“那你可以去問問。”
“他不會說的。”
“不試試你怎么知道？”
“要留在他身邊，就只能讓自己相信自己有病，不然就沒有正當的理由了。”
“傻，都傻，大姐也是，我也是。”
“小白靈，你知道小馬哥去做什么了嗎？”
“不知道，我們只知道今晚負責攔住你。”
“哈哈哈哈哈哈，是這樣沒錯，哈哈哈”金明熙說著說著眼睛就濕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