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外間休息室,孫學媛剛才出來時瞧見了蹲在外面的李寒,便將她請進來屋里休息。
“你是里面程先生的朋友?”
“我是他剛分手的女朋友。”
“看著里面的金明熙和程璽像是一對情侶,李小姐說的是程豫吧,那位醫生。”
“不是,是程璽。”
“啊,這樣,那你在這里等吧,我去忙了。”
“謝謝。”
里間休息室。
“程璽,程豫,雖然都姓程,但資料上你們之間確實沒有什么關聯,金蘭成先生說程璽和程豫是親兄弟,你們認為呢?”方警察開始了新一輪問話。
“我是有個哥哥叫程豫,不過他五年前已經去了,過勞。”程璽說
程豫:“我是第一次聽說有人和我同名。”
“金明熙你認識小馬吧。”方警察突然轉向正在對著一次性紙杯里的熱水呵氣的金明熙說。
“嗯,認識的。”
“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五年前的一天,我在一家刺青館洗身上的紋身,在那里見到一個垂死的人,他的身體是給那些學徒當試驗品的,全身上下沒一處皮膚是好的,心驚膽戰之余,我想報警,可是被館里的人發現了,他們搶了我的手機,給我注射了麻醉劑,我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里了,具體的事情您得問程醫生,是他救了我們。”
“但說無妨。”方警察轉頭看程豫,并提起水壺給他的紙杯添水。
“那天,我帶我喜歡的人去紋身,在等她的過程中,聽說有人紋身疼得休克了,我是個醫生,一看是心跳驟停,立馬聯系了救護車,那位姑娘醒了后,讓我救救那個垂死的人,刺青館的人見有人愿意收拾爛攤子,就把小馬搬上救護車,跟著我回了醫院,當時他的皮膚在發炎,有潰爛的跡象,是那位姑娘沒日沒夜的照顧他才活下來的。”
“你為什么要救他?”方警察問金明熙。
“當時,我覺得死對他來說可能更好,但是那樣的死法,對一個男孩子來說太不光彩了,我想知道他此前他經歷了什么,因為我在寫劇本,接觸不同的故事對我的創作有幫助。”
“后來發生的事情你知道嗎?”方警察注視著金明熙的眼睛。
“什么事?”
“金明滅。”
“知道。”
“大姐?”程璽本來靜靜地聽著,突然聽到金明滅一下子脫口而出疑問句。
“小馬醒了之后呢?”方警察很樂意看到不同的變化,以及不斷出現的新故事。
“他一直跟著我,我讓他走,他不肯,后來他消失了一段時間,再出現是在我上大學的時候,他開始在背后保護我,但是不會出現在我面前,也盡量不讓我察覺。”
“他告訴你他之前的經歷了嗎?”
“說了,都是被父母生下來丟棄的孩子,他是私生子,父母雙方都不要他,流落街頭被刺青館收留,在那里當學徒時遇到了金明滅,金明滅是來找我的,不過那時候我不知道,京城的書香世家大小姐來到五年前街匪橫行的小蘇城,自然容易被人惦記,金明滅聽說人販子和那家刺青館有關聯,便尋過去了。幾番交涉無果,最后一次去時,刺青館的老板在端給她的茶水中加了料,金明滅的清白沒了,小馬去收拾房間時,親眼目睹了事后如死人般躺在地上的金明滅,也許是他喜歡她吧,他們結婚了,金明滅帶著他回了京城,金家是書香世家,書里容不下沙子,金明滅被逐出家門,族譜里的名字也剔除了,他們回到了蘇城,小馬殺了刺青館的老板,人被刺青館的人扣下了,金明滅報了警,警察趕到時,金明滅主動自首,雖然是自保,卻因為不是在受到侵犯的當時,所以還是被收監了,小馬成了小白鼠,直到我見到他的那天。”
“那他為什么要挾持金蘭成先生呢?目的是什么?”
“這個得問程醫生了,我不知道。”
“程醫生。”方警察笑了一下。
“他來找我說他要去自首了,臨行前想報了我的救命之恩,我就給了他一個任務。”
“具體。”
“金蘭成先生是我喜歡的人的親生父親,我想知道為什么他不要她女兒,而去收養京城的孩子,不是真的要殺他,只是讓小馬威脅他,逼他說出實情,只是我沒想到小馬自己報警了。”
方警察:“那這是為什么呢?金蘭成先生,您不能再以心臟病為借口。”
“為了錢把自己的孩子送去程家。為了名收養了書香世家的孩子。就是典型的當了婊子還想立貞節牌坊。”金蘭成低著頭說出這番話。
金明熙定定的坐著,這會兒用手托著下巴瞧程璽。
“你看我干什么?”程璽瞄了她一眼。
“你好看呀!”金明熙癡癡的笑著。
“又想調戲我?”
“被你看穿了。”
“切~”
“要是你早點來找我,而不是大姐來找我,會不會就沒有這些事兒了?”
“該來的總會來,逃不掉。”
“說清楚。”方警察對著金蘭成說。
“老金你糊涂啊,我還以為你真的有病。”曹莞破涕為笑。
“莞莞,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我們的女兒,更對不起熙兒。”
“沒事的,沒事的。”
“父親不必在意,我也沒把您當爸不是嗎,我們都心知肚明,母親開心也好,高興也罷,我今天幫你們把女兒找回來,以后我不會再回那個家了,大家相安無事,好自為之。”金明熙沒有看他們二人,依然托著下巴看著程璽說這話。
“你這樣子很沒禮貌。”程璽瞪了她。
“別生氣,我不看你了。”金明熙拍了拍程璽的肩膀。
“熙兒,我雖然是為了和京城的金家攀關系才買了你,這些年假裝討厭你,可是我們對你付的都是真感情,沒想過把你當外人。”金蘭成語重心長的說。
“熙兒,對你我們是慎重考慮過的,既然接你來就會對你負責,不然也不會認真教你做人了。”曹莞也附和。
“我知道你們的好,只是我心里別扭,你們別為難,我不會勉強自己接受的。”金明熙輕輕捏著手里紙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