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號和十六號期末考試了,這一次期末考在周末。要是平時,少不得別人抱怨了,周六是放假的時間。可這次考完了就放寒假了,也沒有什么人抱怨,誰會抱怨放寒假呢?而李桉陽也已經出院了,對我來說,這倒是一件好事,總算是不用伺候這個少爺了。
這一次,我依舊是第一個座位,而第二個座位是周鵬。他一直同我是別扭地相處著,是的,后來換了座位之后,更是沒有交集了。我走進考場,進門便是我的座位,一下子便做到我的座位上去了,隨即拿出作文書,然后打開,靜靜地看著。雖然我不相信每次看作文書都有用,但是考試之前,也是沒有事情做了,也不想一個人傻呆呆地看著門外發呆,因此,看書是最好的事情了。
身后傳來一陣低沉但是略微有些磁性的男音:“程簡之,你之前沒有受傷吧!”
若是我沒有記憶混亂的話,這人便是周鵬了,他竟在關心我,沒道理呀!所有人見我安然無恙的樣子,就默認我沒有受傷,他似乎是有不同的見解。我轉頭,看著周鵬,至少這個人是一片好心,淡淡道:“謝謝關心,我沒有受傷,受傷的人是我的朋友。”不對,應該是男朋友,不過沒必要過多的解釋。
周鵬想起那天的場景,他就在現場,當時的他也很著急,他曾唯一當成對手的人,在那里“浴血奮戰”著,當時的周鵬也想過出面的,但是自己好像只是一個文弱書生罷了,并不能起到任何作用。好在,有人幫忙了,那個人打架姿勢真的挺帥的,更像是偶像劇男主角會武功的那種,不禁贊嘆道:“那人確實很厲害,所有人都不敢上前,唯有他愿意。他是一個很不錯的人。”
周鵬竟在表揚李桉陽,眼睛里似乎是藏著慶幸,我更是看不懂了。我也只能承認周鵬所說的是事實,李桉陽的確是一個很好的人,道:“他確實是一個很好的人。”
周鵬笑道:“那就好。”
我更是懵了,什么叫做那就好?算了,我也不好直接問什么,只得“嗯嗯”的回答一句。我是在是不喜歡和別人聊一個他人不熟悉的人,那樣感覺很奇怪。當然,從某一個層次來說。我也是相當奇怪的。
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周鵬這般比我性格更加別扭的人,能對我說出這句話已經是很不容易了,淡淡道:“周鵬,你也不錯,至少比旁人要善良許多。”
我清晰地能見到周鵬臉上的紅潤,他便是這般靦腆別扭的性格了。無怪乎與他,家庭環境使然,我能理解。我在旁人的眼里也是這般別扭的。
周鵬微微一笑,漏出幾顆潔白的牙齒,道“多謝夸獎。”
最后,我轉頭看向我的作文書,每次都能借鑒一倆個句子,用在關鍵地地方,相當地拉分。
經歷了倆天的大考,我們總算是解脫了。
我們都拿著行李出了校門,這一次,我和白羽依舊在一起行走著。這一次,又看到了一個霸道總裁,當然,這人依舊是李桉陽。
白羽小心翼翼地問道:“我能跟他打個招呼嗎?”白羽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可是一直盯著李桉陽的。
我右手一揮,道:“請便。”能理解現在犯花癡的白羽了,自己當初也是犯了一會兒花癡了。
白羽典型地是有了異性就忘了朋友,立馬向李桉陽的方向跑去,將我丟在了身后。等我晃晃悠悠地走過去的時候,他們倆都說了好幾句話了。等我走近,白羽笑吟吟地道:“程簡之,了不起,收獲了這么大的一個帥哥。”
我看著白羽,戲謔道:“要不讓他和張偉換換?”
白羽立馬黑了臉,佯裝怒道:“不,不行。”護夫心切,能理解。他們倆個從小學就是一個班,青梅竹馬般的存在,亦是細說長流般的感情,自是珍貴地很,當然第一意識就是不愿意的,立馬說不。
而此刻的李桉陽更是沉著臉,白羽看到這個狀況,心知不妙,這是得罪這位帥哥了,非常識相地道:“程簡之,我先走了,開學見。”
這,這能算是不仗義嗎?留下一個黑著臉的寶寶。我無奈,笑著揮了揮手。
等白羽走了以后,李桉陽沉著臉,立馬道:“程簡之,你剛剛亂說什么?以后不能亂說。”
李桉陽剛剛的確是生氣了,那到底是因著那一句話生氣了,我故意打趣他,立馬問道:“要是以后我再這樣,你能怎么辦?”
李桉陽先是黑著臉,然后又恢復了正常,笑臉盈盈地道:“程程,你可不要玩火自焚哦!要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么事情。”
算了,此刻只能承認他有點不正常,潛意識里確實不能得罪他。李桉陽此人深不可測,我確實是想不到玩火自焚的后果,當然,我更不想玩火自焚。
我和李桉陽立馬回到市里面,然后吃了一頓大餐,他也實在是有些饞了。還好,夠克制,大部分還是吃的是清淡的。一頓飯完了之后,還看了一場電影,電影結束后,快十點了,我們就各自回家了。當然是他將我送到小區門口,然后他再回賓館。
回到家,就能看到爸爸那張高興的臉,而程潤之在后面似乎是想說些什么,可是我實在是看不懂,我盡力了,怎的,我和程潤之竟這么沒默契。程潤之比我們先考完,此刻也在家了,暫時休息幾天。
爸爸見到程簡之立馬沉著臉,冷冷問道:“既然考完了,為什么不先回家?”
這是什么話,以前我也不一定就立馬回家啊,而且,家里還經常只有一個人,這些我都習慣了。要問我為什么不先回家,為什么非要先回家,沒有理由。我剛換好鞋子,走進客廳,沉默著臉道:“餓了,就先吃了飯再回家。”
爸爸看著程簡之如今的這個樣子,顯然更加生氣了,怎么這般沒大沒小?繼續沒好氣地道:“那為什么不先打一個電話,我們都等你半天了。”
我看著爸爸那個吹胡子瞪眼的模樣,不禁有些好笑,倒像是小李公公似的,我不帶任何感情地道:“我以前也沒有打電話。”
爸爸驚住,他不敢置信,一直隱隱忍忍的程簡之會反駁他,怒氣沖天卻又無處釋放,但是自己對程簡之好像一直都是沒辦法的,應該說這對父女倆不對盤罷了,最后無奈道:“算了,你先進來吧!”
我轉身往我的房間方向走去,然后直接進了房間,立即關門。爸爸是在是有些反常,我不明所以。若是以前,我不管是回來多晚,他都是無所謂的。
我聽到了敲門聲,起身走到房門口處,打開房門,是程潤之,也只能是程潤之了,我請程潤之進來。他隨我進來后,還小心翼翼的關上門,這個動作……程潤之似乎是越來越細心了。程潤之坐在我的課桌前,雙手把玩著,笑道:“程家有女初長成了。”
我此刻正靠在床前,看著那雙笑臉,程潤之這家伙是知道了什么嗎?不過,他要是不知道的話就有些遲鈍了,我隨即低下頭,反問道:“程家有男欲長成嗎?”
程潤之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程簡之這是在打趣他,不由得皺眉,自己在程簡之面前怎么這么埋汰呢?看著程簡之嘴角的一抹壞笑,無奈地搖搖頭,隨即靦腆道:“算了,我算是比不上你了,成績比不上就算了,這談戀愛的速度也比不上了。”
我搖搖頭,這個結果卻是是出乎意料了,至少我之前從未有過在高中就談戀愛的想法,之后,更是出乎意料地,還真的是談了,道:“哎,緣分使然。”
程潤之看著程簡之,不由得一懵,這是什么操作?程簡之竟承認地這般快,他問道:“為何你承認地這么快,我還以為你會否認。”
程潤之的臉上布滿震驚及不可思議,我這是有些弄不明白了,不過就是承認自己做過的事情而已,又很難的?我問道:“為什么覺著我會否認?”
程潤之抬起右腳,一個二郎腿的姿勢,似有得意地道:“你原先對于不想回答的問題,要不就是避之不提,要不就是轉移話題。我以為你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原來是這樣,程潤之還真是了解我,我笑了,也很滿足,隨意道:“哎,誰知道呢?或許你將來也會打破我的認知。不,已經打破了。”
程潤之不明程簡之的意思,自己打破了她的什么認知,按理來說,自己不該打破任何認知才對的,疑惑道:“哦?打破什么認知?”
我躺在床上,回想剛剛程潤之一臉懵的表情,猶疑了一會兒,淡淡道:“原本我以為你是粗枝大葉的,沒成想竟是心細如絲的。”
程潤之起身,往床的方向走近,看著程簡之道:“沒辦法,家里有一個別別扭扭的妹妹,再不花點心思,都要成別家的了。”
我躺著看程潤之那張臉,以前從沒覺著他的臉大,此刻看來確實有些大。不由自主地笑出了聲音。人在躺著的時候,看到上方的東西的時候,總會覺著很大,就比如此刻,程潤之的臉翻倍了!
程潤之不明所以,撓撓頭也沒能想明白,自家妹妹這是在笑什么,嘆了一口氣,表示認命,淡淡道:“阿簡,你看,我又猜不透你的心思了。”
幸虧猜不到,猜得到還指不定會出什么事情呢?我笑道:“沒什么,就想笑笑而已。”
程潤之想起自己是干正事來了,嚴肅道:“阿簡,對于你跟他的事情,爸爸有些生氣。”
我坐起來,垂著眼眸,呆呆地道:“沒事的,只要我存在于這個世上,他就有了生氣的源泉。”我一直便有這個認知,我自是張嫻女士,也就是媽媽的恥辱點,也自是爸爸的恥辱點。這么多年了,他因著我身份的尷尬,也不知是受了多少“委屈”了。
程潤之的眼里有些心疼,這么多年他都看在眼里,安慰道:“爸爸也是在意你的。”
我極力否認這樣的事情,若是不在意我還能接受,若是在意但是選擇將我當成透明人,我反而接受不了,搖搖頭道:“他一直覺著我的存在傷了他的顏面,不過,沒關系,我接受這個事實了。”
程潤之知曉眼前的人有些固執,自己認定的事情,不容他人置喙,委婉地道:“他現在有些擔心你。”
我自嘲道:“那也只能是多余的擔心,程潤之,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你不必擔心。更何況我幾乎是一無所有之人,不擔心被別人騙。”他們所謂的擔心無非是怕我被人騙,可是我幾乎上是一個一無所有的人,為何怕被騙呢?
程潤之聽著這句話有些傷感,微微皺起眉頭,周圍空氣都有些尷尬。
他程潤之從小就是什么都有,而我就算是努力也不能得到,天壤之別,從小就認清世態炎涼這句話。小的時候,我也只是羨慕而已,后來便連羨慕也沒有了,羨慕也沒有用,沒有就是沒有。又何苦羨慕,只能是傷了自己而已。
程潤之想起李桉陽那人是因著保護程簡之被人砍了一刀,受傷才住進醫院的,那人的人品已經可以保證了,緩解尷尬道:“反正從我的角度來看,他是頂好的一個人。反正我做不到,平白無故地給別人挨一刀。”
這是一句實話,我只能笑笑,緩釋尷尬。
程潤之觀察到身旁的人已經關閉了棱刺,知曉現在也是一個機會,小心翼翼地問道:“阿簡,你們是怎么認識的?之前也從未聽你提起過他。”
我仔細地想了想,若說認識的話,無非就是圣誕節那一天才見過他的,那一天才算是真正地認識吧!淡淡道:“我也沒認識多久,我和你是同一天認識他的。”
程潤之張大了眼睛,滿眼的不可思議,半天都驚得說不出話來。在約莫時間靜止五分鐘的時候,他又開始說話了,道:“我支持你們。”
是的,一般人真沒有李桉陽的魄力,勇敢,我是做不到了。此刻,程潤之也應該是這樣的認知,畢竟,李桉陽不可多得,甚至是百年難得一遇。我向程潤之伸出右手,程潤之也伸出右手,隨即鄭重地握手,算是統一戰線了。
程潤之出門了。
我想有程潤之這個為我著想的說客在,問題是不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