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葉逸成嘴角輕揚,微微一笑,以著極其隨便的語氣道:“程簡之,要不要和我交往,反正,依著你最近的表現,應該是和醫院的那個男人分手了吧!”
我震驚,他怎么會知道,他這個馬大哈怎么會知道我的事情。幸虧,現在是在操場上,他看不清自己的表情,要不然就石錘了!不對,今天是愚人節,定是咋呼我的。我立馬道:“葉逸成,你無不無聊,開玩笑也得有一個限度。”
葉逸成繼而道:“要不然,你以為我大老遠的來這里上學是為了什么?”他現在也是苦惱,自己做了這么多,她還是不知道自己的心思。饒是自己故意欺負她的,她也能隨即釋然掉。既如此,他愿意開誠布公地道出自己的心意。更何況,那個男人現在自身都難保,又能給她帶來什么呢?
我此刻也不知道說些什么,但是我本能地想逃避這些。無論他說的是真是假,都不能改變什么。當然,我更希望他說的是假的,這樣的話,我不會有任何的負罪感。我淡然道:“葉逸成,我不管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我想告訴你,無論真假都對我沒有任何影響,我不會做任何改變。”我頓了一會兒,繼續道:“我先回宿舍了。”我說完便轉身往后走,試圖離開現在有些尷尬的境地。
葉逸成自嘲道:“程簡之,竟沒想到你竟這般驕傲,連真假都無所謂了。”她對自己的心意竟這么不屑一顧,葉逸成內心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罷了,誰讓自己是葉逸成呢?
我轉過頭,最后回復了一句:“葉逸成,也許你認為愚人節很好玩,但是我一點都不這么認為。我們倆個在本質上還是有很大區別的。”我始終認為今日是愚人節,他們今日合作的戲碼還沒有結束。因此,葉逸成此番說法自是為了激怒于我。
葉逸成低沉著聲音道:“一個機會都不愿意給我嗎?”
此刻,也葉逸成的心情倒如開獎人的心情般忐忑了。也許,在他的人生里,很少有這樣忐忑的機會了。
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淡淡道:“我找到我想要的了,別人給的我會覺著很多余。葉逸成,也許你多愛你妹妹會更好。”我實在是有些屢不清了,我一直認為葉逸成是喜歡陳希的,就算他們性別相同,我也是這樣認為的。此刻,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都刷新了我的三觀,當然,我也沒有辦法思考這些了。但在我自己的思維里,無論葉逸成無論說些什么,做些什么,都是為了他的妹妹葉逸然著想的。
我也看不清葉逸成是個什么表情,因此,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情。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表示,我并沒有看不起他什么的,我只是不喜歡他而已。
葉逸成最后無奈地道:“沒關系,我再加把力就好。”
一般遭人拒絕之后,不應該覺著顏面掃地嗎?之后不與那人有聯系,以此來舔舐自己的傷口。葉逸成此人果然是反向操作的,我看著遠方的山,黑色的,看不清,那山上還有很多的墳,當然此刻我也是看不清的。我淡淡道:“葉逸成,也許你是認真的,但是我勸你不用白費力氣了,我不需要。我不需要的東西,會很直接地丟掉,你明白嗎?”我覺著若是不喜歡一個人,直接的拒絕則是尊重一個人最好的表現。此刻,這句話是對我自己負責,亦是對葉逸成負責。
葉逸成此刻泄氣了,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打開手機一看,道:“門禁快到了,我先走了。”說完,葉逸成就走了。他此刻不能繼續留在這里了,他很傷心,可是他也不愿讓旁人知道自己傷心。因此,他只能選擇逃離。
葉逸成走了以后,天就下起了小雨,微涼,還可以接受。我還想一個人在操場上冷靜地走走,大概走了五分鐘,我的手機響起來了,竟是周彥叔叔,我感知這個電話是李桉陽打來的。周彥叔叔現如今定然是避著我的,那么現在打電話的這個人只能是李桉陽了。我此刻抉擇手上有千金重,可是又不能丟掉。我躊躇了一會兒,最終將手機打開了,我輕聲地道:“喂!”我是故意不喊稱呼的,我直覺就是電話的另一頭是李桉陽。盡管接下來自己可能聽到自己不想聽的,但我還是要接電話。
果然,一個熟悉的低沉的男音,他的聲音似乎有些虛弱,我不明所以,他打架那么厲害的一個人,怎么會成這樣,有氣無力的。對方冷冷地道:“程簡之,我們分手吧!”
程簡之,竟是程簡之,再也不是程程了。
眼淚不自知地往下流,我想這應該是我迄今為止,人生中最難過的時候了。我曾小心翼翼的問程潤之,李雅是不是男生特別喜歡的類型,甚至都不敢問他李桉陽。我曾經迷戀地聽他喊我程程,他說,他就要叫成獨特的。我也會因為這一個獨特的稱呼,感覺到被人在意的滋味。更有甚者,我都想象出了我和他的未來。李桉陽是我第一個規劃進我未來的男生,此刻,他自己選擇先逃離了。我甚至都不知道做錯了什么,我很想問一句為什么,可是當時曾說過,若是有一人想逃離了,就得放對方走,我得記著,我也要讓他知道我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
可我依舊是想問,想問為什么,我吞了吞唾沫,咽下剛剛想問的問題,繼而轉換話題,淡淡問道:“李桉陽,不對,是李桉,你知道今天是愚人節嗎?”我盡量壓低自己的聲音,不讓對方聽出我此刻的異常,更不想讓他為難。
對方顯然愣了一下,隨即冷冷道:“那我應該昨天通知你的。”他說完就掛了電話。
而我此刻還將手機放在耳邊,仿佛電話的那一頭并沒有掛掉電話似的,我將手機放在耳邊,直至手機息屏了,戶外的雨下得愈發的猖狂起來了,操場上的人散盡了,只留下了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