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了很久,將所有的疑惑都解開之后,反而不知道再該說些什么了,宸臻盯著怡情的眼睛,道:“你的眼睛......”
“這不是星辰之眼,那種能力是小妹獨一無二的,更何況星辰之眼平時并不能完全開啟,讓我一直那樣瞇著眼睛,還不如死掉算了。”怡情戳了戳眼皮,“我也不知道該叫它什么好,這似乎是自我有意識開始就具備的能力之一,和星辰之眼有一點點像吧,至少看破虛妄的能力是一樣的。”
“紫色,沒想到在你身上也并不違和。”
“因為原本是無色,所以被染上什么顏色都不奇怪。”怡情聳肩,“這雙眼睛是這樣子的時候,雖然看不到什么過去和未來,但是可以直視真實,并且構(gòu)造幻象,用來打仗蠻不錯,至少打碧落蠻不錯。”
宸臻無奈的抱緊她,親了親那雙眼睛,“無論如何,答應(yīng)我,別離開。”
“放心吧,比起你來說,不,比起所有人來說,我都有先天的優(yōu)勢。”怡情晃晃腦袋,“我的能力看似很雞肋,但這時候可有用的很,以后你就會知道了。”
當(dāng)宸臻抱著小怡情回到御花園的時候,討論已經(jīng)結(jié)束,張?zhí)煊幼谀抢铮桓币懒说臉幼樱閺腻氛閼牙锾鰜恚瑧n心忡忡的拉了拉張?zhí)煊拥囊路?/p>
“哥哥,你還好吧?”
“我只是心累。”張?zhí)煊友鲱^,“絕對要出事,這樣的狀態(tài)下去,絕對會出事吧!”
“出了什么事情?”宸臻注意到向煜并不在此處,眉頭微皺,“他去哪了?”
“打架。”出聲的是一向沉默寡言的祁融。
“和誰打?”宸臻似乎也覺得有些不能理解,他掃了一眼,這里并沒有少誰,魔君一個人怎么打的起來?
“沒人和他打,事實上他已經(jīng)自己一個人打了半個鐘頭了。”顧長君道,“碧落給了他一個最強的幻術(shù),他以為師父來找他麻煩,為了一雪前恥,正在自己的幻想里和師父打架。”
怡情噎了一下,欲言又止。
“也是時候把他叫回來了。”怡愿站起身,“懲罰已經(jīng)夠了,沒必要繼續(xù)戲弄他。”
“隨你。”碧落眼皮都不動一下,“他說怡情壞話,若不是我打不過魔界第一人,我就自己去同他打了。”
怡尋沒有出聲,而是坐在那里刺繡,她確實有一雙巧手,針線翻飛間,一只靈動的火鳳便于布上起舞,祁融坐在他一邊,外表看起來仍然很冷,但眼里卻很溫柔。
最后怡愿將向煜領(lǐng)了回來,宸臻又與眾人交談了幾句,這次聚會便結(jié)束了。
張?zhí)煊觿傄鹦♀椋氛闇睾陀謳б馕渡铋L的眼神便從他身上掃過,他哆嗦了一下,一拍腦袋,作出個忽然想起什么事情一樣的表情。
“我想起來了,怎么說也得和那群混賬玩應(yīng)告?zhèn)€別。”張?zhí)煊又逼鹕恚半m然我金盆洗手,但那些家伙可還沒有,萬一以后回不來了可就沒機會教育他們了,我得去看看。”
將人往宸臻那邊一推,張?zhí)煊拥溃骸拔乙サ牡胤讲惶m合帶孩子去,既然天帝喜歡小妹,那么就麻煩您照顧她幾天,孩子就要從小盯緊,可不能走了歪路。”
怡情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問:“哥哥,你就這樣把我拋棄了?”
“乖。”張?zhí)煊右桓睘榱怂玫谋砬椋疤斓圩鍪陆^對靠譜,你好好和天帝哥哥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
隨即張?zhí)煊尤讨滞笊嫌∮浬l(fā)出來的滾燙的熱度,面不改色的走了。
對于張?zhí)煊尤绱俗R時務(wù)的舉動,宸臻顯然十分滿意,他也因此捕獲了一只鳳凰幼崽。
而張?zhí)煊樱泊_實不是在撒謊,他孤身來到京城中的一座大宅前,看到身后沒有人跟隨,便敲了敲門,門開了,他走進去,回手關(guān)上了門。
“老大?你怎么來了?”
給他開門的小伙子摸了摸腦袋,有些憨厚的笑起來,“自從老大的妹妹找來之后,老大你已經(jīng)很久沒來過這里了,兄弟們前幾天還提起你,說老大你都要變成妹奴了。”
“少貧嘴。”張?zhí)煊油葑永锩孀撸八麄兡兀俊?/p>
“都在屋子里坐著喝酒呢,這些日子京城人多,咱們收獲不小,所以哥幾個開了幾壇好酒慶祝慶祝,老大來得巧,我們也沒喝多久。”那小伙子呲牙笑了笑,“咱雖然不拿窮人的錢,但對那些穿金戴銀的富人們,咱們可絕不手軟,這天災(zāi)人禍當(dāng)前的時候,他們在家里屯了大堆大堆的糧食,打著高價賣出去壓榨普通百姓的主意,有人去理論也全被趕了出來,嘿嘿,全叫咱們幾個給偷了,給那些吃不起飯的窮人們偷偷分出去了不少,也算是積德。”
“全偷光了?”張?zhí)煊訃K了一聲,“你們幾個,倒是還有點能耐。”
“老大教得好,要不是老大收了我們這些討食的,說不定我們早餓死了,哪能還在這里逍遙快活。”小伙子牙白,笑起來更加討人喜歡,“也沒都偷光,總得給他們留些,雖然做咱們這一行的早晚沒什么好果子吃,做事也談不上什么積德不積德的,但至少咱還有點良心,天災(zāi)當(dāng)前,不能發(fā)國難財,盡自己的這點能力,也算能幫幾個人,也不求得誰感激,以后有誰罵的輕點也就得了——嘿,別喝了,你們瞧誰來了!”
“老大!”
屋子里坐著喝酒的幾個看清了來人,立馬放下了手里的酒碗,站起來齊聲喊。
張?zhí)煊幼聛恚矎呐赃吥昧藗€碗,一旁的小伙子馬上開了一壇酒,酒液填滿了酒碗之后,張?zhí)煊优e起碗,道:“我也陪你們喝一會兒吧。”
“好,難得老大這種不沾酒的人也這么痛快,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不許喝多。”張?zhí)煊影迤鹉槪拔艺f過什么?喝酒可以,喝多了可會誤事的,我們做賊的,最怕的就是腦子不清醒,腦子一熱一沖動,就什么都完了。”
萬一喝多了,和弟兄們打賭去偷點什么東西,然后運氣不好的遇上一個瞇瞇眼的女人,那真是......
喝下一口酒,辛辣的液體讓他清醒了些,他笑了笑。
如果能再遇上個孩子的話,其實也不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