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的比喻實在是有些霸道,平日里伶牙俐齒的莫琳直接被懟的沒有了脾氣。
主持人見現場氣氛起來了,于是笑著打圓場說:“今天小雅的表現也很驚艷啊,你們有沒有覺得她跟樂天王配合的特別好,以后我要對她刮目相看了!”
邢浩騰在旁邊得意的說:“小雅這丫頭跟我合作那么長時間了,肯定多少學到了我的一點皮毛。”
聽到這話,莫琳頓時一頓嫌棄,最后忍不住吐槽說:“浩騰哥你可省省吧,你也就能勉強做到唱歌不跑調而已!人家小雅明顯是我們樂天王培養的,跟你有一分錢關系啊!”
邢浩騰舔著臉說:“怎么沒有關系,我們是一隊的!咱先不說別的,我就問你這一環節是誰贏了!我說你們輸了你服不服?”
主持人問莫琳說:“琳姐,騰哥說你輸了,你對這個結果服氣嗎?”
邢浩騰在旁邊大手一揮,意氣風發的說:“她要是不服咱就讓現場觀眾投票,我倒要看看她們是怎么自取其辱的!”
莫琳還想發一下狠,但是抬頭看見馬樂笑呵呵的站在旁邊,頓時慫了,訥訥的說:“他們都把老天爺請出來了,我想不服也不行啊!”
眾人頓時一陣大笑。
主持人問馬樂:“樂天王,您跟小雅合作的過程順利嗎?”
莫琳在旁邊也好奇的問:“在您沒來之前,小雅在我們節目一直牢牢的穩坐‘唱歌黑洞’的寶座,無人能夠動搖!您是怎么讓她的唱歌水平一下子達到這個地步的呢?”
邢浩騰在一旁拆臺說:“樂天王,我幫您分析一下,莫琳剛才拐來拐去說那么多,其實就是想問你她自己還有沒有救!”
莫琳頓時破功,惱羞成怒的撲上去要跟邢浩騰廝打,把他追的滿臺亂竄。
笑鬧了一陣,主持人把兩人喊回來,繼續問馬樂:“您對剛才我和琳姐的問題是怎么看的?”
馬樂想了想,說:“其實歐小雅是有音樂天賦的,她的大提琴演奏功力之高,我第一次聽的時候簡直被驚艷到了!”
莫琳又在旁邊好奇的問道:“那她唱歌總跑調又是怎么回事呢?”
這個問題馬樂已經想過很多次了,說實話他也沒有什么好辦法。如果非要說一個原因的話,只能歸結于這是命運的安排!
當然,在錄制現場馬樂肯定不能這么說的,因為這話容易讓他顯得很沒有水準。
馬樂的目光一直在關注著臺下的制片人和導演,想從他們的表情來判斷,自己剛才的表現在他們心里有沒有覺得物超所值!
制片人和導演臉上都掛著和煦的微笑,顯然是對節目的效果很滿意。
馬樂都這個結果卻不滿意,如今競爭那么激烈,他提供的服務如果只能讓金主滿意,那么下次就不可能再出現像這次高溢價的情況了!
這就跟送禮一樣,必須一次就把終極大禮包拿出來,直接擊穿對方的最高心里預期!
這樣下次再氪金的時候,金主們才不會覺得心疼!
想到這里,馬樂笑著回答說:“這個問題我也想過,歐小雅是樂感有的,她唱歌之所以會跑調,可能是因為沒有找到適合自己的歌,以及適合她的演唱方式。”
主持人這時候如果還不知道該怎么接話那就太失職了,只聽他立馬道:“那您能不能現場幫她寫一首呢?”
邢浩騰在旁邊拉了歐小那一下,恨鐵不成鋼的助攻道:“還愣著干嘛啊,趕緊磕頭拜師啊!”
“拜師就算了,我跟歐小雅年紀差不多,算是相互交流吧。”
馬樂連忙攔住他,開玩笑,他心里對小姑娘還有點羞羞的想法呢,要是拜師了豈不是把路走窄了!
莫琳也趕緊在旁邊插科打諢的說:“樂天王,您需要桌子嗎,我可以把好騰哥寬闊的后背獻出來。”
馬樂連忙搖頭:“不用桌子的,如果有一臺琴就好了。”
莫琳聽到這話有些遺憾,拍拍邢浩騰的肩膀,惋惜的說:“浩騰哥,你錯過了一個樂壇留名的好機會!”
邢浩騰沒好氣的說:“我就算想樂壇留名,我的腰也不允許啊,你忘了我腰有毛病彎不下去啦!”
馬樂對舞臺上的氣氛很滿意,兩個老演員會來事兒不說,對晚輩也很照顧,拆臺互損間就把助攻做完了,水平之高根本不會讓人有任何厭煩的情緒。
而且這兩個人說話做事很有分寸,《王牌之戰》有四個常駐嘉賓,除了歐小雅以外,還有一個小鮮肉組合出身的專業歌手。但是他們全程只幫著給歐小雅邀歌,中間一個字都沒提那個小鮮肉,如果不是老江湖肯定搞不清里面的貓膩!
咦,我好像沒有說要現場寫歌啊?
剛才發生了什么?
我是不是被人套路了?
就在馬樂心中自我反省的時候,主持人走過來了,身后四個工作人員抬著一臺嶄新的雙排鍵!
馬樂見到這種場景,頓時忍不住苦笑一聲,搖頭對主持人說:“這是早有預謀啊!我本來以為有把吉他就不錯了,沒想到你們準備的這么充分!”
主持人嘿嘿一笑,說:“知道您要來,要是一點準備都沒有豈不是顯得很不專業!”
馬樂笑了笑,打開琴盒隨便彈了幾個音,訝然的對主持人說:“節目組有心了,這臺琴的音竟然調的比我在《明日之星》的用的那臺還要準!”
主持人得意的一笑,莫琳偷偷問邢浩騰:“騰哥,你剛才聽出來什么了嗎?”
邢浩騰煞有其事的點頭道:“當然聽出來了,C大調調的很準,節目組確實用心了!”
莫琳瞪大眼看著他,幽幽的說:“如果不是看到樂天王臉憋得都快抽抽了,我真就信了你的鬼話了!”
馬樂在琴前坐好,笑著對眾人說:“中午吃飯的時候,我看見外面天色陰的很厲害,好像要下雨了。所以想了一首歌,叫《風中有朵雨做的云》,你們聽一下。”
風中有朵雨做的云,一朵雨做的云。
云的心里全都是雨,滴滴全都是你。
風中有朵雨做的云,一朵雨做的云。
云在風里傷透了心,不知又將吹向哪兒去。
吹啊吹,吹落花滿地,找不到一絲絲憐惜。
飄啊飄,飄過千萬里,苦苦守候你的歸期!
彈到這里,馬樂突然停下,沉思了一會兒,最后對歐小雅搖頭說:“這首歌的風格好像不適合你,而且難度有點高了。”
《風中有朵雨做的云》這首歌的演唱難度屬于中上級,而他們上午唱的那首歌的難度類似于《好漢歌》。
歐小雅的唱功技巧連《好漢歌》都搞不定,讓她唱《風中有朵雨做的云》這首歌實在是有點難為人了!
眾人正聽的陶醉呢,突然聽到馬樂居然要太監了,這哪還能忍得了,一個個摩拳擦掌的準備來一場真人物理抗議!
馬樂不等他們動手,雙手十指飛快在琴鍵上再次跳動起來,溫柔的對歐小雅說:“你再聽聽這一首,這首歌叫《陰天》。節奏我彈的輕快一些,盡量讓你學起來不那么困難。”
陰天,在不開燈的房間,
當所有思緒都一點一點沉淀,愛情究竟是精神迷戀,
還是世界末的無聊消遣。
香煙,氳成一灘光圈,和他的照片就擺在手邊,
傻傻兩個人,笑得多甜。
開始總是分分鐘都妙不可言,誰都以為熱情永不會減,
除了激情退去后的那一點點倦,也許像誰說過的貪得無厭。
活該應了誰說過的不知檢點,總之那幾年,
感性贏了理性的那一面!
輕快低緩的歌聲,緩緩的在這個演播打聽流轉,歌里的音樂畫面再次出現。
只是這一次有所不同,曼妙的音符不再是纏纏繞繞的樹干和藤蔓。它們變成了一間老房子,桌子上有一張泛黃的照片,發黑的照片上兩個人難以相見。香煙的光圈在昏暗的光線中漸漸淡卻,就像過去的記憶,飄的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