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輕音怎么會忘記,怎么敢忘記,上輩子就是這個老虔婆最先辱她。
她不僅在去家廟的路上,就迫不及待的率先下手,將她身上所戴著的僅剩下的首飾都奪了個一干二凈。
等到了家廟之后,更是跟主持夸大了數(shù)倍府里的主子們對她的態(tài)度。
以至于家廟里那個勢力眼的主持看她一身狼狽,又身無長物的樣子判斷錯誤。并沒有按照本該對如她這般只是被臨時送來,還有很大機會離開的,府里云英未嫁的閨中女子手下該留有余地的慣例“管教”。
反而把她按著被送來,十有八九再也離不開的犯了錯的姬妾的管教法子,將她往死里“管教”起來,沒有留一絲一毫的余地。
以至于她吃盡了苦頭不說,還被弄的徹底敗壞了身子的根基。等到三年后越江候府再派人來接她回去,想用她聯(lián)姻低嫁拉攏人的時候已經(jīng)太遲了。
那會兒回到王府,病懨懨的她被太醫(yī)診斷出來不僅壽數(shù)不會長,還因為身子太弱這一輩子都不能再生育子嗣。
至此,她才終于徹底的真正變成越江候府的棄子,被送到寅王府......
雖然事后,當初押送她去家廟的兩個老虔婆以及家廟的主持,都沒有逃過被懲罰了。但是那又如何呢?她的一輩子依然是徹徹底底的毀了啊。
想到上輩子自己因為這兩人的緣故,終其一生都沒可能有自己的孩子,牧輕音銀牙暗咬。
這輩子她絕不會再允許自己踏入家廟一步,再重復(fù)自己上輩子那噩夢一般的三年,再度毀了身體的根基。
她會想法子離開這里,哪怕代價是暫時拋卻自己越江候府二小姐的身份也要離開。而在這之前,眼前這兩個老虔婆,她需要鎮(zhèn)住,不會再允許她們再度爬到她的頭頂上拉屎拉尿。
她的神色于是更冷,居高臨下的盯著兩個婆子冷冷道:“往常我倒是聽說過別人家有奴大欺主一說,沒想到今日竟然也能有榮幸在自家親眼見識了一番。好,真是好。呵呵----”
她用兩人之前嗤笑的語氣對著兩人“呵呵”冷笑了數(shù)聲,然后似笑非笑的道:“你們敢這么對我,這還是真當我去了家廟就再沒有翻身的本事了不成?
呵呵,就算是我再不能翻身,難道我還被除族了不再是越江候府的二小姐,也不再是我父親的親生的女兒了?
雖然我只是個‘庶女’,但是你們覺得如果有一日我父親知道,知道他的親生女兒竟然被兩個奴才欺辱。被奴才指著鼻子的叫罵,你們覺得他會怎么想?會覺得面上很有光彩?”
又是幾聲冷笑,想到自己一出生就從尊貴的嫡女身份被換成人人看不起的庶女身份。
想到自己的親娘更是因為這,明明是一個受害者,最后卻被污蔑是故意為之,而被新皇下旨斥責(zé)。
最后娘親一個受害者由妻變妾不算,就連她不惜當場一頭撞死喊屈,都依然改變不了況家全族敗落,出嫁女的名聲被連累......
越想越憋屈,牧輕音用極重語氣道:“被你們作踐,別說我父親將來聽說了會覺得面上無光,就連我,我現(xiàn)在也很心灰意冷啊。
既然我都已經(jīng)淪落至此了,那我活著還有個什么意思?我索性直接自我了結(jié)了算了,免得再繼續(xù)被你們這些下賤的東西爬到頭頂上來作踐,
反正我這輩子榮華富貴也享受夠了,活夠了,就是死了也值了。
只是不知道到時候沒完成差事還逼死了主子的你們,和你們背后的一大家子人活夠了沒有?有沒有能耐能抵抗的住承受來自我父親和親娘的怒氣?”
她眼睛里露出決絕的神色,讓人一時間竟然不敢質(zhì)疑她說的是玩笑話。頓時立刻就鎮(zhèn)住了兩個原本自覺成竹在胸的婆子。
“......”
“......”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濃濃的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