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城,十六歲,未覺醒術師天賦,武者境界,鍛體一重。”
一面巨大的石碑之下,一個少年跪著,背影挺直,目光堅定,讓得周圍的人一陣嘆息。
“七年了,還是沒有覺醒,修為也只有鍛體一重,縱觀姑蘇家族三千年也沒有出現過如此廢體,他可是姑蘇明月的兒子。”
“天不佑我姑蘇家,難道我姑蘇家真的要從此衰亡下去嗎?”
“再有百年,若是沒有飛天境界強者出現,我姑蘇家便將淪為瀚洲三流家族,姑蘇榮耀將永不復存在,我等都將是罪人。”
……
一道道的聲音,如同錐子一般刺入少年的心底,讓得少年不由得握緊了手。
撕裂一般的疼痛,將江辰的意識強行從姑蘇城的記憶中剝離而出。
淡雅的房間,插著幾株蘭花,一股淡淡的清香傳入鼻息,讓人心清神霜。
這是一個女子的閨房,裝飾不多,很是淡雅,薄薄的毯子,給人一種溫馨的感覺,昨晚的記憶襲入腦海,江辰神色一怔。
難道這是……葉無霜的房間,他睡在了葉無霜的床上?
最后昏迷的時候他看到了葉無霜,他還活著,便證明是葉無霜救了他。
葉無霜果然是隱藏了實力,想到了那一抹火光,江辰臉上露出了笑容。
冰與火,兩種異能,在這長城外面的世界叫做雙系術師,若是說百萬人出一個術師,那么百萬術師中才可能誕生一個雙系術師。
而葉無霜便是其中之一,并且還是冰與火,兩種完全相斥的屬性,若在長城之外就是無數頂尖宗門、學院爭奪的絕世天才。
“吱啞!”
門打開,葉無霜走了進來,拿著一碗粥,還冒著熱氣,似乎是沒有看到江辰一般,將粥放在了一旁,江辰看著這一幕,微微有些尷尬。
“我……”
剛想坐起來,一股疼痛襲來,讓得江辰又一下癱了下去,葉無霜看著江辰,眉頭微皺。
“你受傷了,別動。”她說道,聲音冷淡,仿佛是一個陌生人,卻做著完全不是陌生人該做的事,看了一眼江辰,他竟是將粥端了起來。
江辰看著她,一臉的受寵若驚,沒等江辰反應,粥已經到了江辰的嘴邊。
江辰愣了一下,看著葉無霜眼中的冷淡,再看向面前的粥,臉上露出了笑容,張開了嘴,隨著溫潤的粥下肚,江辰感到了一抹久違的溫暖。
這是只有在沈清身上才能感受到的溫暖,他在龍城竟是也感受到了。
仿佛是第一次,葉無霜的動作很機械,江辰也并不在乎,一口一口吞下粥,看著面前的葉無霜,嘴角一抹笑容溢出。
粥很快見了底,江辰以為她還會說什么,誰想她竟是直接端著粥離開了。
“怎么樣,喝了嗎?”
“嗯。”
“說什么了嗎?”
“沒有。”
“看來不是很喜歡南瓜粥,那下一次我煮小米粥給他試一試。”
……
聽著門外的聲音,江辰臉上有一抹苦笑,看來還是她多想了。
并非是她情愿給他喂粥,只是有人讓她給他喂粥,聽聲音應該是她的母親,他現在應該是在葉家,化形術失效,葉家的人應該沒有發現他就是昨天在時代廣場上的人,不然也不會如此鎮定。
沒過多久門外又響起了一陣腳步聲,門打開,葉無霜走了進來。
江辰看向她,她看了江辰一眼,拿起了一本書,坐在窗臺上看了起來,沒一會兒便入了神,江辰看著這一幕,一臉的神怔。
他這是完全被無視了,葉無霜,他算是真的感受到她的冷淡了。
“葉……”
看著窗臺上的葉無霜,他正要說話,陡然停住了,雨后的陽光透過窗紗落在女孩的身上,將女孩的美放大到極致,讓得江辰都瞬間失了神。
精致的五官,讓人找不到一絲的紕漏之處,長發如瀑,輕落而下,淡雅白裙,灑在潔白的窗臺上,露出白皙的一截小腿,她真的美到了極致。
維持著這一狀態,不知過了多久,待江辰回過神來,女孩已經關上了書,看著他,眉頭微皺,江辰一怔,尷尬的笑了笑。
“我怎么在這里?”江辰說道,話出口江辰真想反手抽自己一巴掌。
為什么在這里,他不在這里,難道還在大街上嗎,葉無霜救了他,他自然就在葉家。
“今天是我們約定好的日子,我在去龍城軍校的路上見到了你。”
她說道,一句話,將救江辰的事推得一干二凈,似是不知道江辰昏迷之前看見過她,江辰也沒有點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抱歉,差點沒能赴約。”江辰說道,臉上有一抹歉意,葉無霜看著江辰,凝神了片刻,然后點頭,讓得江辰一陣的無奈。
“你的傷還需要修養幾天,就暫時留在這里,我爸媽……挺喜歡你。”
她踟躕了一下,說道,江辰看向她,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點頭。
“打擾了。”
葉無霜看了一眼,不再理會,繼續看書,江辰沒有再看她,閉上眼睛感受身體的狀況。
在姑蘇城的記憶中有一本古經殘篇,叫做不死天經,是姑蘇城殺了一個天才吞噬得到的,雖然是殘篇,卻有無窮玄奧之力。
江辰修煉的時間不長,身體并沒有多大變化,唯一增強的就是恢復能力,這也是江辰曾經敢一個人深入荒域的原因。
心里默念不死天功法訣,江辰進入了入定狀態,窗臺上的女人抬起了頭,看向江辰,似是感應到了什么,神色微震。
功法、秘術,這些是人類世界不存在的東西,她見過,也修煉過,所以能第一時間感知到,她是來自于長城之外的人給她的,江辰又怎么會有?
難道……
想到江辰曾經跟他說過的話,她也陷入了神怔,你不屬于這一個世界,你又怎知我是屬于這一個世界,再想到昨晚看到的,她已經確定了某些東西。
或許江辰也和她一樣,見到了長城之外的人,得到了如同她一般的奇遇,知道了一些關于長城之外的事,他和她是一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