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顏轉身就跑，這特么就是個瘋子！

小玉猶如體內自帶神力，踹暈一個人之后竟然還能力拔山兮，幾個大步躥上去，伸手扯住了展顏的頭發，“跑什么呢？”

展顏被扯得眼淚汪汪，登時一步也不敢動彈，“你、到底想怎樣？”

小玉一腳踢到她的后腰上，語氣輕描淡寫，“當然是殺人滅口了，留你這個目擊者送我吃牢飯嗎？”

展顏從腳底升起一股懼意，瞬間將全身包裹。眼前女子的口氣像是在說今天想吃黃燜雞一樣簡單隨意，根本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絲毫的殘忍。

“你不用殺人，他只是昏死過去了，你沒必要擔上殺人的罪名，趕緊走吧。”展顏試圖為自己掙取一點兒時間，壓在身下的手偷偷摸到手機。

“你少在這兒假惺惺，實話告訴你吧，老娘是重度精神病患者，殺個人不過是去療養院度個假，出來又是清純可人兒。”小玉笑得極甜，眼角眉梢都是得意，蹲下身掐住她的下巴，“展顏，知道嗎？你錯就錯在生了這雙美麗的眼睛……”輕輕撫上她的眼皮，“真是可惜了。”手上力度猛然收緊。

“唔！”展顏吃痛悶呼出聲，“你、要做什么？！”

“嘖嘖嘖，看這驚恐的眼神，多攝人魂魄啊！一點兒一點兒挖出來好不好？我做成標本，一定很特別。”她抑揚頓挫的腔調，像是在吟誦一首贊美詩。

展顏大口大口喘著氣，深夜無人的街，和遲遲未趕到的援軍，心底的絕望蔓延至全身。

想她也是來人世一遭，因為眼睛被人從小妒到大，最后還因此喪了命，說起來也是口邊笑話的素材，荒誕至極。

她閉上眼睛，既如此，就別過吧。

再見，我命運多舛的一生。

“呵呵，還真是乖巧呢。”小玉呢喃一聲，抬起的手驟然變成雞爪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她的眼珠摳去。

“我怕疼，你最好快點兒。”

小玉不防她突然出聲，雞爪頓了頓，停住，“放心，我滿足你最后的愿望。”手抬高，再次集聚力量，落下。

“住手！”

“啊！啊！我的眼，我的眼！”

沒有想象中的疼痛，反而響起小玉凄厲的慘叫聲，展顏疑惑的睜開眼睛，“梳子？！！”

梳子正嫌棄的在小玉裙子上蹭爪子上的血跡，聽到她顫抖不敢置信的聲音，立刻抬頭乖巧的看向她，“嗨，晚上好啊，想不到散個步都能打壞人，我是不是很有超級英雄的潛質？”

展顏眼淚啪嗒啪嗒落下來，扁著嘴巴伸開胳膊，“你討厭！”

梳子對著哀嚎不止的小玉又補了兩爪子，才屁顛屁顛跑進展顏懷里，“我看了一種新的貓糧……”

“什么人？！”

一聲厲喝，幾個強力手電筒掃了過來。

展顏松了口氣，援軍終于到了！

嘶，這情形好像對自己不利啊！！！

她放開梳子舉起雙手站了起來，“各位叔叔，我就是報警的人。我有錄音，可以……”

“帶走！到局子里好好交待！叫120來！”

“叔叔，哥哥，真是我打的求救電話，你們來太慢……”展顏解釋，一邊示意梳子趕緊逃走。

“走吧，不會冤枉好人的。”

展顏被一起帶上警車，憋屈的聽了一路的鳴笛聲，旁邊的小玉也哼哼唧唧了一路，此時她又恢復成天真柔弱，哭哭啼啼一副被嚇破膽的模樣。

扭頭看一眼小玉眼瞼上腫起開裂的傷口，心里有點兒觸動。

嘶，看著都疼。

梳子干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