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潛質！”蔡紹靜朝程綃翻了道白眼，嘀咕一聲。

都說三歲看大，七歲看老，這程綃自小都跟她不親，整日黏在程旭然身邊。程旭然沒出事前，盡是教程綃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程綃的野，多半也都是從程旭然身上學來的。

蔡紹靜怨氣沖天，程姍急忙安撫。

程綃看都沒看她一眼，丟下筷子，道了一聲“我吃飽了”，便徑直上樓。

身后，是蔡紹靜再沒能控制住的歇斯底里。

***

翌日。

剛好星期一。

之前于連淑已經將學校的一切都安排妥當，只是在走讀和住宿之間，選擇了走讀。其他的，沒讓蔡紹靜跟著費神。

如此，蔡紹靜自然求之不得。這樣一個不學無術的女兒，她只希望別人不知道才好。

鹿城一中是鹿城最好的中學，沒有之一。能進入鹿城一中上學的非富即貴，要么，就是學習成績特別好，特招進來，要么，就是走了后門的關系戶。

程綃算后一種。

一中高三理科共有十一個班。成績由高到低排。

那個多出來的十一班，自然是分數最低的差生班，甚至連普通都不如。

而這種安排貌似是所有高中的“潛規則”安排，上有制度，下有政策，領導們也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程姍學習優異，自然在一班。

當然，這也是蔡邵靜砸了很多銀子砸出來的結果。

至于程綃，在蔡紹靜看來，她能混進差生般，已經是校長開了天恩。

鹿苑距離一中不算遠，但走路還是要耗費多半個小時。程姍平日上學都是車接車送，今天與往常比，多了一人。

蔡紹靜讓司機停在慣常位置，今天她沒有下車。

“姍姍，媽媽今天就不送你進去了。”蔡紹靜對程姍道，見程姍點頭，這才扭過來上下掃了眼程綃，語氣一如昨日，“衣柜里的衣服沒看到嗎？穿了這么件衣服？”

黑色大襖，趿拉著地，如此形象，若讓旁人知曉程綃是她蔡紹靜女兒，還指不定被人如何指點。

程綃看她一眼，冷冷的眸子落下，出口的是涼涼兩個字：“樂意！”

“你！”

蔡紹靜欲發火，可惜程綃沒給她機會，徑直跳下車，“砰”地一聲關上車門，頭也不回地便走了。

蔡紹靜無處發泄，只得憋著。

程姍看著程綃越走越遠的身影眉頭微挑。

***

此時正值入學高峰，學校乍來新生，還穿著另類服裝，加之程綃那張驚為人天，辨識度極高的臉，登時吸引了來往學生。

眾人對著程綃指指點點，很快便見她拐向教務處。

人群中忽然傳來“嗷”地一嗓子，柯渙然猛地扒住杜亦澤肩頭，用力想讓對方扭頭過去：“哎哎，杜少，杜少，快看快看！那個女生！那個女生！”

杜亦澤蹙眉，矜貴清冷的臉上閃過不慍，頭沒扭用力拍掉了柯渙然放在自己肩頭的爪子：“快上課了，你若不想再喝西北風，那就趕緊走！”

“我……”柯渙然一噎，俊逸的臉上閃過晦澀，他也不想再因為遲到罰站，“可那女生……”

“亦澤，柯少！”身后傳來一聲甜膩，柯渙然回頭，見是程姍。

“嗨，程姍早啊！”柯渙然同程姍打招呼，頓了頓還是沒放棄對程綃的打探，“程姍，你剛才看見了沒？有個超級漂亮的女生來咱們學校了，生面孔，你認識嗎？”

程姍張了張嘴，將本想跟二人提有關程綃的打算咽了下去，笑著搖頭：“不知道，我不知道柯少你說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