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事態急轉直下，讓周沈有些沒能很快的切換過來。
在那兩個女人破土而出的地方，水泥地往下坍塌著，龜裂的痕跡不斷蔓延著，相當刺激著周沈的視覺神經。
懸疑靈異一下變成了玄幻仙俠？
周沈稍微比較了一下自己與對方的實力，這完全就不是一個量級的。
他是走錯片場了嗎？
“小妹妹，你可別信口開河啊，我這么誠實憨厚的人怎么會是賊人。”
黎昭然的臉上露出輕佻的笑容，“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啊？”
”你們天華苑也是下足了本錢啊，烈爆符就這么用掉了，當初我想求一張都求不到，哎，這就是女人。“
“廢話少說。”
其中一個容貌稍微要精致一些的長發女人狠狠地瞪著黎昭然，“你竟敢讓我門受如此大辱，現又犯下滔天大罪不知悔改，如果不是念及以往交情的話，我們早就要對你發布追殺令了。”
“哎呀，那我還真是謝謝你們手下留情了。”
黎昭然臉上的笑容沒有任何的退減，只是在這兩女看來充滿著嘲諷的感覺，“那你們現在要做什么，找我尋仇嗎？”
“念你以往對我們的照顧，趕快把小公主放出來，我們就不會再追究什么了，甚至還會有重修舊好的可能。”
那個容貌姣好的女人這句話說出口之后，另一個圓臉妹子卻是目光嗔怪地看了她一眼。
“都跟你們說了多少次了，那是她自己不想待在家里面，非要跟著我跑，又不是我強行把她抓走的。”
黎昭然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孩子在獨自努力，大人卻要多管閑事，這未免也太不識相了吧。”
看到黎昭然完全沒有配合的意思，那個圓臉妹子總算按耐不住了。
她氣鼓鼓地舉起手中的瑩綠色的扇子，對準了黎昭然所在的方向后猛地向下揮去。
就像是一部經費不足的科幻片一樣，一道肉眼可見的淡青色小型颶風向黎昭然這邊席卷而去。
即使它是吹向與周沈所處完全不同的方向，可強烈的風壓還是充滿著非常兇猛的壓迫人，叫人難以呼吸。
“太慢了。”
黎昭然搖了搖頭，接著又再次強調一次，“太慢了。”
他單手舉起那柄紅劍，此時在劍刃周側泛起了赤紅的點點光芒。
“呼——”
就那么輕描淡寫的一刀憑空揮下去，那道小型颶風瞬間瓦解消失，仿佛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在正面交手的情況下，你們問問你們自己，這有勝算嗎？”
黎昭然看著那兩個人不斷變換著的臉色，又是裝模作樣地嘆了一口氣，“哎——算了，我真是見不得美女難過。”
“如果你們實在不信我的話，你們就自己去問你們那個小公主吧。”
他聳了聳肩，“這樣一來的話，你們回去也能交差了。”
“小公主就在樓上的柜臺坐著，你們自己上去問她就行了，時限是十分鐘，十分鐘后如果她選擇和你們回去那我就不管了，可如果她還是堅持要留在這里，那就別怪我下逐客令了。”
圓臉妹子急不可耐地推開門往上跑去，而另一個漂亮妹子則是眼神復雜地看了黎昭然一眼，然后微微向他鞠了一躬。
此時黎昭然臉上流露出來的冰冷感是周沈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他身上潛藏的秘密要比周沈想象的還要多很多。
“怎么樣？我帥不帥？我老婆厲不厲害？”
等到那兩個女人走了之后，黎昭然轉頭看向周沈，十分騷氣地對著他擺了幾個持劍的姿勢，“看到沒，這兩個妹子瞬間就被我征服了，帥果然是化干戈為玉帛的重要指標。”
“那兩個人......”
“嗯，她們也是驅靈師，而且還是名門望族里的弟子，在我們這一行里都是非常有名氣的。”
看到黎昭然給出正面的回答，周沈再次提起了之前的那個問題，“你們這一類人很多嗎？”
“比你想象得多，比我想象得少。“
這次黎昭然給出了正經的回答，“光說我們九城吧，真正像樣的驅靈師絕對不超過十個人，而且這還是包括你在內的。”
“例如我之前談到過的北方元家，她們掌握的靈焰術是最正宗的，門下弟子的人數也是非常龐大，是我們這邊勢力數一數二的大宗門。”
他頓了頓，笑著反問周沈：“你猜她們一共有多少人？”
周沈想了想，然后給出一個非常保守的答案，“5000？”
“噗哈哈哈哈——你這小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五千人你都能丟出來。”
聽到周沈的回答，黎昭然毫無形象地捧腹大笑，“她們上下要是有五百人都能成為最大的宗門，還五千人，你可真別逗我笑了。”
等到他笑夠之后才開始解釋著：”驅靈師的身份是隱蔽的，絕對不能被世人發現，就像靈物一樣，做事都得在暗地里做。“
聽到他這話，周沈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他們身前慘不忍睹的龜裂地面。
“驅靈師隱蔽的存在方式就導致了信息的封閉，也就是說，一般人都不知道驅靈師的存在，根本就沒辦法將人數壯大起來。”
“行內的驅靈師本來就少，再加上這幾年來死傷率的持續上升，搞得很多宗門都是青黃不接的狀態，反而像我們這種散修就舒服多了。”
黎昭然握著手中如血般鮮紅的劍刃，笑道：“我本來就沒有那么多狗屁責任感，我這輩子只要自己過得舒服就夠了，還管個屁的后人怎么過。”
得到的答案和周沈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樣，但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這本來就是一份高危職業，而且一般來說也沒有酬勞這一說，在付出和回報難以形成正比的情況下，主動踏入的人自然是會越來越少的。
對于周沈來說也是一樣，他并不會主動索敵，除非對方把事挑到了他的頭上，那他反手直接拍死就行了。
“對了，剛好趁現在趕快把你那事解決了，你把那個中性筆拿出來，我給你看看。”
黎昭然朝周沈招了招手，周沈將那只蘊藏著張樂樂魂體的中性筆拿了出來，遞送到黎昭然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