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文往上看去,只見山頂之上站著五個人,為首那人臉上還有一道傷疤,明顯就是個混混。
這個時代,超凡者還是超凡者,因為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很少有作奸犯科者,反倒是混混還是原來的混混。
劇組的工作人員擋在設備和女人面前,高聲道:“你們要干什么?”
許崢急忙趕了過去。
武術指導也看到了上面的一幕,把手里的一個箱子往呂文懷里一塞,罵道:“小兔崽子,往我們這里來搗亂了!”
呂文下意識地一接箱子,沒想到差點晃了他一個大跟頭。
瑪德,這個箱子是空的,武術指導竟然是光干活不出力的家伙。
他拎著箱子也追了上去。
影視城里的山都是借地勢人工造出來的,為了拍戲的需要,山頂修建了一下仿古建筑。
從正面看,是一處大宅院,從左面看的話是一個寺廟,右側就不用說了,是一個道觀。
劇組是在正面架設電纜和導軌的,此刻的工作人員一部分圍住了設備,另一部分與那五個人對峙著。
刀疤臉不知道哪里吃的飯,塞了牙縫,正拿著一根松針剔牙,帶著一股王霸之氣對一名工作人員說:“我都說了,讓你們管事的來。”
大胡子導演也算是圈內的老資格了,因為執著拍攝普通人的電影,倒也在影視圈里闖出了名頭,這次執導網絡大電影也是還資本方的一個人情,實際上,他是看不上這個電影的。不過既然進了劇組,他自然就盡心拍攝,對鏡頭要求極高,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呂文的真摔才進入了他的法眼。他怎么說也是業內的大腕,此刻卻被一幫小混混搗亂,當然有一股子氣。
他臉色鐵青=的看著刀疤臉,說道:“我是劇組的導演,名叫于弘,你們是哪里的朋友?”
刀疤臉一看于弘,臉上堆笑說道:“哎喲,這不是于導嗎?幸會幸會,我可是看了好多遍您拍的《礦海》的,您鏡頭下的礦產工業真實而細膩,讓我印象很深呢。”
于弘見刀疤臉說起了自己的成名作,心下稍安,說道:“既然大家認識,可否給我老于一個面子?”
刀疤臉笑呵呵地說道:“于導的面子必須得給呀。不過我少年時看您拍攝的武打片,結果跟人交流,臉上留了一個疤。您說,這算不算對青少年帶來了負面影響?”
于弘咯噔一下,刀疤臉這樣說話,顯然是錨定他了。
“你想怎么樣?”
“于導演,當年的事情算我年少無知,怪不得您的。”刀疤臉的笑容可鞠,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以為謙和的生意人呢。不過他話鋒一轉,說道:“不過,我們幾個也是圈內的,雖然不出名,但當個群眾演員還是能勝任的,兄弟們說是吧?”
“對,大哥說得沒錯!”
“我們就是群眾演員,給口飯吃就行。”
“你!”于弘氣結,知道對方是訛上自己了。
副導演連忙過去,拉住于弘的肩膀,低聲說道:“于導,犯不著跟這些人生氣。這些人是影霸,讓我和他們談談吧。”
呂文參演了不少戲份,倒是聽說過影霸的,沒想到真讓自己碰上了。
影霸不是小霸王學習機,而是和村霸一樣的身份,不同的是一個是霸占村里,一個是強行演戲,索要高額勞務費,算是影視圈里的小毒瘤。
高媛媛正好趕過來,看到了這一幕,小聲說道“這還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
呂文小聲說道:“拍電影之前,劇組為什么會點香祭拜?其實就是希望老天爺開眼,拍戲的時候別碰到意外,別碰到不三不四的人。一個好的劇組必然有一個強大的劇務,因為劇組本身就要和各方面打好關系。這群混混一看就是介于黑白兩道之間的,你放心,他們肯定還帶著勞務合同的。即便報警,他們也有合同在手,沒有詐騙的證據,而勞務費又不是明碼標價,最終還是劇組吃虧。”
許崢已經走到那幾個人跟前,他知道對于沒有超凡者坐鎮的劇組,這幾個混混可以有持無孔的,因此便對刀疤臉很客氣地說道:“這位兄弟,不知道你們能演什么戲?看你們的模樣,你們也演不了文戲吧?”
刀疤臉把腿從石頭上放下來,吐出那根剔牙的東西,嘴角上揚,說道“這位是明白人,我們也不是訛人的。本來嘛,兄弟幾個正在拍手撕鬼子的抗日神劇,不過撕了兩天就完事了,兄弟幾個這幾天閑著也是閑著,所以想看看影視城哪個劇組需要幫忙的,我們也不能不幫不是?”
“至于演文戲,這位哥哥說笑了,都是五大三粗的爺們,也就演一些動作武打片而已。你放心,我們可不是超凡者漫天要價,我們的勞務費絕對公平合理。當然了,你們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把這些設備從哪搬來的就搬回哪里去,第二個嘛,就是雇傭我們拍這場戲,或者隨便找一場,讓我們勞務一下。”
刀疤臉把話說得聽起來挺是那么回事,甚至是站在劇組的角度說話,聽起來好像是他們在幫劇組的忙。
他給的第一個選擇不用死說是故意刁難人的。一分鐘的時間,別說搬離,就是滾下去,都不止一分鐘。
顯然,他們一直等劇組將所有的設備抬上來,然后才出面的,為的就是讓劇組騎虎難下。
呂文以前聽說過類似的情況,大部分劇組因為好不容易將設備搬上來,往往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被迫簽字,接受他們的勞務。
不過也有人說過,影霸們倒還是有點專業的,比沒什么經驗的群眾演員好上不少,只是價格太貴而已。
許崢看了一眼于弘,然后說道:“我們就在這取景,設備都架好了。群眾演員倒是需要,先說一下勞務費的事情吧?”
武術指導聽到這里,心中的怒火頓時上來了,他擠過來怒道“于導、許導,這些人就是喂不飽的白眼狼,跟他們廢什么話?”
說完,他不顧許崢的阻攔,站到了眾人之前,對刀疤臉說道:“小子,帶著你的人趕快滾!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敢訛我們?”
高媛媛一拉呂文的袖子說道:“武導倒是個人物。”
呂文一晃手中的空箱子,呵呵一笑說道:“的確是個人物。”
場上,刀疤臉仔細打量了一下武術指導,眉頭一皺,說道:“看你的身板,你是武術指導?怎么著,想跟我比劃比劃?小心,我取代你的位置,當武導!”
“你敢!”武術指導震怒,一腳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