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旺街。

藍山咖啡店。

秦舒、秦嵐藍面對面坐著。

“你這么快就進入成長階段了？”

秦嵐藍意外地說道。

“因為，發(fā)生了點意外。”

秦舒點頭。

秦嵐藍攪了攪手里的咖啡，笑道：“你約我出來，是打算干嘛？”

“有些事，需要你的解答。”

秦舒沉聲詢問道。

看秦舒如此嚴肅的表情，秦嵐藍眨了眨眼睛，看著他：“什么事？”

秦舒面色一正：“我想知道，妖怪跟妖怪間的關系，究竟是怎樣的。”

“妖怪跟妖怪之間？”

秦嵐藍愣了愣，意外道：“沒什么關系吧，處得來就處，處不來就不處，多簡單啊。”

秦舒撓頭，他感覺秦嵐藍似乎是沒抓到重點，想了想，開口道：“我的意思是，有沒有可能，妖怪會危害其他妖怪……比如關系不好的妖怪、或者仇恨的妖怪。”

秦嵐藍拿著咖啡勺的手頓了頓，明白了秦舒的意思。

她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思量什么，隨后緩緩抬起頭：“人都分為好人壞人，更別說是有著超凡力量的妖怪呢。”

“這樣么……”

秦舒若有所思，隨后開口詢問：“那么，妖怪跟驅妖師之間的關系呢？”

秦嵐藍沉吟片刻，遲疑道：“妖怪跟驅妖師屬于超凡力量，二者之間的關系類似于天敵。”

“天……敵？”

秦舒愣了愣，面帶訝異。

用“天敵”這個詞形容妖怪跟驅妖師的關系，心中有些不妙。

“你是不是碰到驅妖師了？”

秦嵐藍似乎是意識到了什么，皺眉詢問道。

“啊？”

秦舒沉吟片刻，隨后點頭：“是的，連續(xù)兩天。”

秦嵐藍眼中有股說不出得意味，緩緩道：“他們找你是什么事？”

秦舒抿嘴，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狀：“說是找我試煉……”

想想那兩天挨得毒打，眼眶里全是淚。

“試煉？”

秦嵐藍恍然：“也是，驅妖師試煉，通常只會找初生妖……”

秦舒很是意外地看著她：“你知道試煉？”

秦嵐點頭：“他們找你試煉的時候……沒有說明情況嗎？”

“？？？”

秦舒一臉懵逼地看著他。

說明情況？

說明什么情況？

“額……”

秦嵐藍看著懵逼的秦舒，眨了眨眼睛。

經過秦嵐藍的解釋，秦舒總算明白，試煉對于驅妖師的意義。

所謂試煉，是驅妖師磨礪弟子的最佳方式。

驅妖師門下弟子，與妖作戰(zhàn)是常態(tài)。

若是在初步斗爭時，便去尋找強大的妖怪，危險性過高，

至于上次那對驅妖師為什么會把他當成試煉對象。

初生妖的話，力量未達巔峰，剛好合適。

因此驅妖師通常會將初生妖、列為門下弟子的試煉對象。

簡單、省力的，還能讓門下弟子熟悉妖怪的手段。

試煉通常以比斗為主。

戰(zhàn)而勝之，便能出師，可傳驅妖術法。

通常在這種情況下，要雙方打過招呼后才能進行。

初生妖可以選擇拒絕，也可以接受。

妖怪先祖跟驅妖師先輩有過協(xié)議，妖怪有資格生活在這個社會。

那些作亂的妖怪，驅妖師有權將其剪除，但未曾犯錯的妖怪，驅妖師無權過問，最多予以監(jiān)察。

聽到秦嵐藍的解釋后，秦舒久久無言。

在秦嵐藍的告知中，初生妖能通過這種切磋的方式，了解自身異變狀況。

力道、速度提升，五識六感大幅度增加。

這是妖怪們在妖變后、能清晰感受到的身體變化。

初生妖會在很短的時間內，從同類手里獲知相關信息，比如秦舒這樣，知曉自己的身份。

切磋的危險系數(shù)很低，妖怪通常不會拒絕。

可關鍵是，那少年上來就是干、無腦就是剛，打招呼？

打什么招呼？

秦舒呵呵一笑，心里有句媽賣批憋在心里、不知當不當講。

思量間，秦嵐藍出聲詢問：“你能這么快進入成長期，就是這件事么？”

秦舒點頭：“是的，對方第二次找上我，我進入到成長階段，然后就……”

后面的話不用多做重復。

他那兩次比較特殊。

第一次是由于兩人纏斗的時間太長，被判為未成功。

第二次，是被臨陣突破的秦舒直接擊敗，被判為失敗。

秦舒沒有作惡，即便勝了對方、依舊不能將他鎮(zhèn)殺。

至于那少年，由于試煉失敗、得回去潛心修煉。

而且秦舒進入到成長期，不會再成為驅妖師們的試煉對象……

秦嵐藍了然，旋即開口提醒道：“秦舒，我看你性格不錯，奉勸你一句，希望你能保持本心，不要被強大的力量所影響。”

“影響？”

秦舒不解地看著對方。

秦嵐藍臉上帶著莫名色，淡淡開口道：“妖怪的力量你是了解的，從初生階段、到最后的完全階段，本心來說，依舊是人身，除了那些原本便是壞人妖化而成，有些本該是好人的妖怪，在經歷過妖化變異后，被強大力量迷失心智，到外面為非作歹。”

“那他們……”

秦舒面帶異色，似乎是意識到了什么。

秦嵐藍苦笑著道：“驅妖師的任務，便是剪除這些作亂的妖怪，一旦被有關部門查出，確實有妖怪作亂，那么驅妖師便會出動。”

她稍微頓了頓，繼續(xù)道：“情節(jié)較輕的，會被抓起來，要是罪大惡極的話，可能會被當場格殺。”

聽了秦嵐藍的話，秦舒有些沉默，心中涌現(xiàn)出寒意。

妖怪，是會被格殺的么……

妖怪確實是有存活在社會上的權利。

但穩(wěn)定的社會是必須維持的，只要敢于觸碰法律底線，驅妖師將會執(zhí)行他們的職責。

半餉過后，秦舒開口問道：“你怎么會知道這些……”

秦嵐藍自嘲道：“我沒見過驅妖師，但不代表我不知道……為了取景，我經常全國各地跑，見過很多同類。從他們口中，我知道了驅妖師的存在和他們的職責，也是從他們口中，我知道了驅妖師跟妖怪的關系。”

她端起咖啡杯，輕輕地抿了一小口：“從某種意義上，很多妖怪最大的期望、是這輩子都別碰到驅妖師。”

秦嵐藍說得沒有錯，永遠碰不到驅妖師，代表著，你沒有被列入所謂“有關部門”的監(jiān)察范圍內。

碰到了，說明你攤上事了……

秦舒撓了撓頭，按照這個節(jié)奏，他是不是已經被注意到了？

腦闊有點疼。

回到家中，他打開電腦，講今天從秦嵐藍口中得知的信息記錄下來。

秦舒也沒想到，顧宇沒搞清楚的問題，秦嵐藍居然會知道。

而且她知道的信息相當多。

最后在總結出標記。

“四月二十日，約見秦嵐藍。

驅妖師，大恐怖，有格殺妖怪的資格。

不能招惹，不能犯罪，不能作孽。

切記，切忌。”

媽賣批，驅妖師，惹不起惹不起。

秦舒告誡自己，千萬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