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師,這是蘇院長辦公室里面放的資料,院長離開錦城前天就同我講過病人咳嗽發燒這件事,這也許對診斷他們的病情有幫助。您可以看看。”
許晴桑拿著從蘇院長辦公室找來的幾張資料遞到胡醫生面前,胡醫生正忙活著給一位病人檢查,也沒過多注意她的話。
等胡醫生轉過身來,看著許晴桑站在身后,“你怎么還沒有回去?”
“我是來給你送資料,這是院長留下的,也許……”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現在這么忙也沒空看。你放到我桌子上去。”
許晴桑話還沒有講完,又被打斷胡醫生打斷。
“你快點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早點來上班。我們明天開始實行輪休值班,一人開始輪休一天,免得到時候更多同事像你一樣暈倒在這里。今天就先從你開始。”胡醫生看了許晴桑這蒼白的臉色,是比剛才好了一些。便更加催促著她趕快回家休息。
許晴桑拿著資料站在那里看著一直忙碌的胡醫生點了點頭,轉身將資料放到他桌上后,又去換了自己的衣服,摘下了眼鏡放在包里,往醫院外走去。
醫院的門外,傅靳生就坐在他那輛小轎車里,看著許晴桑背著包出來,他便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咧著嘴開心的笑了笑,朝著她按了聲喇叭后故意下車來堵她。
許晴桑摘下眼鏡起先還沒怎么注意到他,直到傅靳生特意上前來攔住許晴桑,才看清楚又是他。
“你怎么還在這里!”
許晴桑真的現在很疲勞了,尤其是感覺出了醫院后。許晴桑只覺得自己真的沒有力氣與他在這里胡鬧,現在她只想趕快回家躺在床上睡一覺,誰也別來打擾她。
傅靳生收起了頑皮的笑容,看著她一臉憔悴的模樣,還正經著湊上她臉前故意仔細的瞧了瞧,“嘖嘖嘖嘖,你現在這副樣子真的很丑,也不怕上街嚇著別人。上來吧,本少爺送你回家。”
傅靳生將副駕駛座位上的車門打開,準備讓許晴桑進去。他開車送她回家。明明就是一副想關心她的樣子,可是這對她說出來的話卻與行動有些大相徑庭,惹得許晴桑很不開心。
到底許晴桑還是拒絕了他,給他甩了一個臉色,還特意從包里摸出來一個白色的厚厚的口罩戴上,繞過他走了。
“喂!我和你說笑的,你當真了!”傅靳生朝著她身后喊道。
“許晴桑!”
“許晴桑,我說我送你回去!”
傅靳生看著越走越遠的許晴桑吼道,也不顧醫院旁邊那些路人的眼光。傅靳生看著沒回應他的許晴桑,還在往前走,而且越走越快。
“呵!”傅靳生笑了笑。
重重的甩上了車門后,看著他上了車,“吱——”。一陣刺耳的聲音在許晴桑身旁響起,隨著而來的是橫在她面前的這輛小轎車,上面正坐著傅靳生在盯著她。
雖然許晴桑遮住了口鼻,但露在口罩外的眼神也遮不住她的驚恐。她沒想到傅靳生會這樣對她死纏爛打的。
許晴桑看著過路的行人顯然也被這傅靳生危險的舉動給嚇住了,在對他指指點點的。許晴桑罵道他“你瘋了!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
許晴桑想著剛才自己面前突然橫過來的這車輛,還心驚膽戰的。還好沒有人受傷,許晴桑看著這傅靳生,想到他真的是在這錦城可以這樣為所欲為了嗎?
傅靳生才不會顧及這么多,他向來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許是家里和周圍的人都順從他慣了,他沒想到許晴桑的出現,而且她會三番幾次的拒絕自己,引起了他的征服心。
“你既然不自己主動上來,只好本少爺親自抱你上車咯。你這女人欲擒故縱這手段用多了,本少爺會對你感到無趣的。”傅靳生下車一下公主抱般的抱起了許晴桑,還朝著她邪魅一笑。
“啊!”突然身體失衡的許晴桑一下抓住傅靳生的肩膀,生怕自己被他給摔下去。許晴桑心中又氣又惱,真是沒想到他會這樣無理,還對她說些輕浮的話。
“傅靳生,你快點放我下來。”
“傅靳生!”
“你聽見沒有,放我下來!”
許晴桑在他懷中找到平衡后,甩著兩條細腿,要從他的懷中拼命的下來。
“知道了,知道了。本少爺會放你下來的。”傅靳生抱著她又打開車門將她放在了車上。
“誒,你要是現在下去,我會像剛才那樣做!”傅靳生繞過車前,看著許晴桑又推開了副駕駛的門想要下去。
許晴桑猶豫著要不要下去,最后罵道他一句“無賴!”還是乖乖坐好。
傅靳生坐上車后,看著身邊帶著口罩的許晴桑,伸手摘下了她的口罩說道“你還戴著干什么,不悶嗎?”
“要你管。”許晴桑看著他這突然的就伸手給她摘下,皺著眉看著他,對他很不滿意。伸手搶了過來,塞進了自己包里。
傅靳生看著她這同自己生氣的模樣,竟覺得她有點可愛。
“坐穩了,本少爺要帶你回家咯。”
“傅靳生,你慢點。”
許晴桑看著他開那么快,這還在大街上,她抓在車門把上囑咐著他。
傅靳生看著她這盯著前方看一臉害怕的模樣,想到她是第一次坐這樣的小轎車吧,笑了笑就開始慢慢放慢了速度。許晴桑才放松下來。
錦城內家中有私家車的人家手指頭都數的過來,雖說許晴桑一家不愁吃喝,但畢竟許父在學校教書的工資有限,還是買不起一輛昂貴的車的。許晴桑以前小時候到是坐過幾次徐書墨家的車,不過那時的感覺與現在這坐在傅靳生車上的感覺完全不一樣。被寒冷的冷風吹就算了,還得一路緊張著怕他開太快出事,許晴桑真的是快要耗盡自己全身所有的經歷了。
“你冷嗎?”傅靳生看著一直摩擦著自己臂膀的許晴桑問道。
許晴桑看了他一眼,搖著頭,繼續盯著前方說道:“你專心開你的車吧。”
答非所問,傅靳生又是邪魅一笑,看了一下身邊的許晴桑,原來是不放心自己的開車技術。傅靳生又故意加快了速度,惹得許晴桑在里面緊張的坐的筆直。
“傅靳生,你慢點開。”許晴桑再一次囑咐他慢點,那聲音還帶著顫抖。
傅靳生看她臉色又蒼白了起來,唇瓣上也沒有一點紅潤的地方。傅靳生打算不捉弄她了,降下了速度,對她說著:“你要是冷,就把那邊的車窗搖起來。”
傅靳生叫她把車窗搖起來,而他自己這邊也在慢慢搖,看著沒有風灌進來,許晴桑才感覺心安一些。轉過頭,看著他,小聲說了一聲“謝謝你。傅靳生。”
“什么?我沒聽清?”傅靳生難得聽她用這樣溫和的語氣同自己講話,還對自己說了謝謝,真是難得。傅靳生故意的笑著問著她。
“我說謝謝你,送我回去。”
“這點小事,不用謝啊,少爺我就喜歡做好事。只要你以后別在戴著有色眼鏡看我就行了,本少爺的優點還是有很多的。不過許晴桑,你是不是故意每次都拒絕我的,真的不是在故意引起本少爺對你的注意嗎?”
“呵呵,你還真是想多了。”許晴桑聽著他后面這一句話,恨不得扇他兩巴掌打醒他,他這自戀病真是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她是不可能給他治好了。
“其實你承認你喜歡我,這也不丟臉,少爺我又不會嘲笑你的。在這錦城內哪個女人會不喜歡我傅靳生啊,圍在本少爺身邊的那些女人數都數不過來。雖說你吧,身材是扁平了些,這相貌嘛,哎,也就那樣吧。但是你喜歡本少爺,本少爺還是會考慮一下的,畢竟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多少會關注你一些的。”
許晴桑聽著聽著一直在深深的憋著氣。聽完他說的這一番話后,嘆了口氣,只當他真的是病入膏肓了。許晴桑轉過頭認真的盯著開著車的傅靳生說道:“傅靳生,你要不回家去照照鏡子。”
“照鏡子?照鏡子做什么,本少爺臉上有什么東西嗎?”傅靳生說著看向了車內的后視鏡。依舊帥氣,沒什么變化,還對著鏡子里面的自己笑了一下。
許晴桑無奈的搖了搖頭,盯向前方,吼道“停車!”
“吱——”又是一陣剎車響。
這次傅靳生是被許晴桑嚇住了。看著前方差點被他撞到的行人,許晴桑揉著被磕著的額頭,罵道他“你能不能專心一點開車,你差點就撞到別人了知道嗎!”
傅靳生將頭探出窗外,看著車前被嚇得坐在地上的青年男子,吼道他“你沒長眼睛,找死啊!”
那穿著一身麻袋做的衣裳,還縫滿了補丁的青年男子,驚恐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看了車內的許晴桑他們一眼,就撿起地上的一張小紙條跑走了。
傅靳生伸回頭,坐好重新啟動車子后,念叨著:“真是什么人都有。回去得好好和盧游說說,這錦城的治安該管了,別什么人都放進城來。”
“我看是你的不對吧。你怎么還去怪別人。”
“我的不對,要不是他突然從那邊上躥出來,我會至于剛才緊急剎車。”傅靳生這口氣真是完全顯露少爺的本性,他是一點錯都沒有,還朝著許晴桑吼道。
許是意識到自己的口氣有些重,假意咳嗽了下,問道許晴桑“咳咳!那個你的頭沒事吧?”
傅靳生看著許晴桑一直在揉著自己的額頭,關心的問著她。想著剛才因為自己的剎車,見她往前磕在了前面的擋板上,他也沒來得及保護她。畢竟她是第一次坐自己的車,就讓她磕著了頭,傅靳生心中實在是過意不去。
“沒事!”因為剛才傅靳生吼了她,許晴桑心中也不爽,對他說話的語氣也生硬了起來。
傅靳生用著委屈的眼神看了一眼許晴桑,很是溫柔的語氣對她囑咐道“那你坐穩了,我繼續開了。”許晴桑沒有理他,生著悶氣。傅靳生看她生氣是真的感覺自己很委屈。
“那里怎么這么多人,他們圍在那前面干什么?”
許晴桑看著窗外街邊上的一家鋪子面前圍著許多的人,大多都是一些進城里面而來的農民,穿著帶補丁的麻布衣服,戴著破舊的草帽,有的連鞋也沒有還光著腳,圍在那里對著那鋪子里面的老板還是什么人在大聲的聲討著什么。
“那里是錦城里面最大的一家糧鋪。誰知道那些進城來的農民想干什么。”傅靳生順帶看了一眼,給許晴桑解釋道。
“你還是好好開你的車吧,別到處亂看。我可不想我在你這車里還被你弄的磕破頭。”許晴桑很不給他的面子。
“剛才真的是意外,要不是你叫我去照鏡子..........”
“你還怪我頭上了。”許晴桑瞪著他,似乎已經不膽怯他了。傅靳生看見她額頭那里都泛青了也變得好說話起來,事事順著許晴桑。傅靳生便點著頭,道“都怪我,是我不對。”
許晴桑小聲嘀咕了一句,“本來就是你的不對。”見他認真開著車后,許晴桑搖下了一點車窗,伸出半顆頭往那鋪子看去。她看著警察開著警車來了,還拿著警棒維持秩序,那些農民有些被推到在地。甚至還看見了那日見到的那位警察隊長掏出了槍,朝著天上打了一槍。嚇得她伸回了頭,坐在車內。
傅靳生看她被嚇到的模樣,笑了笑,盯著前方卻在對著許晴桑說道:“現在外面這世道亂了,你剛回來錦城不了解這里的情況,以后你若有什么事盡管來找我。我一定會幫你。”說著還對許晴桑邪氣一笑。
“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再說吧。”許晴桑很是嫌棄的看了他一眼。
“得,本少爺在你的眼中就什么都不是,是吧!”
“我可沒那么想。”
看著傅靳生輕車熟路的就將車開進了她住的那院子里,許晴桑才反應過來,坐在車里質問道他“傅靳生,你是怎么知道我家住在這里的?”
“在這錦城內,還沒有本少爺不想知道的事。”這語氣,這口氣,多大啊,許晴桑感覺自己的事情在他面前都似透明,他肯定是去調查了自己。
“桑桑?”
車外突然響起了許母溫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