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極其突兀的聲音像是平地驚雷一樣炸響了起來，將著周圍的人都給嚇了一跳，包括趙小康跟順子。

只見光頭導演氣的是暴跳如雷，指著趙小玲就破口大罵起來，“你特么怎么回事？是不是豬腦子??？連路都不會走了嗎？……”

趙小玲當場就被光頭導演給罵的直抹眼淚，樣子委屈至極。

“干不好就別干了，你這種貨色的女的多了去了。”光頭導演毫不客氣，不顧在場的多數都是女性。

順子一聽，立馬就不爽起來，一臉咬牙切齒道，“這個混蛋，狗嘴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來，我特么都想揍他了?！?/p>

趙小康倒是一臉的平靜，只見他雙手抱胸，一臉冷冷道：“順子，你就別狗爪耗子多管閑事，我看人家導演罵得對，就得讓小玲感覺到她自己不是吃這口飯的料?！?/p>

順子一聽，細細一想，若是按照趙小康的邏輯，好像還真的是這么一回事。

“好吧。”順子輕嘆一口氣，雖說不爽，但是也沒有辦法。

趙小玲因為發現老哥趙小康就在現場，壓根都不敢與老哥對視，她知道自己的謊言已經被揭穿了，至于到底是什么樣的后果，她也不敢去想象。

“抓緊時間?！惫忸^導演見著趙小玲的情緒還有些不對，心里面很想換演員，但是考慮到時間問題，還是忍了下來。

趙小玲趕緊用手抹了抹眼淚，心里面不斷告誡著自己一定要鎮定，不要慌張，深呼吸幾口，急速跳動的心臟漸漸地恢復了平靜。

“開始……”隨著光頭導演的一聲吼叫，音樂再次響起。

這音樂雖說屬于比較歡快那種，但是聽的趙小康卻是菊花一緊，心里面很想挑這個音樂的刺，因為這曲音樂實在與這部電視劇很難有共鳴的地方。

見著趙小康搖了搖頭，順子有些驚訝道：“康哥，小玲不是表現的挺好嗎？你干嘛還搖頭？”

“順子，你難不成沒有感覺到這首音樂很難聽嗎？幾乎與這個背景很難形成步調上一致的共鳴嗎？”趙小康微皺著眉頭道。

順子一臉茫然地搖搖頭，“我聽不出來。”

趙小康白了他一眼，“你聽不出來很正常，還是先擦擦口水吧，要是被羅紅紅知道了，絕對有你好受的?！?/p>

順子嘿嘿一笑，趕緊用大手抹了抹嘴角邊的口水，繼續著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康哥，你現在對音樂也有研究了？”順子一臉崇敬道。

趙小康道：“研究談不上，但是一聽就知道，一部優秀的影視劇，情節、演員這些固然重要，但是背景音樂也很重要，這些因素都是缺一不可的?！?/p>

趙小康的話音剛落，忽然間光頭導演便是立馬大叫一聲，“?！?/p>

這話再次把片場的人給嚇了一跳，自然趙小康跟順子也包括在內。

“你剛才說什么？”原本以為光頭導演是指責臺上的演員，誰料他的目光卻是如同鷹隼一般直勾勾地對準了趙小康。

光頭導演的樣子很兇悍，讓人看了之后不由得渾身發顫。

順子跟臺上的趙小玲都不由得為他捏了一把汗，估計著光頭佬又會大發雷霆一番。

倒是趙小康一臉的平靜，沒有絲毫的畏懼：“我說這音樂與影視劇的時代背景有些不搭?！?/p>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光頭導演這回沒有生氣反而是贊許般地點了點頭，“我靠，你特么說的太對，我特么找就覺得這音樂不對勁，停了，不拍了，老子不能讓這破音樂把這部影視劇給毀了?！?/p>

此言一出，片場一片嘩然。

不過光頭導演與張謀義張導一樣，都屬于那種在片場舍我其誰的導演，見著大家有些干站著不動，不由得環顧一遍。

犀利的眼神嚇得所有的人立馬忙活了起來。

“你過來一下?！惫忸^導演一臉的笑瞇瞇。

老實說，他笑起來的樣子比哭還要難看。

趙小康走了過去，道：“你好，導演?！?/p>

“你是音樂人？”光頭導演將他渾身上下給打量了一遍。

趙小康搖搖頭，“我不是音樂人，我是寫小說的?！?/p>

“哦?！彼挥傻糜行└信d趣起來，“寫過什么小說？”

“前幾天剛好出版發行了一本《鹿鼎記》?！?/p>

“啥？”這回的他倒也瞪大了眼睛，“《鹿鼎記》是你寫的？你就是那個9527？”

沒錯，趙小康的筆名確實叫9527，面對這個奇怪的筆名，當初王義也問過他，為何會取一個如此奇怪的名字。

當時趙小康還一臉神秘兮兮地告訴師父，這個謎底只有他出名之后才會揭曉。

王義當時哈哈一笑，拍著趙小康的肩膀，告訴他，沒準幾個月之內他就會出名的。

“沒錯，我就是9527?！?/p>

“你這個筆名有些奇怪，我也剛好買了一本，寫的還不錯?！惫忸^導演道，“只可惜我主要是拍民國戲的導演，要不然的話，我絕對會買你這個劇本。”

“謝謝導演抬舉，這本書是我師父帶著我一起合作寫的?！壁w小康道。

“我說的是實話，你不是音樂人，倒是對這音樂很有敏感性啊，老實說，小兄弟，我特么也不喜歡這個破音樂，但是沒辦法，只能是矮個子里面拔高個子?！惫忸^導演嘆了一口氣。

“要不我給你哼唱一下，你聽聽這個怎么樣？”趙小康見著光頭導演雖說樣子兇悍，滿臉橫肉，但是對細節的要求頗高后，也是不由得有了幾分靈感。

光頭導演一聽，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并且讓副導演給他遞來一瓶水。

嗓子是必須要潤的，喝了一口之后，趙小康便是輕輕地哼唱了起來。

歌詞他有些記不住了，畢竟是一時興起，但是對于曲調卻是記憶猶新，因為在他前世的一本諜戰小說里面，就提到了關于上海灘的不少歌曲，比如《上海灘》《夜上?！贰睹倒迕倒逦覑勰恪愤@些。

他沒有一曲哼完，只哼了一半。

然而，一半也足矣了。

光頭導演聽了之后，忍不住地一拍大腿，臉上樂得都出來了無數的褶子，“小兄弟，這曲是誰譜的？太特么的符合剛才的意境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