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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我的師父不可能是反派

四季更迭故人遇2

當朝陛下的繼子進宮的那日,就被冊封為了太子,這件事朝野上下婦孺皆知。聞千芾對那孩子很是滿意,讓他喊西洲為母后,那孩子也不扭捏,順從地便喊了,這么小就知道能屈能伸的道理,日后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帝王給他取了個“策”字,配上國姓,便是聞策。

西洲把他帶到自己的宮里教養,這孩子太過謙遜懂禮,太知道上進,反而缺了幾分這么大孩子該有的天真和可愛。

皇兄八歲的時候,與他這副樣子可是完全不同呢!

思及于此,西洲一愣,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想起皇兄了。從前的日子,似乎想他成了一種習慣,她日日想,夜夜想,望著星星想,望著月亮也想。她那時候總愛抬頭看天空,因為除了這方藍天,她再也沒有什么能與他相關的東西了。

他們之間相隔的,何止是千山萬水。

只是今日不知怎地,竟想起他來了。西洲搖搖頭,目光慈愛地看著聞策:“你不是第一次做人家的兒子,理應知道如何為人子,不必拘謹,也不必壓抑自己的本性與喜好,和往常一樣便好;但我可是第一次為人母的,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可以明示或者暗示地提醒我,我雖沒有經驗,但我會努力做好。”

那孩子眨眨眼睛,沒有答話,西洲朝他招招手:“來,我讓她們把宮里御廚擅長的點心都做了一遍,你且嘗嘗哪個好吃,偷偷告訴母后,只是莫要讓旁人知道了,這是帝王之道,我們會慢慢教給你。”

那孩子雖猶豫了一會兒,但孩子終究是孩子,走到案前,拿起一塊模樣不錯的點心來,咬了一口,便朝著西洲笑了。

梁俶進宮來的時候,正看到太子拿著木劍揮舞,他眸色暗了暗,卻不著痕跡地隱藏了起來,行禮道:“臣拜見皇后娘娘,拜見太子殿下。”

“忠義候請起。”西洲道,“本宮一介深宮婦人,若是筆墨之類,還能教導策兒一番,可是這文韜武略,兵器之妙,本宮實在無法,又信不過旁人,所以斗膽請忠義候來,不知侯爺可否給太子指點一二?”

“皇后說笑了,臣一個廢人,又如何有資格指導太子。”

“忠義候若沒有資格,那本宮瞧著,這朝野上下,怕是沒有人再有資格了。”西洲站了起來,起身要走,不再給梁俶拒絕的余地:“那么,便麻煩忠義候費心了。”

梁俶的眸子瞥過案上吃剩的糕點,用指尖捏了一小塊放入口中,甜膩的味道在舌尖上蔓延,他吃出了糖精的味道。

“侯爺喜歡這桂花糖糕嗎?”太子收了劍,問道。

梁俶點點頭:“喜歡,但不能多吃,否則會牙疼。”他這是在告訴他不能多吃這個。

“本宮不喜歡吃,自然不會多吃。”聞策扯謊道。

梁俶面上并無他色,心中卻看穿了孩子這拙劣的演技,若是真的不喜歡,眼睛怎么會挪不開呢?

“可是臣喜歡吃,須得日日吃才行,否則臣會嘴饞。”

“大人也會嘴饞嗎?”聞策似乎對這個問題很好奇,還帶著些許嬰兒肥的小臉蛋上寫滿了疑惑。

“大人也是有缺點的,不過只是喜食罷了,算不得什么毛病。”梁俶道,“太子殿下方才的劍能否再舞一次,臣好像看出了些許破綻,也許能幫你指出來。”

梁俶出宮的時候,已經晌午,府里準備好了午膳,他剛一進門,就看到一襲紅衣倚在門口,遠遠看見他,才轉身進了屋子。

梁俶彎起了嘴角,卻聽到了廊下幾個丫鬟在那里竊竊私語。

“你看倪姑娘竟等著侯爺呢!”紫衣小丫鬟道。

“沒名沒份地在侯府混吃混合罷了,再不搖尾乞憐,誰還理她。”綠衣裳的丫鬟則是滿臉不屑。

“侯爺不理倪姑娘,難不成理你?”紫衣丫鬟反駁道,“你看看你,哪里有倪姑娘半分氣質!”

“整天戴著個面具,沒準就是個貌丑無鹽的,舉手投足像個青樓女子,我才不屑和她比!”綠衣丫鬟秀眉一擰,語氣不滿道。

“咱們侯爺不也是個殘廢嗎?還讓你這小妮子這么惦記!”又不知哪里來了個藍衣丫鬟,打趣道。

“那也是侯爺!”綠衣丫鬟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侯爺……”侍從彎下腰,“這是府中新買的一批丫鬟,想必還沒有調教好,奴才這就去把她們發賣了。”

“那個穿綠衣裳的,刑房里的烙鐵好像快生銹了,”梁俶冷著聲音道,“就拿她練練吧。”

“是。”

“剩下的那兩個,掌摑幾次便罷了,現在不宜傳出有關忠義候府苛待下人的傳言。”

“是。”那侍從應下了。

梁俶到飯廳的時候,倪焉知正在慢條斯理地吃飯,她的桌上有一個銀質的小酒壺,上頭雕刻著精致的祥瑞花紋,瓶頸還有口處還鑲嵌了上好的寶石,把手那里內嵌了一塊碧綠的翡翠,顯得這壺華麗卻不俗氣。

酒壺底下是鏤空的,可放冰,這樣在夏日里,也能時時刻刻飲上清爽的梅子酒或者葡萄酒了。

這是梁俶差人打造的,全天下就這么一個,由他自己耗費了許多時日親自設計,又尋了能工巧匠趕制數月,出了許多殘次品,方才出了這么一個叫他滿意的。

他愛了她很久,只發現她有偶爾飲酒的習慣,旁的那些女子喜歡的綾羅綢緞,珠寶首飾,胭脂水粉,她都不為所動。所以才廢了心思,弄了這么個酒壺給她,好在真的討得了她的歡心。

倪焉知放下玉箸,抬起眼看著他,第一句話就是:“快些用飯,一會兒我就幫你治腿。”

梁俶眉間淡淡的笑意散了去:“我的確有未了的心愿,但不是這個。”

“是不是這個,我都幫你。”倪焉知堅持道,她似乎有些不高興,連酒壺里的酒都沒動多少,語氣不善:“原本就是我將你弄成這樣,你竟不恨我,還離不開我?”她笑了,笑得很諷刺。

“嗯。”梁俶大方承認。

“馬上你就要與那個公主成婚,現在又成了太子的師父,以后前途一片光明。若是你愿意,那個孩子身上根本沒有帝王之氣,他不過一個八歲小兒,等聞千芾歸了西,我可以幫你讓那小孩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將皇位禪讓給你,這樣你就名正言順了。”倪焉知道,“但是,那些老頑固可不會讓一個殘廢坐上皇位,你可想好了。”

“你以為我想要皇位?”他問道。

“難道不是嗎?”她反問,“我倪焉知若是看不透一個凡人的心思,那豈不是太無用了?”

“凡人的心思,也是七竅玲瓏的。”梁俶說道,卻沒有了下言,拿起了碗筷,自顧自地吃起了飯。

“聞千芾一死,我就會離開,”她站起身來,“梁俶,沒有人能攔著我。”

你也是。

她紅色的裙擺揚起又落下,消失在了他的視線里。他仍慢條斯理地用著午膳,只是眸子里的光暗淡了許多。

只是他才吃了沒幾口,便有侍從匆匆走了進來:“侯爺,不好了!”

他沒有放下筷子,仍吃著飯。

“是倪姑娘!”

梁俶放下筷子:“推我過去。”

倪焉知早就不見了身影,只剩下一個在地上痛得暈了過去的丫鬟。那丫鬟臉色泛白,額頭上都是汗,想必是疼急了的;而她的雙腿,竟血肉模糊,被人割斷了筋,只怕從此再也站不起來了。那傷口不是任何一種兵器或者利刃,梁俶知道,她用了靈力。

那丫鬟身上的藍色衣裳,讓他頗為眼熟,細細回想了,他才驟然想起,這是剛剛說他是殘廢的那個。

“這個丫鬟得了失心瘋,還不小心摔斷了腿,還摔壞了嗓子,扔出去吧。”梁俶坐在輪椅上,不慌不忙地幫她善后,倒是眸子里的冰,好像化了些。

他又折回了飯廳,取了她的小酒壺,然后叩響了她的門,里頭沒人應聲,梁俶便也不急,只在外頭道:“你把你的酒壺落在飯廳了。”

“酒壺放下,你可以走了。”里頭道,“除非你答應我給你治腿。”

“那你得先讓我進去不是?”

話音剛落,門軸聲轉動,倪焉知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進來。”

梁俶轉動輪椅,進了房間,將酒壺放在桌子上,似是感嘆,又好像故意為之:“一開始你說為了讓我聽話,就廢了我的腿,我為了自己的利益,也答應了你。后來蕭月生說能幫我治腿,你卻不在意了,如今怎地突然想要幫我?”

“畢竟我要離開西瑾,蕭月生一行人兇多吉少,這世間除了我,再也沒有人能治好你的腿了。”倪焉知斜靠在矮榻上,摘下了面具,細細端詳著:“當年你救了我,把我養在這忠義候府,敢收留皇帝曾經的寵妃,武陽城通緝的犯人,這多多少少,倒也叫我瞧見了幾分真心,與那些只看人皮囊的家伙,有些不同。”

她將面具放到桌上,就在那酒壺旁邊,同是銀質的東西,倒顯得有那么幾分相得益彰。

“我雖不喜歡你,但我不喜歡欠人家東西。”倪焉知掌心匯聚靈力,她的修為顯然比蕭月生要高很多,手段也凌厲,沒有至純靈力那么溫和,一下子打在梁俶的腿上,那宛若剜骨的疼痛席卷了他身上的每一處神經的末梢,疼得他額上青筋暴起,冷汗直流,甚至咬牙咬到牙齒流了血,卻也愣是一聲不吭,由著她去。

倪焉知看出了他的忍耐,但是魔修的法術就是這樣,強硬、高效,沒有溫柔可言,她只能想辦法讓這一切快些結束。

不過半盞茶的時間,卻讓梁俶宛若去了趟地獄一般,整個人就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似的,鬢角濕漉漉的,唇色慘白,就像剛剛受過酷刑好不容易才活下來的犯人。

他一直冰冷如玉,現在在她面前卻有那么幾分茍延殘喘的狼狽。

倪焉知不知怎地,往日里殺那些妙齡女子的時候,她沒有半分不忍心;對待旁的不相干的人,她也從不會去管他們的生死,甚至剛剛廢掉那個丫鬟,她也沒有多想半分,沒想自己的舉動會毀了一個人的一輩子。

可是看到梁俶這個樣子,她竟心生了幾分不忍。

這種久違的感覺,這種與“善良”為伍的情緒,她真真是久違了。

在乾坤袋里掏出一粒藥丸,倪焉知掰開他的嘴,喂了進去,他竟也不多問一句,“咕咚”一聲就咽了下去。

“喂的毒藥,你若不聽我的話,小心我讓你毒發身亡。”她冷聲威脅。

“治腿并非我所愿,看在我對你照顧多年的份上,你先前說的可以滿足我一個要求,可還算話?”哪知他反應過來,第一句話竟是這個。

倪焉知冷笑:“人類難以成仙,是有原因的,因為劣根性太多,太難纏。”

“我乏了,你走吧。”她轉過身子,明顯不想再理他。

原來她只當他貪心。

他的確是貪心,卻和她所謂的不一樣。梁俶身體不適,卻也聽話,轉身便自己轉著輪椅,離開了房間。

西洲日日教導聞策,這個孩子中規中矩,雖不是鳳毛麟角的出色,但孺子可教。

讓她高興的是,梁俶也日日來宮中指導他武藝,這孩子也知道上進,認真的很。

“侯爺。”宮女來行了禮,便開始擺午膳,太子殿下在長身子,御膳房伙食自然不差,梁俶的目光撇過桌上那碗簡單的雞蛋羹,道:“臣瞧著,最簡樸的菜,也是最為好的。”

聞策擦了汗,走了過來,大致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問道:“那簡單的菜,會讓本宮快快長高嗎?”

“自然。”梁俶坐在輪椅上,眉眼帶著笑,“臣幼時極愛禽蛋,才十四歲便已經七尺有余,若不是斷了腿,臣身高八尺。”

“哇!”太子殿下顯然來了興趣,那起湯匙舀了一勺雞蛋羹,入口鮮香,嫩滑無比。

梁俶笑了:“桂花糖糕不宜多吃,臣今日又帶多了,便留給殿下吧——微臣告退。”

“師父慢走。”聞策禮貌道。

侍從推著梁俶走在官道上,卻沒想到迎面遇見了西洲。

“皇后娘娘。”他行了禮,便側過身子,想讓她的儀仗先過去,哪想到她竟停在了他面前。

梁俶一愣,嘴角微微下抿,略有不滿:“皇后娘娘這是何意?”

西洲嘴角勾起冷笑:“梁俶,嫣妃那個賤人終于有下落了。”

梁俶打在扶手上的手微微收緊,卻又很快松開,他沒有回答,此時不回答才是最好的回答,他相信倪焉知,不會輕易露出馬腳。

琉璃風盞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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