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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大道夢一場

第六章跑堂

七行山往東,是東淶國東浦縣,也就是東淶國的王都,東浦縣是東淶國唯一一個完全不靠海的縣城,因為是通往盛武皇朝的必經之地,所以盛武皇朝直接讓東淶國的國王,將都城設立在這里。

七行山有一半是東浦縣的領地,葉海生走了一整天,終于在黃昏時,出了七行山,回到了東淶國。出了七行山,是一個叫做靠山鎮的地方,鎮上的居民以獵戶、樵夫、茶農為主,由于是東淶國前往盛武皇朝的必經之地,又在七行山下,客棧、酒館也十分多。

葉海生走在鎮上,肚子十分饑餓,他身上還有幾兩銀子,這一點身家倒是沒有遺失,葉海生習慣將所有銀子都放在身上。

葉海生前方有一家面攤,只有少許幾個勞工打扮的人在吃面,葉海生便走了過去,找了一處空位坐了過去。

“老板,來一碗清湯面。”

“小孩啊!天色已晚,怎么不回家吃飯?你父母該擔心了。”那老板見到是一個小孩過來要吃面,不由得對他說到。

家?自己的家在哪里?葉海生又想起了葉修,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悲傷的感覺,兩行清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葉海生趴在桌上,不斷抽泣著。那老板見狀,上前問到:“怎么了?和家里人鬧別扭了?”

“我、我沒家。”葉海生邊流眼淚邊說到。

“沒家?”那老板見葉海生的衣著打扮,葉海生不像是流浪的乞丐,這么會沒家?

葉海生沒有解釋,而是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哭聲越來越小,慢慢恢復了正常。然后才繼續說到:“老板,我有銀子,你就賣一碗面給我吧!”

“好吧!”

那老板沒有再問,很快就端了一碗面上來。面條之上,臥著一顆荷包蛋。

葉海生疑惑地看著老板。

“吃吧!這顆蛋算我的,不加錢。”那老板說完,對著葉海生笑了笑,便忙自己的活去了。

葉海生剛止住的眼淚差點又下來了,不過這次是因為感動。世界為何那么怪,為什么有像老板這樣的好人,也有像那幫匪徒一樣的惡人。

眼角含著兩顆晶瑩的淚珠,葉海生一口一口吃完了面,付了錢之后,便離去了。一碗面兩文錢,葉海生身上沒有銅錢,只有銀子,給了老板一錢銀子,找回了九十八枚銅錢。

天邊的余光越來越小,直至完全消失,葉海生必須趕緊找個地方睡覺了,他可不想繼續露天受冷。連續兩天一夜沒有睡覺,加上走了那么久的路,葉海生的身體已經十分疲倦了。

夜色降臨之后,許多客棧都在門前點起了燈火,葉海生找了一家看起來比較簡陋的客棧。

“這位大哥,你們這里普通房間一個晚上多少錢?”葉海生進店之后,只看到一個店小二打扮的人在店里,沒有其他人,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掌柜,只能稱呼對方大哥。

“二十文。怎么,就你一個人要住店?”那店小二打扮的人見到葉海生一個人進來,不由得問到。

“嗯!不行嗎?”

“可以可以。那你要住多久?”

“住一晚。”

“先交四十文押金,明天退房時,會退二十文給你。”

葉海生取出了四十枚銅錢,交給了對方,對方數了數,確定沒錯之后,便拿著一把鑰匙,對著葉海生說到:“跟我來吧!”

葉海生跟著對方來到了客棧的后院,這客棧外面的門面看起來簡陋,但是,后院看起來十分不錯,四面房屋圍成一個院子,共有二十幾個房間,那小二帶著葉海生來到一個房間前,打開了房間,然后把鑰匙交給了葉海生。

“明天申時之前退房,不然就算多住一天。”

“我記住了。”

“你還有什么需要的嗎?”

“能不能幫我準備一桶熱水,我想沐浴。”

“一桶熱水兩文錢,另外付錢。”

葉海生聞言掏出了兩枚銅錢交給了對方。

……

折騰了一會,將身上清洗干凈,又將衣服清洗完掛在房間里面之后,葉海生便躺在床上,躲在被子里面。

這一刻,葉海生感覺舒服極了,果然沒有對比就沒有感覺。葉海生很快就呼呼睡了過去。

葉海生一覺睡到第二天午時才醒了過來,穿上已經干了的衣服,葉海生找到了昨天那位小哥,將房間退了,取回了二十文。

有了這次可怕的經歷,葉海生對于闖蕩江湖的熱情一下子就消失了,現在的他,只想安安穩穩的活著。

葉海生本想會渡頭村,但是自己渡頭村已經沒有住處了,現在回去也沒用。不妨在外面找點活干,賺點錢以后返鄉買地蓋房子。

葉海生轉了一圈,發現有好多客棧、酒店都在招收工人。葉海生隨便進了一家中等的客棧,名叫同福客棧。

“掌柜的,我聽說你們這里需要店小二?您看我怎么樣?”

掌柜的是一個看起來不到三十歲的女子,葉海生進來時,她正在柜臺上查賬。葉海生看到其他人的模樣,就知道這個是掌柜的了。

“去去去,小屁孩別搗亂。”旁邊一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店小二見到葉海生一個小孩過來,不由得過來趕他。

“我不小了,我今年都十歲了。我不要工錢,包吃住就行了。”

“你不要工錢?”那女掌柜的聽到葉海生的話之后,便問到。

“當然了,不過掌柜的要是肯打賞一點,也可以。嘿嘿。”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葉海生,掌柜的可以叫我小葉子。”

“好吧,你就留下來吧!老白,你帶他去熟悉一下,順便跟他說一下規矩。”

那掌柜的說完之后,便不理會葉海生,剛才來驅趕葉海生的那名小二就上來對著葉海生說到。

“小葉子,跟我來吧!”

“是,白大哥。”

“喲,小子還蠻激靈的嘛!走吧!”

兩人在整個客棧轉了一圈,葉海生對這個客棧也初步了解了一下,這個客棧有三個后院,一共有七十間普通客房,有三十間上房。廚房在中間的院子里面,廚房外面不遠處有一口水井,客棧一切用水都來自于這口水井。

客棧里面不算掌柜的和新來的葉海生共有十六名伙計,其中一名賬房先生,七名伙夫,五名跑堂,剩下三人則是負責服務客房住客。

賬房先生就負責算賬,伙夫負責廚房一切事宜,跑堂就負責前廳服務接待用餐客人,而另外三人就住在三個后院里,方便客人隨叫隨到。

葉海生被安排做跑堂,與這位白大哥干一樣的活。

“白大哥,以后請多指教。”

“那肯定的。待會你跟著我,多學著點。”

“是。”

“我先帶你到宿舍休息一下吧!”

“好。”

不一會兒,兩人到了東院的二樓,進了一間房間,而后,老白扔給了葉海生一根鑰匙。

“你以后就住在這里,記住,每日卯時三刻之前起床,跟著我們把整個客棧的桌子擦拭一遍。我們沒有固定的工作時辰只要有客人,我們都要招待,客人少的話,輪流看店。每日亥時過后就可以休息了。”

“我記住了。可是我怕我起不來。”

“沒事,我和你住一個房間,我會叫你的。”

“謝謝白大哥。”

“那是你的床。”

葉海生觀察了一下房間,里面有三張床,其中最里面的那床是他的,還有一張床是老白的,另外一張床不知道是誰的。

現在這個時間點是申時,沒有什么客人,兩人還可以休息一會再下去。

“白大哥,這附近哪里可以買到衣服和生活用品?”

“哦!對了,我現在帶你去買吧!”

“不敢勞煩大哥,我自己去吧!”

“客氣什么,以后都要在一起干活。你等一下,我們去跟掌柜的說下,現在就去吧!”

“好吧,謝謝大哥。”

……

“掌柜的,小葉子沒有衣服和生活用品,我帶他去買一下。”

“半個時辰,馬上回來,不然扣工錢。”

“半個時辰太短了吧!”

“愛去不去!”

“去去去!”

……

老白帶著葉海生拐進客棧外的巷子里,經過幾次繞彎,來到了一家裁縫店,葉海生現在就沒有換洗衣服,沒有時間等待量身定做,直接購買兩身合身的衣服。

然后又到了幾家不同的小店鋪,買了大量的生活用品。

前后不過就用了兩刻鐘,兩人還有一半的時間可以消磨。

“白大哥,我們現在回去嗎?”

“不急,還有很長的時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

“跟我來。”

兩人說著便來到了一處茶棚,只見一個長著些許白胡子的老人,正在茶棚下說著評書,茶棚下有許多人在吃著茶點,聽著評書,時不時喝彩一聲。

兩人到來時,那說書先生正說著精彩。

“只見那白衣公子右手那么一揮,那家伙,雙方之間,地上砰砰砰的幾聲爆炸之聲……”

葉海生聽了沒頭沒尾的故事,覺得甚是無趣,不過那老白倒是覺得十分精彩。

眼看時間都快到了,但是老白一點也沒有回去的意思。葉海生可不想第一次上班就曠工。

“白大哥,時間快到了,我們回去吧!”

“急什么?掌柜人很好的。剛才說扣工資,不過是玩笑話罷了,而且我們出來是做正經事情的。”

“可是,這是,我第一天來就這樣做真的好嗎?”

“放心吧!一切有我在,而且現在回去也沒有什么客人,回去干什么。”

“好吧!”

……

兩人足足過了一個時辰才回去,客棧里已經有幾個客人在用飯了,幸好掌柜的不在。

葉海生就這樣,開始了自己的跑堂生活。

藍云生死夢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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