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了好幾下,那邊才接通,不過西裝男子很有耐心:“顧先生嗎?”
“是我。”電話里的聲音很好聽,醇厚磁性。
“八年前先生要找的人,找到了,您的懸賞還算數嗎?”
“當然,人在哪里?”
“先生不應該先付錢嗎?”西裝男子不慌不忙的點了一支煙,“這次不是七分像也不是九分像,是一模一樣,顧先生不會后悔的,我敢斷定就是先生要找的人,她的照片已經發到您手機上了。”
顧廷禮看著手機屏幕中的女子,是她,明慧!
那個聰慧端莊,知書達理,又勇敢善良的女子。
上一世他眼睜睜的看著明慧替他擋了一槍死在他的懷中,他在一場激烈的戰斗中犧牲,死后卻發現自己重生到了八十年以后的顧廷禮身上。
當時顧廷禮只有十二歲,逃學、打架、曠課、整天泡在游戲廳里,性格叛逆,吊兒郎當,成績門門不及格。
重生以后的顧廷禮堅信他的明慧也一定來到了這個時代在某處等他,少年顧廷禮轉了性子似的努力學習,課余時間就到處尋找明慧的影子。
既然老天給了他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那么這次說什么也不能錯過。
然而幾年過去了,一無所獲。
后來顧廷禮出國留學,直到二十二歲那年才從美國回來,掙得第一筆錢就給了調查所,手繪了一張明慧的畫像,讓他們幫忙尋找,并且重金懸賞。
停頓了一會兒,顧廷禮唇角上揚,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人我看到了,把你的賬戶發過來,我讓助理打款過去。”
三十歲上找到她,也不算遲,余生很長,不用孤獨凄涼的渡過,就是老天待他不薄。
顧廷禮覺得他的人生又有了色彩,恢復了生機。
“爽快,一會兒我把地址和她的資料發過去。”
顧廷禮低頭翻看手機,唇角彎起好看的弧度,俊逸的臉上愈發溫柔。
推門進來的張特助嘴巴張大,艸艸艸艸艸艸,顧總笑了?!大瓜呀,放輕腳步湊過去,用他2.0的視力看過去,手機屏幕上是一個女人的照片,彎唇淺笑,傾國傾城。
怎么那么眼熟?張特助捏著下巴想,這是誰呢,這么眼熟,是誰呢,誰呢?
“什么事?”低頭看手機的顧廷禮突然出聲,心虛的張特助被嚇了一跳,定了定神回答:“吳小姐等了兩個小時了,見不見?”
“不見,讓她走,告訴她,我對她沒興趣,對吳氏集團也沒興趣,對盛凱集團更沒興趣。”和淺笑的俊臉截然相反的語氣,冷淡又敷衍。
“顧總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吳小姐可是帶著十個億的資金嫁過來的呀,多豐厚的嫁妝,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張特助伸長脖子繼續看顧廷禮的手機:安以笙,28歲,美籍華人,時尚管理專業,研究生學歷,身高1.65米,體重52KG……住址:格林小鎮C棟……
“她就是帶著十個億的美金我都沒興趣。”顧廷禮繼續翻看資料,覺得張特助沒了反應,突然抬臉看向做賊的他。
張特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縮回腦袋:“我這就去讓吳小姐離開。”
“備車,去格林小鎮,把今天的會議和應酬都推掉。”
“都推掉?”張特助直接釘在原地,“今天要見楚氏的副總談影視城的項目,國土局的張局長談城南那塊地,晚上還有個飯局和吳總……”
“都推掉。”
“好。”
張特助回來后,發現辦公室里的人不見了,扭頭注意到里面休息間的門開了,就躡手躡腳的走過去,靠,不是吧,顧總正在衣柜里挑衣服。
拿著一套在鏡子面前照來照去,什么時候顧總這么在意形象了?不對不對,顧總的形象從來就沒有過問題,推掉所有的應酬去格林小鎮……
哦——那個姑娘!
“你看穿哪一套比較好?”顧廷禮一手提著一套西裝在詢問他的意見。
“那套……酒紅的吧。黑色的太沉悶,藍色的太老氣,酒紅的好一些。”張特助特意指了衣柜里有點騷氣的酒紅色套裝。
顧廷禮身高腿長,皮膚白皙,五官俊逸有型,穿什么都好看。
“嗯,有道理。”顧廷禮以最快的速度換好了衣服,一出辦公室的門,對面總經辦秘書們蜂擁而出,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快步離去進了總裁專用電梯。
“好騷氣呀,這個顏色的西裝,顧總一年也就穿一回吧,你們猜顧總去見什么人了?”一名高個子男秘書說到。
“什么叫騷氣?多帥氣呀,換了別人還駕馭不了這個顏色呢。”
“帥是帥,就是不知道顧總穿這么帥去見男的還是女的。”
……
張特助和顧廷禮到了地下車庫,開車直接到了格林小鎮的門口。
“顧總,去哪兒?”張特助停下車,茫然的問坐在后面有點激動的顧廷禮。
“就在這里,等著。”
瓦特?鬧了半天推了那么多重要的應酬,就是為了在人家門口等著?張特助找了停車位,停好車,咽了口吐沫,拿起手機開始玩游戲。
十分鐘,二十分鐘……
兜里的手機響個不停,顧廷禮嫌吵直接關機了。
一個小時,三個小時過去了,扭頭看在顧廷禮,專注的盯著小區門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顧總,我去買點吃的吧,您餓了么?”張特助摸了摸抗議的肚子。
“去吧。”顧廷禮依舊目不轉睛。
安以笙將碎發攏到而后,拐彎向這邊來了,顧廷禮大氣都不敢出,打開車門,朝著安以笙迎了過去。
快走到她跟前的時候,才覺得不妥,這一世他的明慧還不認識他,這樣貿然上去打招呼,會嚇到她的,顧廷禮改了主意,假裝打電話,從口袋里摸出手機,和安以笙擦肩而過。
隨后轉身,看著她的背影越走越遠,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發現顧廷禮不太對的張特助沒有去買吃的,而是選擇跟在他身后。
“那是誰啊?怎么那么眼熟?”
“幾年前我不是讓你找過一個人嗎,就是她。”顧廷禮抬腳跟上。
“哦——是您手繪的那張畫像,真的有這么一個人啊!是……您上一世的……情人?”張特助說完了才發覺“情人”這個詞好像不太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