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皎白的月光透過酒店絲薄的落地窗簾,灑在地面上,泛起了一層瑩白的光。
橘黃色的柔和光線從施華洛世奇水晶床頭燈中散發出來,讓整個房間呈現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溫馨感。
相擁在一起的男女享受著夜的寧靜與舒適,均勻的呼吸聲讓整個夜晚更加祥和靜謐。
……
早上,女人是被熱醒的,她在做夢的時候就感覺后背像是放了一個大火爐一般,烤地她一陣燥熱。
她覺得手有些麻,于是轉了個身,可是,剛剛活動了一下,一只勁手就立馬緊緊禁錮住她,像是害怕她會溜走一般。
女人只覺得渾身酸痛,難受極了。
她睜開眼,看著周圍,腦子頓時清明起來,睡意全消。
“完了,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了!”女人心里暗暗叫苦道。
她輕輕轉頭看著正躺在她邊上的男人,水潤的大眼頓時瞪得圓圓地,他那張俊臉真讓人沉迷,她好想伸手去摸摸他,但是,害怕會把他吵醒,最終作罷。
女人輕輕把寒少謨的手提開,然后悄悄下床,看了看掉在地上的黑色緊身裙,不禁蹙了蹙眉,這男人這么暴力,緊身裙邊沿都有破裂的痕跡。
她撿起來,比劃了下,破的不是那么厲害,于是將就著穿上了。
女人頭也不回地就要開門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男人突然低低說道。
“原來我還是在做夢,你依舊是那么絕情地離開了……”男人似夢話般的低沉聲音,把要偷偷溜走的女人嚇了一跳。
她頓住腳步,轉頭看著床上,男人翻了個身,并沒有醒來,只是,后背因為翻身的緣故,露在被子外面,這個房間開了冷空調,要是這么睡的話一定會感冒的。
女人內心爭斗了一番,最終還是悄悄走到床邊,因為太過誘惑讓她有些不敢看。
她輕輕拉起印著繁復白色花紋的空調被,正要把被子拖到寒少謨肩膀上的時候,寒少謨突然轉身,勁道有力的手緊緊扣住她的手腕,深邃的眸光中閃過驚詫。
“蕭湘!”
亦如昨晚她突然出現在他眼前那樣,他依舊懷疑這到底是不是在做夢?
“先生,你放開我。”女人看著寒少謨,低聲說著,手腕用力轉著,想要掙脫,她有些后悔,早知道直接開門走了,也沒有現在的事情了。
寒少謨緊緊扣著的手加了力,他把她往前扯,女人直接撲倒在他懷里,她驚慌抬頭,與寒少謨四目相對。
他墨潭般的眸子閃過一絲驚訝,他薄涼的唇緩緩開口,道:“你叫我先生?”
以前的她總是喜歡跟在他后頭,少謨,少謨地叫著,即使是最恨他的時候,也是叫他寒少謨,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么疏離地叫過他“先生”。
女人與寒少謨貼的很近,她耳邊是他“撲通、撲通”,快節奏的心跳聲,莫名地,她也跟著緊張起來。
“先生,昨晚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喝醉了,后來發生了什么我已經想不起來了,但是,你放心,我不會追究的,請你現在放我離開。”女人低頭不敢看他。
寒少謨看著蕭湘,她這是假裝不認識他嗎?緊鎖的眉頭漸漸擰在一起。
“昨晚?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差點被一個陌生男人……”寒少謨有些說不下去了,他真的無法想像,如果不是被他碰到,她會被那個男人怎么樣,男人天生的霸占欲,讓他心里很憤怒。
“啊?”女人從寒少謨話中聽出來,昨晚把她灌醉的是另一個人,她仔細盯著寒少謨看了看,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道:“好像是誒,昨晚那個男人沒有你好看。”
寒少謨看著蕭湘純純的笑,心中更是詫異,到底怎么回事?她的臉上竟然找不到一絲恨他的痕跡。
“蕭湘,這三年你到底去哪了?”寒少謨沉痛的目光看著她,修長的大手落在她的臉頰。
她卻本能地起身躲避開,搖搖頭道:“先生,你認錯人了,我不叫蕭湘,我倒是叫南湘,不過,我和你素昧平生,昨晚……純熟巧合,好了,我走了,后會無期。”
她叫南湘,三年前來到南城,因為失憶了,她什么都記不起來,于是借著南城的“南”字,本想著取一個“南香”的藝名去酒吧混的,但是總覺得有些俗氣,于是直接把“香”改成了“湘”了。
南湘揮揮手看著男人,雖然這個男人確實長得不賴,看樣子也蠻有錢的。
但是,她雖只是一個酒吧陪酒女,但是卻很有原則,一向都是賣酒,她很清楚,男人來酒吧的目的就是尋樂子,她可不相信哪個男人會有什么真情,最多就是玩玩而已,與其以后被傷害,還不如事先就絕了念想。
說起來,昨晚上真的好虧啊!
寒少謨眸色更加深沉,驚訝看著女人,一字一句道:“南湘?與我素昧平生?”
他蹙眉,伸手再次把女人扯過來,女人被他猝不及防的一扯直接趴在了被面上。
“你要做什么!救命啊!”女人尖叫道。
寒少謨看著她后頸上淡粉色蝴蝶狀胎記,蹙起的眉角頓時舒展開來,是她,她就是他的蕭湘。
他記得,新婚之夜,她依偎在他懷里,滿臉嬌羞地跟他說:“如果哪一天我們走散了,你一定要記住,我后頸上有個粉色蝴蝶胎記,這樣你就可以找到我了。”
寒少謨低頭吻住女人后頸上的胎記,原來她忘記了前塵往事,也忘記了對他的恨。
無疑,這是上天對他的憐憫,三年后再次把她送到他的身邊,這一次,他一定不能讓她逃出他的世界。
“快放開我啊!”女人掙扎著道,她擔心,這個男人還會對她做無恥的事,虧了一次就算了,千萬不能有第二次啊。
“你叫南湘?”寒少謨把她扶起,目若星辰,唇角是淡淡的笑。
南湘看著寒少謨帶著笑意的臉,感慨,這個男人笑起來真好看。
她回道:“是啊,這名字是我自己取的,好聽吧?”
寒少謨輕輕點頭,道:“好聽。”
“哎呀,我不跟你說了,我要回去了。”南湘說完就想離開。
“不準回去!”寒少謨起身,拽住南湘,目光幽幽道:“做了我的女人就必須待在我的身邊。”
南湘看著寒少謨,無語道:“我剛剛不是解釋過了嗎?昨晚的事情我一點都不記得了,至于……至于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我們都忘掉吧,今天之后,各不相干好不好?”
寒少謨挑眉道:“我不是個隨便的人,我們都是成年人,你要為你昨晚的事情負責。”
南湘聽著寒少謨的話,氣不打一處來,道:“先生,你搞搞清楚啊,這種事情……明明是我更吃虧的好不好?我這個受害者都不去追究了,你這個……占了便宜的還在這里要我負責任,你簡直,簡直是無恥!”
寒少謨看著南湘氣急敗壞的樣子,薄涼的唇角溢出一抹笑,以前的她氣急敗壞的時候,也是這么一副樣子,水潤的眼睛瞪得大大地,嘴巴緊緊抿著,樣子很可愛。
“那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我一向都不是隨便的人,我有我的原則,你是我的人了,就不能再離開。”寒少謨無賴地說道。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她,怎么能夠讓她再次離開?
他可是受夠了被思念折磨的痛苦了,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把她留下來。
南湘瞪大眼睛盯著寒少謨,唇角抽了抽,生氣道:“還以為你是個紳士來著,原來你這么無恥!”
她真是后悔,這樣的臭男人就不該心生同情,讓他凍死好了。
寒少謨任由南湘在一邊鄙視加憤怒地數落他,他只是笑著搖搖頭,拿起手機撥通了服務臺的電話。
“去附近的服裝專賣店買一套女士長裙,身高167,三圍是……。”
南湘無比驚訝地看著寒少謨,這個男人竟然知道她的三圍!他是怎么量出來的!
昨晚,昨晚,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她頓時火大地撿起散落在地上的枕頭,朝著寒少謨丟去,他卻邊掛電話,邊準確無誤地把枕頭給牢牢接住了。
“無恥!流氓!”南湘看著寒少謨,一點都不解氣,真地很想上前掐死他。
寒少謨挪了挪位置,道:“來,先上來再躺一會兒,衣服要再等幾分鐘。”
南湘看著寒少謨自然熟的樣子,白了他一眼道:“姐姐還有事,沒空陪你玩兒!”
說完,她朝著房門走去,手搭在門把上,正要扭動的時候,一只大手覆在她手上。
南湘轉身,正好抵在一方寬厚的胸膛上,心跳頓時漏了半拍。
“你再不聽話我就要對你來蠻的了。”寒少謨水墨畫般的眉眼勾魂攝魄地看著南湘,唇角勾起的一抹壞笑,讓她立馬明白了,他嘴里的“蠻的”是什么。
南湘漲紅著臉,后退幾步,想要盡量離他遠一點,可是,寒少謨卻一點都不識趣,她往后挪,他卻一步步向前逼進。
最后,南湘退無可退,半截都在外面的后背緊緊貼在墻上,一陣清涼,而前面的這個男人卻擠占了最后的距離,和她相距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