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鴻看著除了兩人站立之處空無一物的棋盤,思索良久最后只能嘆氣搖了搖頭。
“你看不透嗎?那是因為你還在棋盤里沒出來,進去再體驗一番吧!”
通天揪著帝鴻的衣領再次將他扔進棋盤中,看著不斷向自己落來的棋子,帝鴻只能再次四處奔逃。
當他再一次回來的時候,通天依舊站在那笑著望著他,“現在有什么發現嗎?”
帝鴻思索了一會后回答道:“因為我身在棋盤中,所以我的目光被擋住了,無法看的更遠嗎?”
“不夠!再去體驗一番吧!”
……
“因為我本就是棋盤中的一顆棋子,卻整天坐著成為執棋人的夢,好高騖遠!自以為自己什么都知道,但其實說的底還只是一顆棋子罷了!”
“不夠!再去!”
……
“我只是一顆小小的棋子,想以一人之力去挽救整個人族根本是沒有可能的,我太自信了,我太看得起自己了……”
“……”
這次通天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在那低頭一臉失落的帝鴻,突然抬手一巴掌打在了帝鴻的臉上。
“這就是你說的人定勝天?這就是你說的人族頂天立地?你看看你自己,你只是一個害怕打擊,害怕失敗的凡人而已!”
“再去一次!直到你真正看清為止!”
……
如此往復不知道經歷的多少次,帝鴻此時早已傷痕累累精疲力盡,這一次他再也無法爬上棋子,只能躺在棋盤上看著那棋子慢慢向自己壓來。
“不甘心嗎?”通天出現在遠處看著帝鴻輕聲道。
“不甘心!一個個的都在算計著我,而我只能去接受,我拼了命的想掙脫這一切,但是卻越陷越深,我不甘心!”
“所以你想變強,那怕是犧牲自己,不顧一切,只要讓人族強大起來,你心甘情愿拿自己做實驗?”
“如果我的死能讓人族強大,我身死又何妨!”
“你還是沒看清,你太倔強了……”
“這不是倔強,我并不是沒看清,而是這就是我要給人族留下的精神!如果一個個都愛惜著自己的生命,那么這個種族永遠是一個懦弱的種族!奉獻!這是人族必須要有的精神!我要將它刻進人族的血肉和骨頭里!每個人!”
“罷了,你的路要你自己來走!你是我至今見過最倔強的人,也是我……”
最后一句話通天并沒有說出來,只是揮手將一切恢復原狀,帝鴻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原本的身體內,九鳳不知到什么時候靠在了自己身上睡著了,口水都流了一桌都是。
通天放下棋子向帝鴻開口道,“走吧!讓我見識一下你的劍意!”
帝鴻輕輕將九鳳的小腦袋托到石桌上,起身跟著通天向湖邊走去。
“桃花淺深處,似勻深淺妝。”
劍出,十里桃花開滿地,粉紅色的桃花混在這片世界里,一時間整個世界都是粉紅色的,這一刻的世界真是如亂花漸欲迷人眼一般,讓人眼花繚亂。
“嗯……”
通天伸手接住一片桃花,感受著桃花內的劍氣,手指夾著桃花輕輕捻動著,這由劍氣所化的桃花慢慢消散在了他的手指間。
“有些類似于陣法,不過僅僅只是一劍就做出這些,不錯了!”
通天抬頭看著那蔚藍的天空,雖能一眼看穿這一切,但是他知道如果將帝鴻的法力和自己置換成同等級的話,自己想要破掉這個恐怕還有些難,更別說還要面對著這漫天遍地的劍氣。
想了想通天也拿出長劍一劍揮了出去,霎時只見天地間風云突變,整個桃林突然多出了眾多不合場景的事物。
火山、巖漿、暴雨、雷霆!
在這片桃林內肆意的暴虐著,很快這一恐怖的景象消失不見,彌留的只有無盡的劍氣在互相碰撞著,仿佛想要將這片天地撕裂一把,互相撕扯著碰撞著。
轟!
突然一股巨大的巖漿躍起直接將數百顆桃樹掀起后,再狠狠的將它們砸在了巖漿內消失不見,僅僅只是一瞬間帝鴻所造的十里桃林一片桃花未留的全部消失不見,留下的只有那肆虐的巖漿和漫天的暴雨雷霆。
看著眼前這副滅世之景帝鴻無奈的嘆了口氣,“唉……還是要以法力為基礎啊……”
聽到帝鴻的嘆氣后,通天笑了起來,轉頭向帝鴻問道,“除了這個你沒看出其它的嗎?”
“劍意不穩,太雜了,雖然威力遠勝于我,但是如果在對等的情況下你已經輸了!”帝鴻自信道。
帝鴻直接指出通天劍意里的問題,很有趣的是通天明明作為最擅長用劍的人,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最懂劍的人了,但是他的劍意卻如一個剛剛學會用劍的孩童一般。
如果說帝鴻的劍是一個筆直的“一”,那么通天的劍就是一個“米”,他的劍是直的,他的心是直的,但他所描繪出來的劍意卻是歪的,他內心雜念太多,顧忌太多。
而帝鴻從始至終只有一個目的強大人族,不去計較得失,不去在意其它的,他的目標,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前方。
可以說是帝鴻經歷了他少了,也可以說他年輕氣盛,但是如果忘記了夢想忘記了自己的初衷,那么他的劍注定無法是直的,他的劍意注定是雜的不是完美的。
“可惜……”
通天無奈的嘆了口氣,他當然也知道自己輸在了哪里,他身居高位自然不能像帝鴻那般了,他雖使出了劍意,但是這只是紙上畫虎而已,一只紙老虎終究不是虎,在劍意上他輸了。
通天低頭看著自己的青萍劍,這是自己當初證道的寶劍,但是在使出劍意后他突然覺得自己和青萍劍之間有些疏遠了,明明它就在手中,明明他是自己的證道之物,但是卻那么的陌生。
“你……會被這個世界所記恨上的!帝鴻!”
通天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離開了,而對于通天的那句話帝鴻也嘆了口氣,彎腰蹲身慢慢的坐在了湖邊,看著那飄落著桃花的平靜湖面愣愣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