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月山莊與我們的掌門大人關(guān)系極好,想必,他每年都會邀掌門到乘月山莊小聚,所以掌門和解念塵每年都會經(jīng)過這兒。
我還納悶為什么我們不走官道,反而選這羊腸小路,路面也不平整,顛的我都快腦震蕩了。
好嘛,合著蒼涯派掌門和大弟子每年都要打劫這里的強盜。
這些強盜常年駐守于此,打劫過路旅人,他們也是倒霉,被這師徒倆盯上了。
掌門和解念塵一年也就路過這么一次,總不能因為這倆人就換個地界。
今年,他們算算也到日子了,本來還小心謹慎著,準備隨時開溜,沒想到車夫卻是換了一個,不知道每年都要這么一出,嚇得魂飛魄散。
這時我又從馬車里鉆了出來,強盜們便以為不是這兩個瘟神,放松了警惕,正得意著,解念塵就從天而降了。
雖然強盜是注定要遭到鄙夷的,但是反觀這師徒倆的無賴程度,使得我對那幾個邊磕頭邊哭訴的強盜深表同情。
解念塵此時一臉痞子相,眼睛微微瞇起,一臉壞笑道:“騙誰呢,說你們沒錢誰信,趕緊拿出來吧。”
這位解同學,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有當土匪的天賦。
強盜們見求情無望,乖乖的掏兜拿錢。
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強盜們被搜刮的只剩一身衣服,抹著眼淚狂奔而去。
馬車里,掌門樂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財迷似的數(shù)著劫來的銀子。
解念塵拿起從強盜那里搶來的黑色面罩,遮在臉上,笑嘻嘻的問我:“怎么樣?”
我眨巴眨巴眼睛,十分真誠的答道:“非常適合你。”
“不過,你和掌門可都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居然打劫強盜,不怕丟人嗎?”
解念塵挑了挑眉,“這都是些不義之財,我們拿來用用也沒什么不妥,再說,他們又不知道我們是誰。”
我笑,剛想夸夸他,突然想到,“不對呀,你明明知道到這兒有銀子拿,為什么還當我首飾?”
說著,我一拳打在他肩上。
解念塵一手捂著肩,笑的跟個大尾巴狼似的,“只是想逗逗你,沒想到你真的當了,哈哈哈。”
爺怒了,爺真的怒了。
我攥了攥拳頭,惡狠狠的說道:“解念塵,我詛咒你沒姑娘喜歡打一輩子光棍。”
解念塵聽到這話,似乎是想到什么,頓時又是皺眉又是嘆氣。
“怎么,怕了?”我拍拍他的肩膀,鄭重道:“只要你幫我把那支最貴的寶石簪子贖回來,我就不詛咒你了。”
解念塵瘋狂搖頭,“那你還是詛咒我吧!”
“……”
天色已晚,我們準備在前方一個小鎮(zhèn)落腳。
晚上小鎮(zhèn)里冷清的很,街道上空無一人,我們找了一圈,發(fā)現(xiàn)只有一家客棧,沒得選,舟車勞頓,顛簸了一整天的我只想趕快填填我的肚子。
我們?nèi)藝蓝?/p>
“小二!”我大喊一聲,“給我上紅燒蹄膀醬肘子!”
解念塵兩只眼睛睜得老大,驚呼道:“路祎你個敗家子兒!”
他轉(zhuǎn)身對正準備對著廚房下單的小二說道:“別聽她的,來三碗陽春面,今晚我們在此歇息,開三間便宜的客房。”
我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心里默念,解念塵你咋不一分錢掰兩半花。
他拎起茶壺給掌門倒了杯茶,看到我的表情,又笑著給我倒了一杯,“你懂什么,這叫細水長流,現(xiàn)在把錢花光了以后怎么辦?你是想乞討還是賣藝?”
這時,熱騰騰的面端了上來,肚子已經(jīng)在叫了,我立刻埋頭吃面不再同他計較。
要說這解念塵,都已經(jīng)摳到了什么地步,他師傅,一個長輩,堂堂蒼涯掌門,想加盤醬牛肉都不行。
“師傅,徒兒身上的銀錢剛剛夠我們往返路費。”解念塵熟練的避開了掌門真誠又懇切的目光,揀起筷子風卷殘云般消滅著面前的陽春面。
掌門那是什么人,一派之首!白道翹楚!聽到這話,他哭喪著臉,眼淚直在眼眶里打圈圈,可憐巴巴的就像個得不到玩具的幼稚園兒童,看得我心都化了。
解念塵,快給他吃肉!
就這樣,在解念塵摳摳搜搜的管制下,我們用最少的錢,趕了最遠的路。
三日后,我們終于趕到了瀘州。
現(xiàn)在,我即高興又苦逼。
高興的是,乘月山莊近在眼前,就在山頂。
苦逼的是,這山也太高了吧!
我看著眼前高聳入云的青山,山腰云霧繚繞,在清晨柔和的光照下,山間線條若隱若無,美似仙境。
不好意思,ooc了。
我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文藝青年,長篇大論的感嘆美景根本不符合我的人設,現(xiàn)在更不是賞山玩水的時候。
此時此刻,作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What??)的苦逼少女,我應該想的是怎么爬上這不知道啥名字的破山。
我看了看一左一右立于我身旁,表面云淡風輕實則欲欲躍試的兩人,然后對自己說,人家會輕功,你會啥?
誠然,我啥也不會。
見笑了,做了這么久的插班生,只學了劍術(shù),長了力氣,至于那些高端的輕功內(nèi)功,我一直很好奇是怎么練出來的。
好奇之后,就沒有然后。
我深呼吸,醞釀了一下,轉(zhuǎn)身捏住解念塵衣角,一臉?gòu)尚摺?/p>
解念塵見我如此反常,頓時警覺的向后退了一步,“你干嘛?”
我向前邁進一步,繼續(xù)嬌羞,解念塵向后退步,面露驚恐,我再進,他再退,一陣進進退退,終于,他后背撞在一棵樹上,退無可退。
我抬起手掌,“咚”的一聲,擦過他的左肩,掌風撩起他額角的碎發(fā),落在他身后的樹干上。
所以我們現(xiàn)在就是羞恥的壁咚姿勢。
啊,不,樹咚。
看著他這副堅貞不屈寧死不從的小女子模樣,我頓時失去了做鋪墊的心情,干脆直說道:“能不能帶我上去,不用走的。”
解念塵還在震驚中,喃喃道:“難道用飛的嗎……”
我放下胳膊,甩了甩拍痛的手,“對啊,你不是會輕功嗎?”
“這位女俠,會輕功不等于會飛好不好,”解念塵直起身,撣了撣身上的灰塵,“這么高的山你飛一個我看看,當我是你私人飛機嗎?”
“可是,這么高我爬上去半條命都沒了誒。”我雙手叉腰低頭沉思,然后緩緩轉(zhuǎn)向掌門,“掌門~”
掌門嚇得一激靈,“干嘛?”
“您這一身修為,肯定比解念塵強,要不您~~”
我拉了個長音,掌門瘋狂搖頭,“小祎呀,我年紀大了,腿腳筋骨不好……”
解念塵見掌門講話如此委婉,忍不住插嘴:“師傅嫌你重。”
什么?我重?
我一個凌厲的眼刀過去,周圍氣溫驟降,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他立刻識相的閉上了嘴。
屏幕前的同學們,說一個女人什么,都不要說她胖。
望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