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轉眼已經到了中秋節。
這天,我和一眾師兄圍在桌前插科打諢的吃著月餅。
聽十四師兄說,每年中秋,江都城內都會舉辦大型集會,燈火輝煌,熱鬧非凡。
作為一個女主,這種場合我怎么能錯過?
試想一下,擁擠的大街上,我被人群撞的險些摔倒,這時,英俊瀟灑氣宇不凡的男主出現了!他攬著我的腰將我扶起,深情款款含情脈脈的看著我說:“姑娘,你沒事吧。”
這場面,想想都激動。
我又一次深陷YY不能自拔,不停的拍桌傻笑,把身邊的幾位師兄看的一愣一愣的。
“小師妹,”十三師兄抬手戳了戳我,“師傅往年都不讓我們下山的……”
“啥?”聽到這話,我回過神來,拍案而起,怒吼道:“怎么能這樣!”
“你也不用這么著急,還是有辦法的。”
十三師兄拉著我重新坐下,滿臉殷勤的盯著我看,看的我渾身發毛。
十四師兄接著說道:“小師妹,師傅對你可一直是百依百順的,不如你去替我們求求師傅?”
的確,作為蒼涯派唯二的女人,掌門一向對我十分寵愛。
細細想來,當年沒能下定決心拋下一切選擇解念塵的母親,對他來說大概一直是個遺憾。
所以,他把這些遺憾都彌補在了和解母情況十分相像的我身上。
這些日子,我有什么想要的,或是想做些什么,只要和他說,他就會吩咐解念塵去辦。
解念塵有時不滿于我的無理要求,經常對我怒目而視,卻不能違抗師命,只能屁顛屁顛的幫我辦事。
現在想到他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還是讓人忍俊不禁。
我頓時仰天大笑三聲,然后賣關子似的對眾人說道:“你們都想去是吧?”
幾個男人興奮的點頭。
我邪魅一笑,大手一揮,“來來來,都說幾句好聽的給爺聽聽,爺就考慮考慮。”
師兄們相互看了一眼,紛紛開腔。
“小師妹你如花似玉!”
“小師妹你傾國傾城!”
……
聽他們如此一句接著一句的拍著馬屁,我的笑容僵在臉上,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當下,我立刻前往書房,央求掌門讓師兄們陪我下山參加中秋集會。
掌門被我磨的不行,終于松口。
于是,一陣盛裝打扮過后,我帶著老二、十三、十四、十九,二十三,浩浩蕩蕩的下山了。
沒帶解念塵。
主要是因為,這家伙雖然平時看起來吊兒郎當又不正經,長相卻是甚佳。
中秋之夜,和我有同樣目的的女孩兒肯定不在少數。若是我們此行因為他被街上那些花癡的小姑娘們纏住,耽誤了我找男主的大計,也是麻煩的很。
所以,這種隱患還是扼殺在搖籃里比較好。
江都大街上,燈火通明,流光溢彩。
街邊攤販叫賣聲絡繹不絕,人群熙熙攘攘。
我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身后跟著幾個身強體壯的男人,大有黑社會老大帶著小弟壓大街的氣勢。
游人中妙齡女子居多,個個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相比之下,我宛如雞立鶴群……
穿梭在人群中,隨著耳邊一會兒傳來一聲“哎呀我的手帕掉了”,一會兒又一聲“多謝公子”,我漸漸開始后悔。
為什么我不帶解念塵來……
他可以幫我吸引競爭對手啊!
被纏住的話,把他扔在這兒不就行了!
我這個豬腦子!
眼見尋找男主無望,我便收心專心致志地享受穿越以后的第一個中秋佳節。
師兄們從得知可以下山開始,各個都欣喜若狂。此時,他們全都被街邊賣面具泥塑的攤販吸引。
“小師妹!你快來看看這嫦娥奔月!”十九師兄手里拿著泥塑,興奮的朝我招手。
我搖了搖頭。
這些東西我可不感興趣,反而是街上四處掛著的形態各異的花燈更能吸引我一些。
我沿街走著,順著左手邊臺階來到護城河邊。
一群年輕人正蹲在岸邊放河燈。
上百盞河燈漂在河面,如同滿天繁星,璀璨奪目。
買燈的人還可以在河燈上寫下自己的愿望。
我掂量掂量兜里的這兩個子,嗯,可以買個玩玩。
我向賣燈老人買下一個蓮花形的河燈,正要提筆寫點什么,手里的燈卻突然被奪走了。
WTF!那可是我用全部身家買的!
“哪個撲街敢搶我的燈!”
我擼起袖子猛地轉身,定睛一看,居然是被我故意丟在山上的解念塵。
他此時一手拿著河燈,一手背在身后,帶著一副被背叛了的表情,凝重的看著我。
我沒想到解念塵發現我們沒帶他,還能追下山來,尷尬的嘿嘿兩聲,一拍大腿說道:“你看這事鬧的,我下了山才發現把你落下了……”
看著解念塵憤怒的臉,我越說氣勢越弱,到最后干脆閉上了嘴。
“行了,別解釋了,你壓根沒打算帶我。”解念塵瞪了我一眼,將手里的燈重新遞給我,又蹲下對賣燈老人說道:“老人家,再來一個。”
呦,兜里有錢了?
我蹲在他身邊用肩膀撞了撞他,笑嘻嘻地說道:“別這么生氣嘛,我沒帶你可后悔了,真的。”
解念塵大度的略過了這個話題,提筆在河燈上寫下了一行字,然后側過臉問我:“你許的什么愿?”
我嘿嘿一笑,神秘兮兮地揮筆寫下兩行歪歪扭扭的字:腰纏萬貫,美男在側。
“你就這點出息?再說你這字寫的也太丑了吧!”解念塵鄙夷的看著我,順帶誠實的評價了我的字跡。
我白了他一眼,爭辯道:“我又不像你,我哪里學過書法?”
“你寫的什么,給我看看。”我拿過解念塵手中的河燈,上面是七個娟秀小字:愿娘親一切安好。
嘖,這可憐的娃。
我抬手摸了摸解念塵的頭,用同情且慈愛的口吻說道:“看來你是真的很想念你娘。”
解念塵不習慣的躲開我的手,淡淡的說道:“沒有。”
小心翼翼地將河燈放入水中,我們抱著膝蓋坐在河邊,邊唱著“一條大河波浪寬~”,邊欣賞夜空中那一輪皎潔的圓月。
“解念塵,”我一抬下巴,“你有沒有聽過,開頭很恐怖,中間很搞笑,結局很悲慘的故事?”
“沒有。”解念塵搖了搖頭,側過臉來看我,道:“你給我講?”
“從前有一只鬼,”我搖頭晃腦的開始講起,“他放了一個屁,然后……”
解念塵頭一歪,疑惑道:“然后?”
“然后他死了!”
“……”
看著解念塵抽搐的嘴角,我笑到坐不住,躺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