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精致嬌小,水潤通透的肌膚下是若隱若現的經脈。通明的燈火勒出她精致的臉廓,散發著淡淡的柔光,巧笑倩兮間,只覺玉面芙蓉,明眸生輝。
葉韻人本秀美,看上去十分年輕。只見她一身縞素,霧鬢風鬟,本來貌比花嬌,肌同玉映,這時眉鎖春山,眼波紅暈,又當寶鏡明燈之下,越顯得豐神楚楚,容光照人,平增許多冷艷。令人見了心凄目眩,憐愛疼惜到了極處。
他太子殿下,從小就怪怪的,一點都不懂友誼。他在這個世界上很少有朋友,除卻孤獨。比孤獨更可悲的事情,就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很孤獨,或者分明很孤獨,卻把自己都騙得相信自己不孤獨。
花船泛舟于秦淮河上,江南花魁在重重絲幕中,隱隱綽綽。有眉目清秀的嬌童秀女吹拉彈唱著管竹絲弦。
悠悠清音,同白玉盞中的沉香,裊裊升起,與河間的氤氳霧氣交融。
太子江哲在重重紗幔中,周邊侍女鋪好軟塌,點上香薰,親手制作的幾碟點心隨意擺在臺桌之上。
他的身邊圍著一群人。
江哲躺在白狐裘上,侍女溫柔的在他后頸和肩膀上輕輕按揉。手法嫻熟異常,順著經絡而下,推宮活血。
“小蝶,聽說江南花魁葉韻便在此間?”望著重重沙幔外的秦淮河,江哲意味深長的看著好一會兒,半晌露出一個帶著邪氣的意味深長的笑容。
“殿下,難道?”小蝶笑著說。
“小蝶,不明擺著嘛!”江哲順手抹了下小蝶豐滿的胸脯。
“殿下,奴婢不懂啊。”
“呵呵!”輕舟上,滿是少年的肆無忌憚。
時當月夜,風靜無云,碧海藍天,交相涵吐,一片空靈境界。
“婉兒,早點熄燈歇息吧。”重重絲幕后的佳人漸漸有了睡意。
“知道了,小姐,您早點歇息吧。”放下了手中的燈籠,婉兒緩緩退到屋子里,將花船之上的燭火熄滅。
暗淡的花船,隨著水波飄蕩。蕩蕩悠悠,漣漪無聲。如同陷入了一個沉靜的異世界。一開始還能看到月光,從稀薄的霧氣中透出來,漸漸四面的花船燈火熄滅,碧綠色的光彩交織,色彩變幻,越來越向著黑暗里墜落,如同夢魘的黑厚重深邃,卻有一只大船透過迷霧也難擋的光亮。
“嘩……”船帆展開,在金陵的夜色里,宮船隨風前行,將少年的美夢遺落在江南的花船之上。
一夜無話,江哲靜靜的看著樓下的河水,聽著時間緩緩流逝。
太元十五年,皇太子江哲拜入紫金山,師承苦竹。
霧色繚繞中傳來一陣幽遠寂寞的佛音,不知誰在唱著幾句經詩:“須菩提,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者,于一切法,應如是知,如是見,如是信解,不生法相……“
走進一看,一位少年郎,捧著經書誦讀著佛經。
他那一雙修長的手,無論是御書房中握著朱筆御批,還是此刻握著佛經法典,總是那么合襯。
禮佛,問禮,便是修行。
忽有一日,有人年歲不過二十,面孔細膩斯文,一身長袖青袍,站在佛殿之前。那人雖然面容并不惹人注意,但是那雙眼眸,瞳孔內部光華流轉,分明道家修行到了極高的境界。
“施主,從何而來,所為何時?”長老問那游客。
“殺戮?!薄敖饎傊浮眾A雜著“截脈斷魂指”的勁氣,一戳指向了老和尚。
“噗!”長老痛苦的癱倒在地,倏忽之間魂歸幽冥。
“快來人,有歹人闖寺!”小和尚大聲叫嚷,將護院的武僧引過來。
裘平安握緊了手中的神劍,這是他唯一的武器。十八銅人陣擺起,武僧書中握著降魔杖,擺著陣勢不斷朝著歹徒逼近!
“今天就看我破了這銅人陣!”話聲中,手中長劍斜舉平胸,劍尖向前,握把上鑲嵌的那粒血紅色珠子,紅光頓熾,沿劍身向前延伸。
眨眼之間,整柄劍已呈血紅之色,透出陣陣觸鼻異香。
“殺,天蛇劍法,天蛇吞月,天蛇盤山,天蛇出海,天蛇翻江,天蛇吞界,天蛇噬日…….”接連十七招式落在了銅人陣中,劍氣激蕩,劃破了武僧的胸口!
“有毒!”其中一位武僧看著自己的傷口泛黑,大聲驚呼道。
“不錯,蝕骨血毒。不錯吧!”哈哈,那人狂笑。
“退下,你們不是他的對手。”這時候老和尚從后院走了出來。
灰衣芒履的白眉老和尚,徐步入場。
“一念大師果然頗具當年風采!”裘平安說。
“血手屠夫,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一陽指下,裘平安身上便多了個血洞!
“老禿驢!”強忍著痛楚,裘平安避過了第二擊,嘲笑他說,“難道你就只有這一點功夫嗎?”
一念大師不為所動,依舊一招一陽指,將裘平安逼得上躥下跳。
他見到對方僅僅一招一陽指,裘平安立刻火冒三丈,正想不再隱藏實力,展現出血手屠夫的殺手锏,鐵砂掌。
“殿下快走,住持在前殿激戰天國刺客,還請殿下移駕紫玄宮?!?/p>
“沒事,我就在此間等待?!苯軣o動于衷,回首過往云煙,說:”弟弟,你終于動手了!
每一位后唐的君王登基之前,都會選擇入廟修行。只有取得寺廟的文牒,才有資格繼承帝位。
除了皇宮的人,沒有人知道后唐的太子此時此刻正在金山寺學法。
“殿下,既然殿下不走,那么我等拼命保全殿下安全!”副住持看著清淡如水的太子殿下,不由佩服起來,“太子殿下,果然名不虛傳。”
紫玄宮的眾多武僧此刻紛紛朝著后山藏經閣匯聚。
就在這時,寺廟中銅鐘響起,一個閉關多年的老和尚,為了保護殿下安全,此刻出關在即。
裘平安感受到一股浩瀚無匹的偉力驟然降臨。
“番天印!”
裘平安立即撤退,朝著山下不要命的跑去!
不遠處的青山上,一對姐妹看著遠處的紫金山,若無其事的把玩著長而美的指甲。她端莊嫻靜,卻又不乏嫵媚。
陸瑤還有陸子怡兩人,此刻全然不在意不遠處的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