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的鮮活往事,歷經十幾載,吳用依舊深刻銘記。這仇恨郁積了太久,久到無法宣泄,直到殺心萌動的那一刻,吳用才知道自己早已麻木不仁,取回了爺爺暗藏的那卷血魔大法。
為了復仇,為了活下去,吳用墮入幽冥,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此刻泰山,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氣氛中,血魔大法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武林,連武林盟主都震動了,特意派人過來嚴查!
“趙特使,前面便是泰山。”
太元十五年七月十三日,趙血歌持武林至尊令來到了泰山,嚴查血魔大法一事。
“丘宗主,別來無恙。”手持武林至尊令的趙血歌受到熱情招待。
“特使,不知所為何事?”丘刻然對著至尊令躬身一拜。
“聽聞泰山有血魔作亂,盟主甚為擔心,特意派我前來探查,提防宵小之輩為禍武林。”
“泰山并無血魔作亂,趙特使一查便知。”丘刻然如此回了一句,卻讓趙血歌頗為不滿。
趙血歌笑了笑,說:“宗主放心,本使定還泰山一個清白。”
距離案發已經過去一月了,尸體早就安葬,入土為安,此刻只能查閱一些仵作的記錄。
“你便是發現尸體之人?”一間刑房中,趙血歌將發現尸體之人擒了過來,他端坐在臺上,周邊滿是刑具。
“稟告大人,小人雖然發現了老劉的尸體,但他的死和我沒半點關系,還請大人明察。”李宗亭跪伏在地上,顫抖著說。
“我知道和你沒關系,否者你早就死了!”趙血歌重重拍了下驚堂木,嚇得李宗亭顫顫巍巍的模樣,趙血歌忍不住說,“看你那慫樣,既然不是你殺的,你怕什么?”
“小人知錯!”
“那我問你,你見到他的時候,他是死是活?”趙血歌居高臨下,看著下面的李宗亭。
“老劉那時候已經沒氣了,是死了。”
“傷口在哪?”
“脖頸上有四個洞,大家都說是蝙蝠咬的。”李宗亭在趙血歌氣勢的威逼下,所言皆出自肺腑,不敢有半點隱瞞。
“你覺的呢?”趙血歌的看著臺下之人,居然問他的意見,讓周邊看著的丘刻然微微一愣,顯然沒料到會有如此轉折。
“我覺得是被人咬的,我背他上山的時候,發現他……”
聽完驟然陷入歡喜的趙血歌提高聲音問:“發現他什么!”
“發現他,發現他……”接連重復兩句之后,突然倒在了地上,七竅流血,暴斃而亡。
“特使,李宗亭死了。”跟隨趙血歌一道來到侍衛檢查了下他的身體,對著趙血歌說。
頹然倒在椅子上的趙血歌,看著卷宗,看著臺下那人七竅流血而亡,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特使,李宗亭罪不至死,你如此過了!我定要向盟主稟告,為李宗亭討個公道!”丘刻然看著死去的弟子,很是氣憤的朝著趙血歌,語氣中難掩氣憤!
丘刻然匆忙離去,整間屋子只剩下趙血歌和他的心腹。
平靜下來趙血歌,看著臺下的尸體,疑惑的問:“他是怎么死的?”
“心脈俱斷,是嚇死的。”
“哎,線索斷了,我們該如何查呢。”
“聽盟主說,修行血魔大法之人,每月十五前必須吸食人血,否者就會因為氣血涌動而亡。距離十五不遠了,我們只需耐心等候便是。”
靜,只有風吹動樹葉沙沙作響,亭間有人衣襟微動,那人將花骨朵兒緩緩一捻便揉碎了,潔白的花蕊從指間紛紛落下,原本美麗的山茶花,此刻碎綃般的血紅花瓣撲倒衣襟上,留下了胭脂色的印子。那人恍若不覺,靜悄悄的看著山下。
“師傅,不知召見徒弟有何要事。”
“你通知下大家,讓大家不要驚慌,同時十五的時候大家一起吃頓飯,記得都要出場。”丘刻然吩咐著大徒弟,要盡快通知下去,不要漏了。
七月十五,金陵一處破廟中。
吳用艱難掙扎著,似欲克制自己的魔性。
吳顏看著掙扎的吳用,心中不忍,縱身一躍來到了金陵的一處妓院,擒拿下一位妙齡少女。
“吳兄,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子,我永遠守在你身邊。”吳顏看著破廟中掙扎的吳用,將擒來的少女獻上。
這個月圓,銀色的月光哀傷地灑落,痙攣中的吳用聞到了鮮血的氣息,失去理智的他,將尖牙伸到了那女子的脖頸,最后艱難咬下,吸食者鮮血的妙美。
吳顏望見那女子面色青紫,原本青春靚麗的臉頰驟然變得粗糙下來,額頭青筋脈抽動,正掙扎著。在月下,看著那人慘白的臉色漸漸變成了死氣沉沉的灰白。
“下次不用了。”恢復理智的吳用擦拭著嘴角的鮮血,對著吳顏說,“下次我自己來。”
“是,吳兄。”吳顏感同身受。
“走吧。”兩人匆匆離去,破廟中留下一位干瘦的尸體。
洛河的十里長街上,江哲乘坐的馬車被重重護衛,太子回朝!
“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看著長街上跪伏的百姓,江哲心底沉甸甸的。
“宣太子上朝!”柳公公騎著馬匹,向千里迢迢趕回的太子宣讀著陛下的旨意。
“兒臣領旨!”在小蝶的幫助下,江哲換了一身衣物,隨著柳公公一道,匆忙前行。
余下小蝶一人,架著馬車,匆忙趕往太子府。心底記掛著少爺,回憶路途中的點點滴滴,最后嘆息一聲,最后叫了一聲少爺。
滿朝文武,靜候著太子殿下歸來。
金陵吳家此刻迎來了一位重要人物,家主吳初陽正熱情招待。
“不知主上回歸,所為何事?”
“你等可否記得當年的盟誓。”吳用取出了令牌,看著那人,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吳初陽陷入了恐慌之中。
“自然記得,此后吳家聽從主上的調遣!”吳初陽看到令牌之后,跪伏在地,宣誓服從。
令牌之上,幾簇火焰包圍著鎏金的烏鴉,上面雕刻著四個字“日月神教”。
吳用將令牌舉起,席間幾人高呼:“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