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落無痕居住在小北園,睡夢之中夢到了玉梅山莊死去的冤魂。
“大師兄,一定要為我們報仇!”那些游離的惡鬼,此刻圍在他身邊,有的脖子斜拉著,有的沒了眼珠子,顯然遭受過非人的折磨。
“大師兄,你下來陪我吧。”就在此時,一只猙獰的惡鬼突然沖了過來,死死將落無痕的脖子掐住。
“不!”落無痕掙扎著,一把握住放置于床板上的寶劍,從夢中驚醒過來。
“原來是夢。”落無痕此刻心中黯然,回憶里滿是傷痛和悲涼。
“師傅!師娘!”落無痕此刻低聲呼喚著,歲月無聲,不知不覺間,數月已經過去了。世事無痕,不經意間依然生死相隔。回憶里的美好時光,現如今只剩下可怖的夢魘。
落無痕艱難的掙扎著起身,點燃了屋子里的燈火,此刻翻閱著資料,心中滿是報仇的念頭。
莊幻蝶此刻也住在小北園,心情很是沉重。昨天去父母墳前祭拜之后,真個人恍恍惚惚的,顯然很是落寞。
此時此刻的洛河,皇帝得知十幾年前那件案子居然還有殘黨茍活,直接批示:“殺無赦!”
“這些孤魂野鬼,沒想到你們竟然茍活了下來,不過既然敢插手南天貝一案,就有死亡的準備。”皇帝看著奏折,心情很差,簡直是糟糕透頂!
慌亂的馬蹄聲,廝殺的人聲,不絕于耳的慘叫聲,匯聚成充滿死亡氣息的暗流,陣陣沖擊這耳膜,讓整個京城心驚膽戰,頭皮發麻。
京城的虞家遭到了東廠的屠殺,等到了天明之后,京城之中傳出了這件事情的緣由,那邊是虞家勾結叛賊,導致塞外契丹來犯。
京城中人人自危,生怕染上這些禍事。在府中的江哲得知這件時候,心情很是沉重,對于父皇的薄情寡義,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父皇,這些天監視我的人,恐怕就是您安排的吧!”江哲內力深厚,對于那些跟蹤之人心知肚明。這才陪著昔弱,整天游山玩水。
讓他不解的是,為何父皇對于十幾年的滅門案件反應那么大,這難道有什么隱情?
江哲此時留了個心眼,真要找當事人問下當年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
“柳公公,虞大人已經交代了,當年將軍的子嗣并沒有死絕,那個叫經年顯然活著,或許換了身份。給契丹透露消息的便是當年的那個孩子。”
“居然還真藏著一條大魚!”柳公公面露欣喜的笑容,此刻哈哈大笑。“小張,那個落無痕最近干嘛?”
“稟告柳公公,落無痕在金陵小北園住下,已經奪得了一張藏寶圖,聽聞太子殿下對此人很是器重,特意命令手下婢女送過去一張地圖,據落無痕說,九龍窟背后隱藏著大隱秘,根據他分析得知,九龍窟地圖被人故意裁剪,似乎想要混淆視聽。”
“就是說有一撥人馬想要釣魚?真是有趣。”
“估計如此。”那人恭敬的對著柳公公說。
“看來這家伙還有點用,至少太子是真的支持他。”柳公公嘀咕了聲,似乎對于落無痕的價值有了新的定位。
“公公的意思是?”
“若是他真能找到九龍窟,還真要培養他一番不可呢。走,讓我去看看那個虞大人。”
“公公請。”
昏暗的牢獄中,柳公公一路走到了盡頭,只見兩邊的囚室關押之人無不是被拷打的不成人形,好多不是睡著了,而是重傷昏迷。少見的幾個醒著的也是瘋瘋傻傻,呆縮在囚室一角喃喃自語。處處彌散這一股經年不散的腐朽氣息,茍延殘喘的呼吸人,聽的人毛骨悚然!
“虞大人,多日不見啊。”柳公公輕快的說。
“柳公公,我都交代了,還請您放過我等一條生路。”被綁在木樁上的虞大人哀求著說。
“你等?指的是誰啊!”柳公公疑惑的說。
“自然是我的一家老小。”
這時候柳公公轉過身來,對著審訊的老趙說:“難道你沒告訴他,他們一家就剩他一人了。”
“回稟柳大人,小人還真忘了告訴虞大人這件事。”審訊室里的老趙躬身對著柳公公,側著臉朝著受刑的虞大人微微一笑。
“啊!”聽到如此消息,受刑的虞大人氣的大喊。
“不用鬼叫了,是陛下的旨意,你能活到現在就不錯了。”說完直接一指指向木樁上的虞大人。
血花飛濺,濃厚的氣勁貫穿了他的身體,只見木樁上的男子艱難的掙扎著,好久才斷氣。
“老趙,做的好,如今就等順藤摸瓜找到當年那個小孩了。”
“報告教主,京師傳來消息。”就在這時候,吳初陽對著教主很尊敬的說。
“說。”
“京師的虞家一夜被滅,據說兇手就是東廠。”
吳用此刻慢慢抬起頭,看著吳初陽,眼神之中頗為冷冽,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從煉獄走出的氣息。就在這時候,吳初陽感受到一股滔天的冷意,立刻跪下來,對著教主求饒:“教主饒命!”
“虞家。”此刻吳用渾身僵硬如鐵,心底更是冰冷一片。對下面的吳初陽說:“不關你的事,你下去吧。”
“多謝教主。”吳初陽從密室之中離開,整個空蕩蕩的密室里。吳用痛苦的坐在椅子上,心中浮出一股難以抹去的冷意。
“虞家被滅了,看來我的消息已經走露了,計劃要提前了。”吳用想到這,心底有點焦急起來。
此時的七公,安靜的躺在搖椅上,雙手交叉疊在腦后,望著天邊流云變化,看著身邊練功的裘生。心情很是平靜,得知了武林盟主易主之后,很是開心。這些年趙家仗著自己在武林中的強大號召力,蠶食葉家的威嚴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現在終于好了,孤姑蘇五大家以葉家為首,這是堅定不可動搖的。
“裘生,胳膊肘提高點,不標準。”
“裘生,對,停,就這樣保持。”
“你怎么這么笨。腿踢高點!”
“對。”七公在搖椅上調教著自己的徒弟,很是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