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辰哥哥,子辰哥哥……”
蘇語歌猛的從床上驚醒,看到自己仍然躺在婚房內(nèi),她伸出手摸了摸額頭,薄薄的一層汗。
來齊國的第二天,她就夢到了顧子辰,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后,就看到了急急忙忙進來的吳媽。
“世子妃,您怎么了?”
吳媽帶著詢問的眼神開了口。
蘇語歌看著她搖了搖頭。
“沒什么,吳媽,您以后就叫我語歌吧,不用總是世子妃世子妃的叫,太生疏了。”
說著還朝著吳媽甜甜的笑了笑。
聽著這些話吳媽還是有些意外的,畢竟之前世子的那兩個侍妾一直可是對她們下人都頤指氣使的,看著這樣的世子妃她的眼神里生出了些贊許。
“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
蘇語歌自然沒有注意這些,剛睡醒的她還有些暈暈的。
“剛過卯時,是該起了,蘭姑娘去準(zhǔn)備洗漱用品和你今日要穿的衣服了,我伺候你更衣吧。”
說著就扶起了床上的蘇語歌幫她整理著褻衣,蘭兒帶著兩個下人端著洗漱的用具和衣服進來。
一番梳洗下來蘇語歌感覺自己也清醒了不少。看著眼前的蘇語歌,蘭兒沒忍住開了口。
“小姐你這樣裝扮真是好看,這身淺藍色的衣裙配極了你。”
眾人應(yīng)聲都點頭,蘇語歌回頭瞧了一眼蘭兒無奈的搖了搖頭。
“怎么說話還是口無遮攔的呢,以后不許胡說。”
蘭兒眨眨眼點了點頭。
其實不能怪蘇語歌訓(xùn)她,這世子府對于她們而言都太過于陌生,說話做事還是小心為上。
蘇語歌戴上了齊朗笙給她的桃花簪子,這簪子她隨行帶來了齊國,就算是受了齊朗笙的謝,而如今戴在頭上也是告訴他,有了這簪子你便不再欠我什么了。
“世子呢?”
蘇語歌向著吳媽問道,其實蘇語歌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問,只是覺得她作為世子妃,問一下世子的去向也沒什么不對的。
“世子他上朝去了,說是午時會回來陪您用午膳的,您要是想吃什么和奴婢們說就行,膳房會按照您的要求做的。”
蘇語歌到?jīng)]那么多挑剔的。
“哦,不用了,做什么都可以,按照世子的口味就行了。”
“是。”
吳媽應(yīng)了一聲帶著兩個婢女出了門,只留下了蘭兒和蘇語歌在屋子里。
“蘭兒,現(xiàn)在離午膳還有一段時間,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是。”
蘭兒隨手拿起了一件披風(fēng)跟上了蘇語歌。
兩個人走在世子府的庭院里,蘇語歌陷入了沉思,初秋的時候她還在梁國,可入了深秋,她就到了齊國,說來也真的是世事無常難以預(yù)料,第一個晚上她就夢到了顧子辰。
蘇語歌對自己也是有些無奈,當(dāng)初那樣斬釘截鐵的說要斷了念想的人是她,現(xiàn)在夢到人家的也是她,確實是有些讓人哭笑不得,她輕輕拍拍自己的臉提醒著。
“好了蘇語歌,不許再胡思亂想了知道嗎?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齊國的世子妃了。”
世子府裝潢的很美,后院的池子里養(yǎng)著一池的紅鯉,一看就是有人精心打理著的樣子,可是即便如此也掩蓋不住蘇語歌的落寞。
齊國的秋并不是很冷,如果不是偶爾會吹起的一股子風(fēng)帶來涼意,倒是容易讓人忘了這季節(jié)其實已經(jīng)是秋天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蘇語歌緩緩的踱著步子,蘭兒看著自己這樣的小姐,在一陣風(fēng)起時給她搭上了那件早就備好了的披風(fēng)。感受到肩膀上的暖意,蘇語歌回過頭拍了拍蘭兒的手,溫柔的笑了笑。
她突然想起了遠在梁國的爹爹和哥哥,不知道當(dāng)初自己離家前給他們準(zhǔn)備的成衣有沒有穿上,也不知道他們最近在朝中會不會被政見不合的大臣刁難,也不知道子辰哥哥現(xiàn)在如何了,過得可好。
想到這里蘇語歌苦笑了一下,自己怎么這樣的沒出息,說著不想了不想了可是下一秒又不自覺的的想起。
坐在紅鯉池邊,看著一池子游動的魚蘇語歌羨慕的同時也心疼,羨慕魚兒自由自在的游動,也心疼可能它們被圈在這樣的一方天地里,只是為了供人欣賞,看似自由其實也不自由。
蘇語歌走了神沒注意身邊早就換了人,齊朗笙回府后本想直接去看看蘇語歌在干什么,穿過回廊卻看到一個身影坐在池邊發(fā)呆,他慢慢走近那人也沒有發(fā)現(xiàn),看著蘭兒正準(zhǔn)備行禮,齊朗笙用食指放在嘴巴上示意她別出聲,然后揮了揮手讓她下去,蘭兒望了一眼自己的主子,然后朝著齊朗笙微微行禮后退了下去。
等到蘇語歌感覺到不對的時候,齊朗笙已經(jīng)在她身后站了一小會兒了,她回過頭想行禮,起身卻沒站穩(wěn)向后朝著池子倒入,本來以為自己可能要摔倒的蘇語歌緊緊閉著眼睛,可是下一秒她卻感受到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臂拉了一把,等到她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齊朗笙穩(wěn)穩(wěn)的抱在了懷里。
抬起頭看著正對上了齊朗笙的眼神,蘇語歌心里一驚趕忙掙脫了出來,只這一個小小的動作,齊朗笙不可察的皺了皺眉,不同于當(dāng)時在梁國他看到蘇語歌在顧子辰懷里時的樣子,對著他,蘇語歌只有陌生的疏離。
“謝,謝謝世子殿下。”
蘇語歌扶了扶身子趕緊行了禮,無意間看到她發(fā)間的那枚簪子,齊朗笙有些無原因郁悶的心情才稍稍好了些。
“嗯,起來吧,吳媽已經(jīng)備好了午膳,一起過去吧。”
蘇語歌眨眨眼跟在他身旁,感覺著旁邊的人走路慢而輕的步伐,齊朗笙才意識到蘇語歌的傷一直沒好,他突然有不理解自己在生什么悶氣,她會這樣也是因為自己,自己又奪了她的自由,還有什么理由在這里生氣,不動聲色的齊朗笙放慢了自己的腳步。
蘇語歌自然不知道他心里的這些想法了,且不說她的傷見好未好,是藥三分毒的結(jié)果誰也避免不了,她的腿以后即便是全好了也不可能全如常人一般了,有時候不是她想裝著腿腳不利索,而是她真的腿腳不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