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世子府。
齊朗笙聽著蘇語歌一字一頓的說完,才發(fā)現(xiàn),她其實從來都沒恐懼過自己,她只是選擇一種更好的方式在保護自己,也保護著身邊的人。
蘇語歌就那樣,不卑不亢的說著一切自己心里的想法,她看著齊朗笙的眼神不帶有什么感情,只是有一點的說不出的憂傷。
齊朗笙看著她跪在地上,貌似用一種帶著處在低位的姿態(tài)向他請求,但語言里又滿滿的是堅韌。
齊朗笙突然覺得自己是個很矛盾的人,他一邊不愿意看到蘇語歌有那種低三下四的樣子,不像原來的她,一邊又討厭她一副寧折不彎明哲保身的態(tài)度。
“殿下,妾知國與國之間,人與人之間,朝堂爭斗,爾虞我詐,定是憂心,妾向您允諾,一定永遠的留在齊國,以維持梁齊兩國的友好,只求能在此地安然度過余生,望殿下成全。”
齊朗笙嘴角微微抿著,像是做了什么決定那樣。
“你可知,照你所說,本殿只要許諾你可護得身邊人周全,其他一概你都愿意舍棄?”
“是。”
蘇語歌應了。
“好,如果,能夠在這里生存下去,就是你所想要的,那么,如你所愿。至于其他,本殿將一概不再管。”
本來跪著的蘇語歌聽到這些話,就朝著齊朗笙拜了一拜。
“妾,謝過世子殿下。”
不意外的,她沒有得到一句回復,微微抬頭,只看見,一雙墨色的靴子走過,而后,就是門打開的聲音。
齊朗笙大概是混亂了吧,他真的看不懂蘇語歌的想法,雖說她并不是自愿嫁到齊國,而之前的事情確實也有疏漏,但是像她這樣不知好歹的女人他還是第一次見,既然她愿意,自己又何必費心替她考慮周旋,只要他的目的能達到,她不影響自己即可。
門開了,人走了,一陣風吹著有一點點的涼。蘇語歌起身,叫了蘭兒進來。
看著一桌子沒怎么動過的菜品,再看看自家主子的臉色又想起剛才世子出去的話的樣子,蘭兒雖然不懂這些,但是也看得出,兩人的交談想必不怎么愉快。
蘭兒一件件收拾著餐具食物,看著蘇語歌坐在桌邊眼中無神的樣子,心里也忐忑,可是她也不敢問,只得收拾好了桌子便安靜的退了下去。
蘇語歌躺在床上,整個人陷入了沉思中。其實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蘇語歌有想到的,她到齊國也不過兩個月的時間,就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情。
即便她內(nèi)心知道,自己現(xiàn)在這樣做大概會失去什么,不過她好像也沒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兩個月了,不僅找尋親人的事情毫無進展,還害得自己和身邊人差點出事,想到顧子辰,再想到自己在信里那樣說的那些話。
蘇語歌覺得自己很是嘲諷,她說齊朗笙對自己很好,可以保護她,說不用顧子辰管……
可結果呢,只有她自己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自己對自己好,其余的什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