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世子府。
回來的路上,齊朗笙一言不發,就像是在反思自己今日的作為到底是對是錯。
蘇語歌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能對他是有些幫助的,就一直沒有說話,安安靜靜的跟著他回了世子府里。
一進屋子,齊朗笙就像是卸了渾身的力氣一樣癱坐在了椅子上。蘇語歌就站在他身邊,滿眼擔憂的看著他,雖然她也說不清自己為什么會擔心他,但就是堅定的覺得,自己這個時候不應該留下他一個人。
齊朗笙很安靜,安靜的有些可怕,蘇語歌怕他做出什么事來,就想著安慰安慰他,便又上前一點點,抬起了手,想拍拍他的后背表達安慰。
沒想到她剛抬起手,齊朗笙就一把攬住了她的腰,帶著這顫抖的把腦袋埋在了她的懷里。
雖說是攬,但是蘇語歌感覺得到他并沒有用什么力氣,像想要找個依靠一樣的只是靠在了她身上,只要自己輕輕一動便能躲開。
蘇語歌察覺到了他的顫抖還有隱約可聽的啜泣之聲。她突然感覺到了這個齊國世子不一樣的脆弱,不管表面上再怎么的溫潤謙遜以一擋百,可是他實際上也只是個剛過二十的少年,哪來的那么多的堅強不懼。
蘇語歌像胡嚕小貓那樣輕輕的順著齊朗笙的后背,企圖讓他放松下來。
良久,齊朗笙開了口。
“我,算是替我母妃報了仇了吧。”
蘇語歌不太能聽出來這句話里的語氣,像是在詢問自己的意思,又像是在肯定他自己的所為,她只能憑著自己的理解開了口。
“世子,我想,如果阮娘娘在天有靈,看到你如今這樣的有能力,又這樣的明辨是非宅心仁厚一定會替你高興的。就算阮娘娘不在,世子你也可以過得很好,不會被世俗所影響的,世子是個心地善良的人。”
心地善良,齊朗笙在心里默念了一遍這個詞,他其實根本不知道自己對錯,他堅定的認為報仇是必須的,可是在最后那刻又心軟的讓齊元澈改了處罰,即便不改又能如何,那本來就是他們應該付出的代價,自己干什么要心軟。
也許是因為蘇語歌最后的那個眼神吧,齊朗笙不愿意再去多想,眼前的這個人正是自己將要利用的人,自己不應該考慮這些的。
蘇語歌靜靜地沒有動,他們就保持這樣的動作很久很久……
蘇語歌突然覺得,能有一個人這樣放心的對自己,也阮是一件好事情了,只不過,這是她自己的想法而已……
初夏,盛夏,初秋,時間過得很快,快到蘇語歌還來不及反應就發現園里的樹葉變了顏色。
這幾個月來她和齊朗笙之間保持一種有些奇怪的關系,她感覺到齊朗笙對自己的態度就很矛盾。明明她關心自己,但是那種關心卻是有著恰如其分界限。
她不知道那界限是什么,只是覺得讓人很不舒服,就像一個人,他的好帶著目的帶著自己控制的尺度,讓人難以接近的那樣。